卷一 現世 009 那消失的半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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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莨站在小山頭一個小崖下,看著那被藤條掛下來遮擋住的木屋,那個考古學家被爺爺藏得這麼隱秘,這時候他才知道這鳳鐲的嚴重性和神秘性。小時候有來過後院這小山頭,但是這木屋蓋著的地方沒有仔細看是看不見的。
莊莨小心的下滑,掀開那長有刺的藤條,不顧那細微的疼痛,踩過有些積水的小泥坑,他認真的四處打量,走到能觸碰到的崖壁底下,他看見了一些閃閃發光的小碎片。他拿出準備的手套戴上小心的觀察,好像是燈泡的玻璃,莊莨抬頭,確實看見了拉著電線被釘在傾斜著的崖壁上的已經破損的燈泡。
自己爆掉了?莊莨緊接著走進小屋,裏麵一片狼藉,椅子打翻了,桌子還被錘爛了,實驗器皿和一些已經看不出顏色的液體淩亂的碎在地上,是那專家弄的?他皺眉,手指抹了一下窗台,有點點灰塵,他又去抹桌子上的灰塵,他已經看出來桌子上的灰有一些是堆積很久的,但是有一些卻是最近被人動過以後剛染上去的。
。。。。。。很奇怪。。。。。。
他覺得這裏真的很奇怪,在木屋中四處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突然就看到鏡子前有一本被撕了半張紙的本子,他大步跨過碎片再環顧四周,這木屋裏的東西幾乎沒一個是還完整的,但是這麵鏡子表麵一點擦痕什麼的都沒有,而且任何書本或者紙張都已經被那些液體弄爛了,獨獨這本本子和這完好無損的鏡子在一起。莊莨拿起那本本子,是個筆記本,牛皮封麵,他從第一頁開始看,是關於鳳鐲的草圖和分析,這讓莊莨意外,這麼重要的筆記本爺爺難道沒收起來?他大把翻過去停下,是剛才看到被撕掉半張的那張,上麵有好多字和符號,卻是一點都看不懂,而且字缺多少也不知道,剩下的半張哪兒去了?!
莊莨合上筆記本夾在腋下,盡量不破壞現場的認真尋找那半張紙。但是找了將近兩小時都沒看到那半張紙,而且這木屋也就這麼大,他甚至還爬到梁上去,但依然什麼都沒有,他隻能先帶走這筆記本和爺爺他們一起研究一下。
就在他準備回去的時候,莊裘正好過來叫他回去吃中飯,莊莨這才看到天上那大大的太陽,莊裘站在小丘上伸出一隻手,莊莨握住輕易被莊裘拉了上來,莊莨很遺憾的說:“哥,真是對不住啊,我不知道呆在這裏有這麼久了。”哥馬上就走了,結果自己浪費了和哥說天說地的機會。
“沒事,哥還不知道你嗎?你有那心哥就夠了。”莊裘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自己也很遺憾,不過被媽拉著說閑話時間也過得很快。
飯桌上除了因為公事不在家吃飯的莊勻,莊老爺子和吳清芳本來還在熱鬧的講著別人的家事,莊莨忽然開口:“爺爺,那考古專家死了以後,你沒有整理過他的木屋嗎?”
“恩?我有叫人有整理,而且還指定不讓動阿啟任何東西,隻用打掃就好了,不過就他死後打掃了一次,現在應該都是灰了吧。”莊群不顧吳清芳瞪死人的眼睛,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看莊莨不再說話,老爺子知道肯定有什麼東西被孫子發現了。
被莊莨這問題一打斷,飯桌上氣氛更不好了,吳清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很凶的輕聲說道:“飯桌上不講公事哦~”
莊群打了個哆嗦,不住點頭再低頭吃飯。莊裘搖搖頭笑笑:“媽,我吃好了,我得去機場了。”
機場兩個字把莊莨從思緒裏拉出來,看到莊裘已經站起來,他連忙扔下碗筷,“媽我去送哥哥!哥等我!”不等吳清芳說什麼,撈起小夾克衝進了莊裘的車。
哎,這倆孩子。吳清芳隻能歎息。
“哥,問你,你對那個考古專家了解多少?”莊莨套上夾克,撈出本本,遞給莊裘,“這是我找到的本子,你能看出些什麼嗎?”
莊裘接過,雖然對於小莨跟過來是為了這事他有點不開心,但是這也是小莨的事,他認真看了起來,一邊回複:“了解的不是很多,因為接觸阿啟先生最多的是爺爺,我隻見過一兩次,一副糟老頭的樣子,像是古人說的老頑童吧。”但是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哪兒找到的?”這本子裏寫的是鳳鐲的構圖和精準的對鳳鐲的剖析,甚至連這前朝東西的密度都能計算出來,太不可思議,要是將這人放到科學界那就轟動全球了。“恩?怎麼少了半張?”
“是的,少了半張,而且我認為那半張還是最重要的。”
莊裘看莊莨從出門一直處於警戒狀態,他微微皺眉,小莨這副狀態讓他很心疼。小時候被領養到莊家,他也可以說是和莊家幾個大人一樣,是看著小莨長大的,小莨從小天真可愛,他一直往心裏疼著。所以當爺爺說讓小莨去接受訓練時,他想阻止,想代替他去,他不想讓他受苦受累,可是自己偏偏就是被領養的,隻能眼睜睜看著小莨接受痛苦的訓練。可是現在的小莨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即使他有自保能力。
莊裘想起這一走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見麵,實在按耐不住,摟過莊莨抱在懷裏,莊莨的背“小莨,別這樣,在哥哥麵前放鬆自己好不好?”他像小時候那樣拍著莊莨的後背,安撫著他。
莊莨被這動作嚇了一跳,在外麵一貫冰冷的臉有絲絲破裂,在莊裘懷裏一點點軟下來,把頭埋在那堅實的胸膛上。莊裘依然有節奏的拍打著他的後背,感受著懷裏的人依賴著自己,他欣慰的笑了。
這一埋就埋了一路,直到送莊裘上了飛機,他才從那好久沒感受到的溫柔中拔出來,雖然有一小下的不情願,但最後還是給自己披上了盔甲。站在大大的窗前看著飛機越飛越遠,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糟透了的感覺。
整理好情緒剛要轉身回去,就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那個人的手臂,幸好那人衝擊力也不是特別大,他立馬站好又扶正了那個人。道了聲歉他抬腿便走。哪知那個人抓住了他,“誒,別走呀帥哥,你幫我個忙吧!”
莊莨這才看那個人,是個青少年,留著長發紮了個馬尾,大眼睛單眼皮,皮膚白白嫩嫩,神色慌張,就一眼,莊莨便知道這是離家大少爺即將被抓回去。大力甩掉那隻手,他隻是多看了他一眼,便大步走進車裏,一下子就駛出去了。青少年根本就來不及追上去蹭一趟,他瞪大眼,那個人竟然就這麼走了?!之前看他跟著一男的進機場還一臉溫柔,怎麼讓他幫自己就變成這麼副德行了?還以為會幫他一把的!這下怎麼辦呐!青少年急的四處瞟,身後一隻手搭在了肩上,二話不說,就扛著走了,不管青少年怎麼尖叫都不放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