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果真沒錯，情，一個字，便是蝕骨的毒藥。
    能叫這風流子偽裝的狐狸麵具下，露出如此凶殘的狼性。
    “你可知，醉蝶穀的百噬，為何如此難解？它不光是藥物眾多，而且每種藥物都很獨特。他中的百噬，其中有一味藥，叫深穀蟾。”
    楚鳴洛看著程菲兒，眼光淩冽，道：“你說的是啞穀的深穀蟾。”
    程菲兒愣是向後退了一步，周身寒冷，道：“不錯。”
    深穀蟾，體型微小，壽命極端，隻生長在啞穀最為幽深的寒潭中，啞穀本就是奇異之地，不僅毒物眾多，而且地型詭異多變，誤入啞穀而且能活著出來的人，並不多，更何況在尋得及其難得的深穀蟾。
    “要不是想到對付悠遠，朱汐也不會用這味藥。也就是說，我沒有這味藥，因為朱汐現在也沒有。不過，我用了毒性與其極其相似的冰蛙，可是，雖然可以抵消一部分毒性，剩下的卻還存留在體內。它的毒性，也猶如它的名字般，會誘發出人最脆弱的人性，然後把自己禁錮在幻象亦或者真實的記憶裏，一直被拉入深穀。”
    程菲兒見鳴洛沒有說話，隻是把風侃抱的更緊了些，大著膽子，接著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是最壞的打算。他現在中毒不深，隻要最近盡量的叫他精神緩和些，過段日子，體內餘毒清了，自然也就好了。隻是這段時間，萬不可叫他受什麼刺激，有些事情，如若被他無限放大，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解藥，在誰那裏？”
    程菲兒看著楚鳴洛，心神未定，許久，才動了動唇，道：“影公子，沈侍封。”
    楚鳴洛依舊抱著風侃，為他周身運氣，他沒有抬頭，程菲兒卻實實在在感受得到淩冽的殺氣。
    “我說過，如果他出什麼事，我定會殺了你。”
    白子玖謙一直站在一旁，此刻發現形勢極其嚴峻，終於忍不住地站了出來，擋在程菲兒的麵前，唯唯諾諾，道：
    “菲兒姐姐，也是無心為之，再者，風公子現在也無大礙，不如，不如這樣，白，白某，再為風公子調理身體，壓製住那藥性，你，你饒過菲兒姐姐吧。”
    楚鳴洛並沒有理會白子玖謙，而是接著問：“解藥，怎樣才可以拿到？”
    程菲兒抿嘴，撇過頭去，道：“影公子說，等你們奪下紅葉屍身，他就會把解藥給我。”
    “好！”
    程菲兒一把拉開白子玖謙，上前一步。
    “你可要想明白，他們，用的是鬼離陣，如果，如果你真的要去，他們是不會叫你全身而退的，風公子的毒，再熬上幾日便能自解，你又何必……”
    “程姑娘，你究竟知道多少？”
    程菲兒一怔，看著此刻神色稍微緩和下來的楚鳴洛，道：“全部。”
    “包括九年前？”
    “是！”
    楚鳴洛低頭，親吻風侃的額頭，低聲道：“那你，就更應該知道，有些事，我是斷不會叫他想起的。立刻起程，我要拿到解藥，越快越好。”
    見到楚鳴洛緩解了周身的殺氣，白子玖謙也隨即卸下了緊張的情緒，他走到楚鳴洛的身邊，蹲下身去。
    “還是叫小生為風公子調理好身子吧，不然，楚公子的真氣再多，也是白白浪費。”
    楚鳴洛點點頭，將風侃交給了白子玖謙，自己將燕兒的屍身抱到了庭院裏，在一株茂盛的老樹旁將她埋了。
    程菲兒從身上取出了一瓶藥水，灑在墳墓的周邊。
    “這樣，野獸就不會把屍身刨出來了。”
    “謝謝。”
    程菲兒站起身來，看著鳴洛轉身的背影，若有所思，滿目悵然。
    楚鳴洛，你，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