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當三根毒針瞬間沒入心脈時，風侃覺得前所未有的疼痛把自己淹沒了。
    之前所有的知覺，在此刻被完全覆蓋，痛覺好似通過血脈，傳入了身子的每個角落，從內髒到皮膚，都透著極端的疼痛。
    那緊緊地扣入了脊背的手指，在鳴洛身上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鳴洛一把將風侃緊緊地抱在懷裏，因為疼痛而緊繃得身體，不停地抖動著。
    隻覺肩膀一陣疼痛，繼而溫熱的液體順著胸前流了下來。鳴洛沒有動，接著雙手抱著風侃的頭，把他抱得更緊些，叫風侃咬得更深些。
    不能幫他分擔痛苦，至少可以一起疼痛，雖然兩種疼痛無法比，但是至少，鳴洛會覺得好受些。
    然而，那股子心的絞痛，卻絲毫沒有消減。
    就這樣，又過了許久，風侃才從鳴洛懷抱裏恢複了一絲理智來，他急促的喘著微弱的氣息，虛弱的攀附鳴洛的肩膀上。
    透著眼前蒙蒙的水汽，張開沾滿鮮血的嘴唇，趁著最後一絲理智，嘴角一笑，已然癱軟的人伏在鳴洛的耳邊，說出一句話來。
    鳴洛疲倦而憔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驚異，一閃即使。
    微黃的燈光下，有幾隻小蟲繞著燭台流連，鳴洛此時已為風侃擦淨了身子，穿上幹淨的衣服，蹲在床前，看著那張熟睡的臉，心下漸安。
    他伸手，拂過風侃額前的碎發，那張安靜的睡臉，此時嘴唇已經褪去了青紫，雖說仍是慘白，可卻叫鳴洛看到了希望。
    伸手為他第三次把脈，脈象逐漸平穩，毒氣已散。
    一滴淚水毫無察覺的滴落在自己手背上，楚鳴洛一陣驚愕，次發現竟然哭了，覺得丟臉，卻沒有力氣去擦幹它，隻是癱坐在床前，仰麵逼淚水回去。
    方才，風侃昏厥前在自己耳邊說的話，怕是這些天的苦難，都得到了救贖。
    他說：“你的碧落，黃泉，我都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