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阿音，我回來了。。。。。。”
    這段聲音輕微，脆弱的仿佛禁不起觸碰。
    再也難以支撐的身體，霍然倒塌。
    “潯清！潯清！”
    蒼曉視線對上玉煬，沉默不語。素瑤將潯清馱起，蒼曉抱起染香，帶到梵音身邊。
    蒼曉關上房門，隻餘他與玉煬。
    “你知道，為什麼非染香不可嗎？”
    “當初他父親與青娘的遺物啊。”
    “是我，將梵音的六縷精魂都放在了琴裏。”
    “你。。。。。。”
    玉煬很是驚訝，自己在一開始就被打入了因緣洞，沒想到後來的蒼曉還做了這些。
    蒼曉徐徐撫琴，緩緩放在梵音榻前。
    一邊施法，一邊娓娓道來。
    “那一年不塵與青娘萬劫不複後，我隻能倒戈抱住梵音。天神不知道還有個梵音，隻是現在，該知道了。
    我為了讓他活下來，又不至於被殺，隻能這麼做。這琴是仙物，他隻是仙與凡人生的孩子，他的命途未定，始終是躲不過諸般命運的。
    而放進琴裏，他就安全，且得長生。雖不可修習多數仙法，但至少，我沒有辜負不塵與青娘。”
    玉煬不知道說什麼，他從沒問過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他覺得，蒼曉做什麼都是有原因的罷。
    這麼多年了，還能有什麼不可原諒的呢。
    但玉煬不知，還真的有他不能原諒的事。
    看著蒼曉將精魂渡入梵音體內，梵音的樣子明顯在好轉。
    施法完畢，梵音看起來已經是與常人無異，臉上的傷疤也好了，斷指也恢複。而蒼曉卻霍然倒下。
    “曉！曉你怎麼了？”
    “我。。。。。。帶著我多年的修行一起給了梵音。雖不致死卻損傷很大。不過修養修養還是能好起來的。”
    聽到蒼曉說會好起來，玉煬也就沒多說什麼。
    “這孩子離開長留太久，他離開這裏就失去了仙源，又離開過染香一段時間，我沒辦法。”
    蒼曉望向玉煬，眼神可憐。玉煬雖然心疼蒼曉，但是這種眼神下玉煬隻能妥協。
    “那梵音若是沒事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好。”
    玉煬將蒼曉打橫抱起，蒼曉無力反抗，窘迫的將頭埋進玉煬胸口。玉煬內心竊喜，終於逮到了他乖乖順從的時候了，梵音的病沒白生。
    梵音終於日日見好，潯清卻。。。。。。
    “曉，他這個樣子可怎麼辦？”
    “能如何？渾身是傷體力耗盡，還潛水那麼久。他為了阿音是拚了命了，若是說因果，他也不欠什麼了。”
    “不能救？”
    “看天命。”
    隻是他們早已逆天改命，鑄成了大錯，如何挽回？
    帝王仙命被篡改，可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潯清那便由素瑤和沉香一直照料，隻是日日不見好甚至慢慢消瘦，玉煬看起來反而比蒼曉著急。
    “曉，潯清這樣子，等梵音醒來我們如何說？”
    “照實說。”
    “為何不渡氣給他？”
    “你當我沒渡？”
    玉煬語塞，這不就是代表真的回天乏術了嗎？他不想自己百年前甚是欣賞的小子，的轉世，就如此歿了。
    “不如，我將內丹給他吧。。。。。。”
    “閉嘴！你這顆榆木腦袋在想什麼！”
    蒼曉與玉煬是連理同枝的兩株樹，玉煬是榆樹。
    “我。。。。。。”
    “你縱是死了換回他，難道梵音就不會難過了？天庭就不會追究了？而我，以後又該如何過，你可舍得就這麼離開我？”
    玉煬又不說話了，自己平日裏是衝動了些，但是這次卻是真心實意的。可蒼曉最後說的話又讓他猶豫，他如何舍得，他的曉自此孤獨的活在世間，永遠被自己的離去所牽絆。
    尋人很苦的，梵音的苦，所犯的錯，玉煬都看到了。他不希望蒼曉再發生，況且蒼曉也再沒機會出長留了。
    “曉，你再想想辦法，我去給他渡氣幫他再挺些時日。”
    “梵音哥哥醒啦！他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