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走吧。"
    "在下有一個問題，為何，偏偏找我？隻因為我不小心闖了進來？"
    "當然不。你的前世應當就是慕容長苑。是你負了梵音。害他至此。可你偏偏又來了。"
    笙遠清聽的迷茫。自己的上輩子，真的要這輩子償還嗎？可是……聽她的意思，自己負了梵音。是，那個意思嗎？
    既然來了，總要問清一些事情才能走吧。不然，都對不起自己見了妖怪。
    "二位姐姐，可否好心告訴在下，在下犯了什麼錯讓二位姐姐如此生氣？"
    "哼！"
    兩聲冷哼。笙遠清麵色一滯。要說的話也堵在了喉嚨。
    剛想稽首向素瑤二人別過，卻聽見頭頂傳來聲音。
    頗有些冷清。
    "要不是你，梵音豈會如此？"
    "是呀是呀，也不知你這怪人給梵音哥哥施了什麼法，讓梵音哥哥對你日思夜想。都病了。"
    又是一個精靈俏皮的聲音，略顯稚嫩。
    "那……在下還是先留下。倘若，能救得尊兄長一命，也算是償了債吧。"
    笙遠清說的誠懇，素瑤沒拒絕，月兒更是高興。也算是有機會讓梵音醒過來，總不會是壞事。
    月兒這邊高興著，蒼曉那邊就開始為難。很多事都是注定的，他隻是一棵樹，成了仙靈，也不能得知天命啊。可梵音命理本不該如此。一易而命改啊。
    天色已黑了。笙遠清找到一片荒地生起了火。至於常年青鬱的長留山為什麼會有一片不長草的土地，就不得而知了。
    夜裏很冷，笙遠清一介書生並不能抵禦這種寒冷。涼意襲來，笙遠清漸漸意識模糊，眼前已經看不清東西，身體也開始僵硬。
    他不想死在這裏，他想回去。誰都希望能活著，可是萬一死了，就當是還債了吧。
    "長苑，你在這裏作甚？"
    "……"
    似乎有聲音，好像是在叫他，可分明叫的不是他的名字。
    "長苑，我帶你回去吧。"
    笙遠清下意識的答應了，他沒有反抗的餘地。一股暖意襲來，本就困頓的頭腦更是發昏。
    可是，暖是暖，那個，一個七尺男兒被打橫抱起應該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但是笙遠清來不及計較了，畢竟自己沒有力氣拒絕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哎，醒醒啦，醒了嘿！多虧了你梵音哥哥真的醒了。"
    "……嗯。"
    其實笙遠清並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隻是聽出了她的高興，那麼就順著她嗯的應了。
    笙遠清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活著，思維還很混沌。但是聽見的聲音不是可怖的喪音，想來沒事。
    笙遠清不是很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頭很疼，他還想再歇會。可是月兒不依不饒，硬是把笙遠清弄了起來。
    俗話說好男不和女鬥，更何況又鬥不過。人家可是妖怪啊。
    笙遠清掙紮起身，發現一個紅衣少女。
    "你……"
    "我是月兒，昨天的小狐狸。"
    "啊，原來是狐狸……"
    差點說出狐狸精這種話，要是真的說出來了大概會被殺死吧。
    "那，月兒姑娘。聽你說話的口氣，是……"
    其實笙遠清根本沒聽清。說是讀書人，其實也很會裝蒜。
    "是啊，梵音哥哥醒了，你立了大功。"
    月兒口氣活潑，這讓笙遠清放鬆了不少。既然那個梵音醒了，總要去看看。是什麼人，讓自己這輩子都放不下，又來到了這裏。
    笙遠清緩緩下榻，身體還是有些僵硬，許是凍的厲害了。很是費力的走到竹樓門口，一抬頭卻教人移不開眼了。
    那是怎樣的人呢，清風入骨，你會為之顫抖，卻絕不是薄涼。你會覺得眼前一亮，心裏累積的塵埃湮滅，多的，是想靠近他的心情。
    啊，原來人世間有這樣的人。原來，我曾經被這樣一個人吸引。卻殊不知，是那個人被自己吸引並走脫不得。
    梵音長發披散，身上還是多年前的那件翠色衣衫。已然發黃，卻隻是覺得，他應該是謫居的仙人隱士。如此清冽氣息，怎會是融入凡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