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琛從回憶中回到了現實，真的是難以想象當年他們倆人還有這種狗血的橋段。
    “你就是為了那個承諾回來找我的？”梁以琛問，他不希望琅邪是為了感恩才找上他。
    “不是，我會回來找你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梁以琛在琅邪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沒有發現任何的閃避和虛假，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能和我說說你的過去嗎？我想聽。”他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造就了如今的琅邪。
    “好。”
    琅邪寵溺一笑，隻要娘子的任何要求，他都會努力去做到。哪怕那是他最不想提起的過去，娘子想聽，他說。
    “大概在我五歲的時候，被一個人販子拐賣到一個很大的院子裏，當時有很多和我一樣大的小孩子也是被拐賣來的。一群小孩到了陌生的環境難免會哭哭啼啼，可是被人販子拳打腳踢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哭出聲了。沒多久，就有另外一群人和人販子做交易，緊接著，我們幾十個小孩被拉上一輛貨車上，坐了很久的車子到達目的地之後，很多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把我們所有的小孩帶到一個又很多醫療設備的實驗室裏麵。
    我依稀記得他們之間的對話。
    “麻醉藥準備好了嗎？”
    “好了。”
    “嗯，先給他們打麻醉藥，再進行清除記憶。”
    那時候我才知道，那些人要把我們的記憶給刪除。當時我還隻是個小孩子，就算我想反抗，隨便一個人都能夠把我給捏死，所以我放棄了抵抗。
    清除記憶的過程不算太複雜，很快就輪到我了。我隻知道他們把我放在一個冰冷的儀器上，給我注射了一直強烈的麻醉藥，很快我就沒了知覺。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腦海裏幾近空白。不過不知是
    不是我的身體比較特殊，其他的小孩子已經完全不記得所有的事情，可是我卻還有一些支零破碎的記憶，所記的內容不算多，就隻記得我父母的名字和模樣。這個發現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怕到時候他們會繼續給我做一次清除記憶的工作。
    我以為他們清除我們的記憶隻是單純的讓我們去乞討，去偷，去搶也好，可是後麵的日子，隻能用活在地獄來形容。
    最開始的幾天，我們每天都要淩晨三點起床，無論刮台風下暴雨，都要每人負重五公斤的石頭跑步，第一天是跑一千米。剛開始有些小孩比較嬌弱，背五公斤的東西就已經很吃力了，更何況還要跑一千米，幾乎一大半的小孩都倒在半路不想繼續，可是後麵就會有幾個像教官一樣的人拿著粗粗的皮鞭，誰要是敢停下來休息，就會挨上一鞭，就再也沒人敢偷懶了。
    跑完步之後，就到了吃早餐的時間，你絕對不能想象我們早餐吃的是什麼東西。”
    梁以琛配合地問了一句，“吃什麼？”
    “當我們到餐廳的時候，一眼就可以看到地板上躺著一頭很大的牛。它還沒有死透，我還可以聽到它奄奄一息的喘息聲，以及它的眼神裏滿是道不盡的悲哀。
    剛才那個拿著皮鞭的人大聲對我們說，“我是你們這次的教員，以後你們可以叫我李教員。今天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如果你們想要活下去，唯有通過這種磨練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這頭牛就是你們一天的食材，你們不要想著有什麼人會送上熱乎乎的飯菜。在這裏，你們一切都要靠自己。在桌子上有刀具，我給你們三十分鍾的時間，三十分鍾之後，我不管你們有沒有吃完，都不能繼續再吃，現在計時開始”。
    隨著其中一個人動手將牛身上的肉割下來之後，陸陸續續有別的小孩上前。我可以聽到那頭牛無聲的哀鳴和眼角滑落的淚水，所以那一天我沒有吃任何東西。
    而那些吃了生牛肉的人，多半已經全部吐了出來。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那個教員說到做到，真的就讓所有人停止吃東西。
    接下來，稍作休整之後，更加殘酷的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