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如果他真的聽進去我平日裏的教導，也就不白費了你對他如此的信任。”
    白雪音嘴角噙上苦笑，翹首望天。
    “若是真的不負我望，那便是天佑鳳國。”
    一番話不知是說給誰聽的了，但口氣裏的擔憂感慨始終是半分不減，半分不比殷寧少的。
    鳳驪的確是個不知愁的少年郎。但是耳濡目染，潛移默化的，也總能學會一些事的。沒有一個皇帝是胸無城府，百無一用的，那種純真不適合統治者。
    巧的是，鳳驪早就認清了局麵，看開了現實。
    如果是一個山中野獸突然被囚禁，那麼它的下場隻有因為掙紮而受傷最終死亡，亦或是成為奴隸被馴化。鳳驪的本心是自由的，但是作為上卻是真的有擔當，有遠謀的。
    這是聞殳不知道的，更是殷寧不知道的。至於白雪音那麼個通透的人兒是否明白各種原委，就不得而知了。
    “聞殳，聞殳！你看，這是我剛在門外看到的。”
    迎麵而來的是鳳驪不知遮掩的大喊聲，聽起來很愉快，很期待。
    “嗯？”
    聞殳隻發出單音的淺哼，以作答複。鳳驪覺得最近的聞殳似乎又變回去了。很凶，很冷漠了。
    “一隻小鳥哎。看上去嬌弱，該是剛出生沒多久的。聞殳你不喜歡嗎？”
    “喜歡。”
    這還是第一次聽聞殳親口說出這種話呢！鳳驪立時高興的想要蹦起來。還沒來得及動作，聞殳就又冷冷的出聲。
    “喜歡吃。”
    這句話嚇得鳳驪心突了一下，似乎小鳥也是明白的，竟也抽動了一下。鳳驪護住小鳥孱弱的身軀，一邊安撫一邊內心哭泣。
    怎麼突然間又這麼凶狠了呢？
    鳳驪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再艱澀難懂的書也有看明白想通徹的一天，可是這人心卻是怎麼都看不清的。至於聞殳的心，就更不是隨便誰都能看清，看懂的了。
    “這又是怎麼了，我的小驪兒？”
    說話的是桃夭，話一出口，一股子媚勁兒就跟著上來了。人生得三分媚，自帶三分妖嬈，再裝扮的三分俏麗，這便是人間尖尖的美人兒了。
    真要說她是狐媚子也是可以的。可是生得俊俏不是誰的錯，但總會有人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這就是嫉妒心，真真是要不得的。
    “你又看出來啦？”
    “嘿喲，這話說的，就你那點花花腸子誰看不出來啊？你什麼都表現出來了，就差在臉上寫著我心情不好，我很煩這幾個字了！”
    “啊？真就那麼明顯嗎？”
    現在的鳳驪認清了自己的心思，也就不遮遮掩掩了，除了對聞殳還隱瞞著，但現在也算不得是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