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殳，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你這樣看著我我會覺得很難為情。”
    鳳驪說話的時候沒敢看聞殳的臉，隻一直盯著聞殳的衣襟瞧來看去的。聞殳覺得納悶，以為這是鳳驪在逃避，不由心情不好。
    “鳳驪，咱們在外麵的時間太久了。”
    一句開場，鳳驪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嘴角下撇，他還是一心想著要走的。聞殳——眼前這個男人，終究是一個留不住的人。
    鳳驪很惱火。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無情，心裏所想的所惦念的不過就是一份職責所在與天命難違。
    本以為這些天來的了解應當是十分透徹了，看來，知人知麵不知心也是句實心話。
    本性，終究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的。他的正直，他的剛硬，都不會有任何的變更。他的氣節，他的能力，也都是與生俱來的。
    鳳驪很失望。這也是他第一次在聞殳麵前，表現出失望。
    “聞殳，我沒奢求你能夠喜歡上這裏，可是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的介意在這裏生活的事實。我們現在就是寄人籬下好嗎？
    你不要總是惦記著你的清高，覺得她們風塵中人就不配您的交好與憐賞。
    你要明白咱們現在的處境。不是你想回京就能夠肆無忌憚的回去的。
    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多了去了，你這樣走也是無濟於事。”
    鳳驪口氣生硬，滿含不忿。聞殳覺得這很莫名其妙，也許是和自己下意識認為鳳驪是個不會發脾氣的人有關吧。
    就算鳳驪不滿，也會以更平和的方式來說明的。聞殳不知道鳳驪的怒氣來自哪裏，但又隱約覺得自己不該過問。
    “鳳驪，我的屬意你是明白的，我沒有自命清高，也沒有命令您的意思。
    我隻是希望您能明白，我們始終是要回去的，不能留在這裏一輩子。你終究是要承擔起責任的，肩負天下興亡的你，不得不走。”
    “呼。。。。。。”
    鳳驪長呼口氣，覺得心裏頓時被堵塞的滿滿當當，沒有空餘，不可開交。
    知道聞殳說的是對的，但又偏偏不想承認，鳳驪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雖然自己平日裏很不著邊際，卻也從來不是真的不顧及別人。
    可這次，就隻限這次，真的，就是不想順從，想要反抗，想要把自己心中的憋悶都說出來，告訴聞殳自己是多麼的苦悶，想指著聞殳問他：為什麼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是。。。。。。自己什麼都沒說過，別人為什麼要明白。對方從來沒虧待過自己，那麼自己又為什麼要指責他的不是。
    一切，大概都是因為先動了情，就想要的更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