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舊人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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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
皇宮內,尤任抬頭看去,大堂之上皇帝端坐著,看麵色竟大不如前。依次坐著的是太子和眾官員。
“臣參見皇上。”尤任拜跪在地。他討厭這個地方,周圍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惡心,如果這個朝代換了主人,會是怎樣。可惜他也隻是想想,他不敢這樣做,他還有他的家人和責任。
什麼時候他才會不顧他的家人,摒棄他的責任。
“尤任,有傳言,王府和雲夏王國內外勾結,可有此事。”尤任仍舊半跪在地上,看著這個朝代的主人。
即使他不甘不願,可是卻沒有理由反抗。然後看著周圍的人,他們都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那樣讓人作嘔。
“回皇上,沒有此事。”
“哦?”
而太子也隻是在旁坐著,看著兩人的一問一答。想的卻是如果尤任可以為他所用。
“王府一直對辰苼忠心耿耿,還請皇上明察。”
“即使是謠言也必定是有原因的,這小王爺好男風之事……?”
尤任的心猛的一顫,雲岸那張臉浮現在腦海,他走之後,雲岸可會怨他。而他是該承認還是該否認。
雲岸,我隻負你這一次。
“回皇上,臣好男風的傳聞是真的。”周圍傳來嬉笑聲。
尤任通通當作聽不見,繼續說到:“皇上可還記得方府,記得方家大小姐和二小姐,而且當年我和方府二小姐方祁然關係卻是甚好。”
當然太子陸流聽到方祁然名字之時還是有一絲震驚,他怎麼沒有聽祁然提起過她和尤任的關係。
尤任笑笑:“當然了,他們都以為我是喜歡方祁然的卻不知我所愛的卻是方蓧然。”當然了,我所愛的是把方蓧然搶走的那個男人。
“逆賊之家,不提也罷。”皇上出口說到。
“是。可是臣一路追隨到雲夏王國,卻傳出了方蓧然已去世的消息,而這個時候臣遇到了一個男子,而他長得卻和方蓧然萬分相似。”其實就是等到了那個搶走方蓧然的男人。
周圍的嘲諷嬉笑更加明顯。可是尤任不在乎,他隻是覺得說了這麼多好像有點對不起雲岸了。
“所以臣好男風確是屬實,隻是這與雲夏勾結之事還望能夠明察。”
“朕不知小王爺竟有難言之隱,還是如此癡情之人,可是,你要怎樣去證明王府的清白,想老王爺也老了吧。”
一段話說的冠冕堂皇,尤任聽來卻是威脅,那赤裸裸的威脅。
“經過戰爭,老百姓的日子大不如前,我王府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保障老百姓的生活,希望辰苼能夠昌盛如前,國泰民安,目前辰苼國力尚不穩定,臣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國力恢複如初爭取時間,臣也願意領兵作戰。誓死保衛辰苼平安。”雖然嘴上這麼說,尤任心裏想的卻是,如果這樣做,是不是又可以見他的美人了,卻不知雲岸願不願意給自己這個麵子。讓他給自己給王府爭取些時間,再開始所謂的戰爭。
不是他不愛自己的國家,隻是這朝代確實該換換了。
所以給他一點時間,不知他可能等?
“我不管你怎樣去做,你要知道你始終是王府的人,是辰苼的臣民,而王府自古的責任,想必你也不會忘記。”
“臣知道。”
“好,退下吧。”
尤任走出皇宮,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再來到這個地方。
尤任就這樣走著,一直走,不知此時的他是在想些什麼。
他愛紫色,所以總能看到他著一身紫衣,不管周圍怎樣改變,他的紫衣依舊如當初的模樣。
神秘,神聖。
小王爺不自覺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茶樓,他竟走到了這個地方,三年了,這茶樓還在啊。
而他就是在這裏再次看到雲岸,然後一切都變了。
推門而進,拿過肖禮辰藏的酒,仰頭,一口又一口。
剩下的日子他該怎樣去做,他要怎樣辦。
何時他才能像從前一樣,了無牽掛。
可惜,王府再也回不到最初了,他對雲岸的感情也欲陷欲深,再也退不出來了。
又是一大口,借酒消愁愁更愁。
選擇他,就意味著背叛自己的國家,對不起王府,對不起他的父母。
然而他要為他一人,而從此墜入萬劫不複之地嗎?明明已經做好決定,為什麼想起自己的父母,還是會有那麼多顧慮,尤任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如果最後他是選擇了他,他的父母,還有半夏,禮辰,青龍,朱雀他們會原諒他嗎?
一陣響聲傳來,“誰?”尤任開口問道。
“小王爺。”尤任望去,是半夏和肖禮辰。
肖禮辰上前拿過那壇酒,猛灌一口。
他開始慢慢能理解尤任的感情,開始明白尤任現在所處的境遇,其實不論尤任最後怎樣選擇,他都支持他,誰讓從小就是尤任闖什麼禍他也跟著闖唄。
從雲夏回來之前,他還覺得尤任有些理智,還知道回來,可是聽半夏說了那麼多,他才知道尤任陷了有多深。
人生苦短,何不按著自己的心走,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還要看著自己的兄弟錯過一次嗎?
“小王爺,你怎麼了?”半夏開口問道。
“小爺我能有什麼事,就是想喝酒了。”卻不知這樣的尤任,那樣讓人心疼。
“那半夏陪小王爺喝。”尤任看著半夏,忽然想起雲夏,想起他,如果半夏的到來帶給了他許多歡樂,是他生命裏必須遇到的。那麼他和雲岸的感情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
可惜,他們同為男子。
可惜,他們處在不同的國家。
也許是前世牽扯太多,而前世的債注定要用今生來還。
悖逆倫常又怎樣,天理難容又何妨。
天地覺得他們是個笑話,他偏要讓這天,讓這地看看,誰才是笑話。
“來,喝酒。”尤任大聲說著,好像在控訴命運的不公,與自己內心的不甘。
茶樓還在,舊人卻已不在。
尤任不知的是,如果沒有三年前自己說走就走的離開,恐怕也不會有此刻的諸多顧慮,錯過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