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很調皮啊！我默默吐槽，看著麵前的一男一女吃驚的看著我……我猛地後退，將自己的身體貼在“玻璃”上，放在眼睛上手已經撐不住了，我幹脆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擺明了自己的想法。
    想把我當成玩具一樣的圍觀？
    “不要嗎？”和男孩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她的聲音有些失望，她略想了想，甜甜笑道，“那你們兩個去幫他。”
    什麼！……你們真的要聽她的嗎！
    “滾！”我幾乎跳了起來，“你們有完沒完！”
    “身為玩具……”黑色的男生扶住我的肩膀，“你還是認命好了。”
    “如果我認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我吼道，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樣子，還有他的嘴唇……我竟然吞了吞口水。
    成為玩具的人都是長的很美的，那樣嘴唇吻起來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很柔軟？而且比我的溫度冰涼的多？
    “放開我……”我說，“就算是玩具也要有個底線吧！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接吻還讓人圍觀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
    “你……喪心病狂！”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閉上眼睛，或者你不喜歡男人可以讓她來……”
    “你是裝聽不懂嗎？”真是敗給他了，而我……的確也把持不住了。
    “無夜……”我輕輕念道，又對眼前的人說，“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他沒吭聲，意思是沒有？
    “你的名字？”
    “沒有。”
    “你這麼想達成主人的願望的話……成全你好了，也順便成全我。”我主動捧起他的臉，將自己的嘴湊了上去。
    不就是被人圍觀嗎？
    反正我現在什麼也不是，不是任生，也不能是陸離。
    他的嘴唇的確很涼，幾乎是大腦裏“轟”的一下，我迫不及待的撬開他的牙齒，饑渴的連自己都吃驚。被我幾番糾纏，他的呼吸也重了起來，按住我的後腦勺開始回應。
    如此羞恥的被人圍觀，這就是他們的惡趣味嗎？
    反正我現在什麼都不是，和他一樣，我也沒有名字。
    這真是……幹脆找顆子彈來幹掉我算了！
    “抱歉，我突然不想玩了。”任墨的聲音突然冒出來……我都忘了他的存在。
    我被狠狠的拉開，他抱住我，固執的將我的頭埋在他的懷裏。
    “放我們出去吧，”
    “真掃興……”男孩的聲音很不悅，我抬起頭向他，然後他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什麼樣子，隻是我感覺到他在一瞬間裏有種微弱的……恐懼？
    你真該死……
    “該死。”我嘀咕道，任墨幾乎是連拉帶扯的把我拽到一邊，拖著我頭也不回的往暗處的走廊去。
    他又發什麼瘋呢？
    “你跟任何人都可以做那種事嗎！”
    這家夥在說什麼，想玩我的不正是他嗎！真不爽。
    “如果我不阻攔，你是不是要抱他！還是說……你要心甘情願的被他抱著……”
    “閉嘴！”
    “我差點忘了，曲無夜，還有陸露……總是這樣晃來晃去，不論是你的國家，還是我在的國家裏……到底有多少人迷戀你呢？”
    “……”
    “我好嫉妒啊……”他突然說，嚇了我一跳。
    我感到自己的腰差點被狠狠勒斷了，他低下頭，鼻尖戳到我的臉上。
    “為什麼我不能擁有你？”
    脖子被狠狠的咬了一口，任墨打開了一扇門，將我扔在床上欺身壓了上來。
    “停下！你想幹什麼！”我的衣服被粗暴的撕扯開來，他毫不猶豫的伸手解我的皮帶。
    “你就這麼想和我做嗎？”我咬了咬牙，嗤笑道，“可以啊。”
    他愣了，動作一頓。
    我主動抱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說：“無夜……”
    撫摸著他的臉，我念到：“無夜。”
    “閉嘴！”他大喊道，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我真想撕碎你！”
    伏在我身上的任墨，就像隻發狂的野獸，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死死掐住我脖子的手不斷用力，卻在某個臨界的力道處停了下來。
    空氣……
    “咳咳……”我捂住自己的脖子，蜷縮成一團，茫然間看到任墨離開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對不起。
    我開始發抖，努力的繃緊身體，卻製止不了每一個細胞的顫栗，它們在恐懼，在哭泣，被它們支配的我不得不這樣一幅令自己的厭惡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感情在說。
    沒什麼好抱歉，這是為了更舒適的活下去而已。理性在說。
    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舒服。
    我的理性錯了嗎？我錯了嗎？
    ——原來我錯了。
    該怎麼回去？
    滾燙的液體劃在我臉上，跨越了鼻梁，像一條帶著溫度的河流。
    對不起，我錯了。
    可是……也隻能繼續對不起你們了。
    我迷迷糊糊的閉上眼，感到身邊的床猛然陷下去一塊，猛地坐起來，以為是任墨回來了。
    “嗨！”那個微帶稚嫩的聲音說。
    嗨……你妹啊！我差點掉到床下去，這不是那個雙胞胎之一嗎？他怎麼會在這！
    “客人都走光了。”他拖著下巴說道，暗紅色的眼睛依舊半張，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給人帶著藍色的錯覺，看起來柔軟的不可思議。
    “你不是還沒走？”我疑惑。
    “我是主人啊，主人當然要留在自己家裏。”
    ……他是這裏的主人……
    “這個倒黴的part也是你搞的嗎？”
    “是我和餌一起搞的。”他想了想，補充道，“我叫食，妹妹叫餌。”
    “好奇怪的名字……”
    男孩愣了愣，說，“是姐姐起的，要想得到獵物，用餌誘，以腹食。”
    姐姐？算了，我沒興趣。
    “你來幹嘛？”
    “我迷路了。”
    “……”我再次抽了抽嘴角，“這不是你家嗎？”
    “家？”他冷冷的笑道，“沒有姐姐的地方怎麼能算是家呢？隻不過是一個冰冷冷的房子罷了。我想回到原來的大廳，你知道路嗎？”
    居然像我這個外人問路……不，以我現在的身份，在他們眼裏根本算不上是人吧，隻是玩具而已。
    “我記得是向左拐。”我心情很不好的說。
    “哦。”他頓了頓，步到門前，毫不猶豫的向……右拐！？
    “等等！”我連忙大喊，有些遲疑的問，“你連左右都分不清嗎！”
    “……”他沉默，難道我猜對了？
    “你方向感是不是很差？”
    “……”又沉默，這次我明白了。
    “……算了。”我下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門。
    “你要送我嗎？沒有主人的允許，你可以隨便踏出屋子嗎？”
    “你就不能不說話嗎？”我無奈，其實我是想了解一下這棟房子的路線的，以便能逃出去。
    看來任墨隻是想困住我而已，但我不會一輩子都困在他身邊。
    食笑了笑，他戀笑容都是那麼慵懶，仿佛永遠都睡不醒的樣子，真是奇怪的小孩。
    況且我唯一見過一次他打起精神的樣子，是他拿飛鏢紮我之後。
    可惡！我想我的臉一定綠了！
    “你長得可真好看。”他說。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被一個熊孩子調戲。
    “和陸離一模一樣呢。”他笑了，“我……很討厭陸離。”
    “……”我略微驚訝的看著他，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得到了我們得不到的東西，我討厭他。”他依舊在笑，隻是他沒有笑出聲音，像是把感情狠狠的壓在心裏一樣，“如果有機會，我會把他狠狠拉下來撕碎！”
    “……”我沒有說話……
    “看著我！”他狠狠的拉住我的衣領，他比我矮了一個頭，我不得不彎下腰，仿佛是種屈服的樣子，他問“你是誰？”
    暗紅色的雙眼沒有絲毫感情，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睛。
    “你是……陸離嗎？”
    “……”我呆住了，然後發現自己的表情可能正好把自己暴露了。
    他恨我？我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奪走了他什麼東西？
    “嫉恨的人就在眼前啊。”他笑出聲來，在黑暗的走廊裏回蕩，“怎樣？隻要你把他還給我，我就原諒你。”
    開什麼玩笑？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卻好像莫名其妙的欠了他什麼東西一樣！可是……我竟然無法指明並拒絕這種荒唐的任性，他看著我，仿佛在等待我做什麼重大的決定。
    “如果不同意……”他說，“應該有很多人想把陸離將軍壓在身下，感受你腿間的滋味吧？那種強烈的征服欲會讓很多人癡迷的。”
    我的臉再次綠了——這種無恥的話他到底是怎麼脫口而出的！
    “說真的，如果你是我們的玩具，我一定會好好調教你的。”
    我反射性的揮開他的手，問，“你想讓我怎麼做？”
    “帶我們離開這！”他急促的說，讓我感覺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下意識的確認，“就這樣？”
    “還有，把我們帶到聯邦政府內。”
    “你想幹什麼？”我一下子嚴肅起來，聯邦政府是很重要的地方，怎麼可以隨便亂進！
    “別擔心，我不想做什麼。”他說，“我隻是想見她而已。”
    “……”我沉默著，等待他繼續說下去，而他默默低下頭，像隻被丟棄的小動物一樣，剛才的囂張全不見了。
    “我們已經三年多沒見了，本來說好很快就會有答複，可她騙了我們！”
    “她是……”
    我剛想問她是誰，麵前的這個小男孩竟一下子打斷我的話，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來。
    “最近終於找到了她，我們不會再讓她逃掉了。”他說。
    “姐姐是我們的。”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雙胞胎中的餌站在我們麵前，嬌俏的笑著，她慵懶的睡意一掃而光，紅色的眸子亮晶晶的。
    “不會讓她逃掉了。”
    “她逃不掉了。”
    麵前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子站在一起，想兩隻相依為命的小動物，脆弱而又危險。
    “那就幫我們吧，將軍。”她說，“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會將你撕碎。”
    恨你的人會將你撕碎。
    愛你的人也想將你撕碎。
    意思是，愛和恨的極致都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