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有期 NO.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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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來都不在我麵前哭。”少女纖細的手指扣著杯壁,熱氣騰騰的咖啡在裏麵顯出令人暖洋洋的姿態,“我們在一起好久了吧。”
“有五年了。”我說。
“我從未見你落淚。”
“你也是。”我看著對麵的她,凝視著那雙墨玉般的瞳孔,“明明是女孩子,為什麼要表現的像男人一樣倔強?”
“隻有男人才可以倔強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在想,為什麼任生會義無反顧的站在我的一邊?是因為感到我很柔弱,所以覺得有必要嗎?”她說,“任生,是喜歡柔弱的我?”
“你在說什麼!”
“任生真是個怪人啊。”她笑道,“但是,有怪人在身邊真的很不錯。”
“我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
“我隻是在想,是不是男人隻有在男人麵前才會表現出柔弱的一麵?或者更加盛氣淩人?明明都是同類,為什麼還要造出分為男女的差異呢?”
“你最近都在研究什麼?”我突然想到什麼。
“這個!”她很歡快的舉起一本書,“是古地球的達爾文的《物種起源》。”
“……”她還真是隻會對奇怪的東西感興趣呢。
因為我也是奇怪的東西,所以才對我很感興趣吧。
我是個奇怪的人,幸好。
隻喜歡你啊,露露。
一處角落裏的酒吧唐突的被人打開了門,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人來,因為不到營業時間。我也知道自己的唐突,所以看著那雙驚訝的眸子。
“好久不見。”我說。
我看見吧台後麵的人瞪大眼睛,“你!”
“是的,我是任生。”我看著他,“你看起來很好,C。”
在帝國,我並不是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至少還有他,我的好友。
“有事找你。”我說。
“我知道。“他一副了然的樣子,“每次回來你都會有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嘛!”
“不要用古地球的語言來調侃我。”我說,“我聽不懂。”
我認真的打量這個褐色眼睛的溫和男人,看著他服務生的衣服,還有一如既往的,花花公子一樣的臉。
“不過這次令人驚訝呢,你竟然這幅樣子跑回來了。”他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因為沒必要在隱瞞了。”我不客氣的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已經不需要了,我已經決定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歸來。”
“你是說……”
“我們的時刻到了。”
帝國新的皇帝陛下,今天,登基。
“這裏是最好的地方。”那個年輕的軍人,他的眼睛看著不遠處被人密密麻麻聚集的地方,“如果能一擊狙殺新任的皇帝,帝國一定會受到重創,這會為我們的進攻帶來好處。”
“可是聯邦不需要一位暗殺者的總統!”
“誰說我要當總統?”陸離的眼裏有絲疑惑,還有著可笑,“那麼麻煩的位子,有你們去爭好了,洛森,也許你可以成為一名總統,而我……”
他搖了搖頭,不斷的用手中的槍來試圖瞄準。
“把槍給我放下。”洛森大罵,“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不要說話。”陸離看著他,絲毫不理會他的怒斥,這個軍人有種幹淨的,令人折服的氣質,就像冰原上的狼一樣,身體上的一絲一毫都是被冰雪不斷凍結過的,不斷渲染著已經渾濁的世界。
他是聯邦的神,戰無不勝,神秘低調。
就算是現在,陸離的聲名已經被人皆知,所有人都知道聯邦有個戰無不勝的地下指揮官,卻還是很少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有時候搞暗殺,被人看見臉會很麻煩。”這是他的理由。
第一次見到陸離的時候,洛森就知道,他肯定是個好角色。
這樣的人,怎麼能毀了他?
“不要跟我搶!”陸離大聲說,一邊死死的拽著被洛森撲過來企圖要搶走的槍,“你瘋了嗎!”
“瘋的是你!我再也無法忍受你的任性了!陸離!”他大喊,“你以為有所隱瞞,世界上的人就會放過你嗎!”
“夠了!隻要你先放開我!”
皇帝陛下終於出現了,陸離猛地用力奪過槍,熟練的擺著瞄準的姿勢,無視千丈高的天台上呼嘯的風,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狼。
被人簇擁的皇帝陛下,不需要看到他的臉,反正他一定會坐在那個位子上,隻要等到那一刻……
陸離突然愣住了,從瞄準鏡裏他看到了黑色的身影,更惱火的是,那個身影就當在皇帝陛下的前麵,隻能開一次槍,第二次是來不及的。
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人,他很有耐心一直等下去,但是該死的!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那個人回了頭,從瞄準鏡中,看見那雙黑色的眸子。
四目對視?
“糟了!”陸離大喊。
“怎……”
“快跑!”陸離拉著洛森,從千丈的高空中……一躍而下!
帝國的上尉,任生?
真是,已經管不了這家夥是誰了,反正為數不多的機會已經被浪費掉了一次,這讓陸離很惱火。
“簡直就是讓人火大。”陸離輕輕說。
讓人火大的人……
“讓人火大!”我說。
“不是今天要參加什麼聚會嗎?”C端來一杯酒,“你已經成年了不是嗎?來一杯吧。”
“我才不要。”
“為什麼?”
“廢話,酒很苦啊。”我皺著眉告訴他。
“酒一個成熟的男人的標誌!”
“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像你一樣的酒鬼!”
“哼!你還嫩著呢。”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壁內搖晃,說實話,我真的有點不舒服。
“任生要走的路還有很多很多。”
“經曆很多事嗎?”我問。
“對啊,經曆很多事,你不是為了這個才跑去國外的嗎?”
“就算是這樣……”經曆了跟男人糾纏不清的事又算什麼啊!
“遇到什麼事了?”
“不得了的大事啊。”我無力的伏在桌子上,光腦開始響了起來,竟然是任墨的短信。
【你在哪?】
會告訴你才怪。我想。
【有點事,不要來。】
誒?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
“任墨叫我不要過去。”
“任墨,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不然還有誰?”我收起光腦,發現自己已經窩在這個酒吧兩天了。“我好像打擾你做生意了。”
“什麼叫做生意?多難聽。”C一臉嫌棄,“我隻是為那些寂寞和有緣分的靈魂提供一個平台?”
“紅燈綠酒下的墮落平台嗎?”
“你說話一點都不好聽!”他看著酒杯裏搖晃的液體,用不明所以的語氣問我,“任生,你相信因果和命運嗎?”
因果?命運?
“C變傻的了。”我說。
“喂!我可是很正經的在問問題啊!”
“這種問題用不著回答。”
因果還是可信的,而命運啊……當然是……不信了。
“我走了。”
“又是這麼快啊。”
“當然,我很忙的。”我打開門,回頭對他笑了笑,“我要回任家一趟,那裏貌似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你的笑嚇了我一跳。”他嘀咕道,“任家遇見倒黴的事你就很高興。”
“當然,任家遇到了倒黴事,就是我最大的樂趣!”我說。
毫無疑問的。
隻要任家遇到了倒黴的事,我就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