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魔祭》 【第五章 懷斯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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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比斯虛空立於天狼樹的樹冠上方,自信裏帶著一些迷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妖精尾巴的夥伴,隻是,在她的保護下,格雷刺傷了他自己。
梅比斯看到了那張平靜的外表下流著的血色的淚,格雷遠比她想象中的堅強。
但,他的這份堅強太重,隻靠他一個人是扛不起來的!如果連納茲都不能守護他,他真的會被奪走的。
——傑爾夫!
“妖精有沒有尾巴是個謎,這就需要我們去探索,也代表著永不停止冒險,但冒險並不意味著犧牲。”梅比斯轉過身對馬卡洛夫說道:“他會害死自己!”
“在公會裏長大的孩子,都懂得如何生存。”
“信念可以創造奇跡,也可以創造悲劇。馬卡洛夫你應該很清楚,這是他身為滅惡魔導士的命運。”
“初代master,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我們了。孩子們的命運需要他們自己去掌握。”
梅比斯溫柔的嗓音似乎是有了魔力,她展直兩臂說:“那麼,就再一次創造奇跡吧!”
馬卡洛夫激動的抹去瀑布淚,他側頭把拉克薩斯叫到自己前麵來,有意無意的向梅比斯詢問格雷的下落。
一改剛才的睿智果斷,梅比斯委屈的嘟起了嘴:“我不知道。。半個小時前還在這裏。。”
馬卡洛夫很不留情的投去“你騙人”的眼神,同時拽了拽拉克薩斯的袖子。拉克薩斯一臉茫然的看看馬卡洛夫又看看梅比斯,更加茫然困惑了。
“我…我真的沒有騙人。。。我才沒有。。。絕對沒有騙人。。。”
馬卡洛夫後怕的將拉克薩斯拽過來當擋箭牌,把梅比斯弄哭後果是很嚴重的:“拉克薩斯你快來!哄哄她呀!!”
“老爺子難度係數太高了吧。”拉克薩斯很明智的繳械投降了。
幾經周折,拉克薩斯從馬卡洛夫和梅比斯的嘴裏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果然是他!”四年前那個出現在哈魯吉安的神秘男子真的是他!至於那件事…
拉克薩斯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看到了還在不遠處徘徊的納茲,他看似不經意的問道:“老爺子你想好要怎麼辦了嗎?納茲可不是好糊弄的。”
“真是的!怎麼就沒有一個可以讓我省心的,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退休啊!”馬卡洛夫喊道,“拉克薩斯你下去跟納茲說人被他嚇跑了,想要把他找回來就自己去追,我們不會幫忙的”
“老爺子我還要去哄初代。”
“拉克薩斯!!”
拉克薩斯忽視掉馬卡洛夫震耳的喊聲,縱身一躍——跑了。
馬卡洛夫僵化在原地,直到納茲毫無預兆地爬上了樹頂。
“老爺子?”納茲對馬卡洛夫說。
馬卡洛夫佯裝淡定的負起手背對著納茲,說道:“他本來是在這裏的,但是他知道你來了,所以就跑了。想要把他找回來就自己去追,我們不會幫忙的。”
這種高深莫測的腔調讓納茲很不舒服。
“納茲!納茲!你快看這是什麼?”哈比手裏緊攥著一個斜挎式背包的帶子,背包看起來有些陳舊但是卻很幹淨不像是被丟棄很久的樣子。
“這股氣味?”納茲接過被包,深嗅著上麵還殘留著的氣味,“是他!哈比!”
“愛~”
“要上了,哈比!四年了,終於可以把他綁回來了!”
與此同時,懷斯樹海邊緣。
清脆的鳥鳴聲響徹雲霄,因快速飛行而無法看清的掠影,隻有緩緩下落的幾根潔白的羽毛和被風刃割破下來的殘葉。
格雷埋首於這白色的羽翼之間,黑色的長發淩亂的飛舞:“竟然是這裏。”
——涅槃!
六魔將讓格雷徹底認清了他與納茲之間的差距。也讓他下定麼要變強的決心,但決心隻是決心,他的成長似乎永遠也趕不上納茲。
“什麼呀!?原來我還記得。”格雷任憑發絲吹進眼睛,眼球一動不動。
風漸漸小了。
迎著風吹來的方向,合上雙眸。當格雷再睜開那如深潭般的幽邃時,那裏麵早已沒了最初的那份憂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現在大家都在忠於自己的意願,拚盡全力在活著,我的同伴們——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拚盡全力歡笑、生氣、哭泣,大家都在拚死的活著!!我又怎麼能在這裏止步?我要活下去!老子可是妖精尾巴呀!”
格雷調整自己呼吸的節奏,手腕腳腕也開始積蓄力量。不得不承認先前使用的造型魔法害他損失了大量的體力,要想保護自己,恢複體力是必須的。
沒多久,白色巨鳥便長鳴提示格雷要降落了。
待到白色巨鳥站穩了,格雷才從鳥背上滑了下來,他很客氣地梳理了一下巨鳥的羽毛:“多謝了。”
一開始巨鳥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可當它升入高空的以後,它簡直就像變成了另外一隻鳥,它一會上一會下、一會左一會右的胡亂飛著,那舉止動作活像是喝醉了。
格雷抹了一把冷汗,他應該沒做什麼錯事吧?
“算了。”格雷把垂在胸前的頭發收到耳後,仔細看了看周圍,“話說那個山洞?山洞在這兒的話,那麼出口…等下!這片樹林好像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不太合乎情理。”
現在是夏季,怎麼會連最常見的蟲鳴也沒有?鳥、蛇格雷到更是一隻也沒見到。
格雷小心戒備著向前移動著,果不然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這是血的味道?嘁~也太不走運了吧。”
格雷藏身於一顆粗壯的大樹後麵,眼睛的餘光掃向不遠處的一大塊空地:“居然這麼多動物的屍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山的動物屍體聚集在一個地方,數量沒有上千幾百也還是有的,把數量如此龐大的動物群體殺掉然後還特意把它們的屍體堆在一起,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有人來了?”
在格雷的注視下一胖一瘦兩個戴著麵具的人出現在了屍體堆下。瘦的人戴的是黑色麵具、笑臉花紋,胖的人戴的是棕色麵具、哭臉花紋。
“數量應該夠了。”
“但是還缺一樣東西。”
“活人祭品,嗬嗬噠…”
“那位大人脾氣非常古怪,要是這次我們再失敗,會被苦羽大人殺掉的。”
“你就不能說點好的!!我們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噓~有人?”瘦一點的、戴黑色麵具的那個人突然威脅似的看向了格雷藏身的大樹。
“糟糕,被發現了!”格雷的鼻間冒出了大大小小的許多汗珠。
“我早就知道會有人來的,瘦笑羅這下活人祭品有著落了。”
“胖哭羅你說的對,剛才我暼了一眼,資質不錯,那位大人會喜歡的!”瘦笑羅長長的舌頭伸出來掃過他那長者烏黑指甲的手指。
“好惡心,”格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是個男的,但長的卻是不錯。如果你是女的,我會考慮放了你,”胖哭羅在樹上倒掛著,把自己大半個身子懸在了格雷麵前。
格雷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就揮出去一拳,手雖然有些麻,但暫時讓胖哭羅無法戰鬥也還是不錯的。格雷彎下腰往左側草地上一滾,平安地撤到了另外一棵樹下。
“我不喜歡這種流鼻血的感覺,”胖哭羅說。
“嘿~嘿嘿~身手不錯,而且你身上有一股被封印的美味魔力,很強大的魔力!”瘦笑羅的身體像蛇一樣繞在了樹幹上,幹癟的頭顱在格雷的左耳耳廓處又吐出了舌頭。
被嚇到的格雷麵色微紅的扇了過去,很清翠的巴掌聲久久的回蕩。
“我早就知道他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胖哭羅我們一定要把他獻給那位大人。”瘦笑羅對自己被人扇了耳光這件事毫不在意,他從樹幹上撤下來,來到胖哭羅的身邊。
“老規矩,瘦笑羅你對付雙手,腳交給我。”胖哭羅從腰後取出一個和他的麵具同樣顏色的棕色鞭子,用力甩了甩。
“小心不要讓他流血了,完整的祭品才是最完美的。”
“你們兩個抱在一起難道不覺得好惡心嗎?話說再這樣下去我都沒法吐槽了。”
“其實我們知道自己很帥,即使你這麼大膽地誇獎我們,我們也不會感激你的。”
“呃,真的沒法吐槽了。”
“嘿~嘿嘿~能夠讓我們親眼見證你的死亡,是墮天使大人對你的恩賜。”
“死!?“格雷覺得很可笑,他把右臂豎起來擋在胸前,“這個字可不是隨便用來說的,死說多了會變成現實,難道你不知道麼?”
格雷的右臂上慢慢長出一把冰刃,雖然這把冰刃力量很微小但總比兩手空空的好。
“胖哭羅這家夥好強,“經過一番苦戰,瘦笑羅終於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強大。他戒備的對盯著格雷,用腳踢了踢胖苦羅的腿,鄙視地自言自語道:“我早就知道你會被他打暈的。”
“不用擔心我會讓你去陪他的!”格雷看似輕鬆的解決掉胖瘦二人組,泄氣似的收回冰刃,就近靠在旁邊的半紅色石頭上,““兩個隻會說大話的白癡!真是…不堪一擊,而且弱爆了。”
“真是漂亮的魔法!”
格雷吃驚地問道: “什麼人!?”
“苦羽,或者你可以叫我羽。其實叫什麼都無所謂。”苦羽拽起格雷的頭發,逼迫格雷抬頭看他,“我或許還應該謝謝那兩個白癡,要不然怎麼有機會看到這麼誘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