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消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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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並不高,就算跳下去也不可能死掉;把鞋子丟在下麵,慢慢滑下,越來越抖,一隻腳向前一跨探著路,另外隻腳,腳趾穩穩抓住地。
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尖石頭,踩在上麵,瞬間的疼痛,讓腳趾鬆懈。
忍著疼痛,終於到達地麵。看見腳板沒流血便穿上鞋子,站起來,放眼望去便可以看見遠處的房子,用磚瓦蓋上,顯得陳舊。
太陽曬得泥土僵硬,樹林裏的蟬叫聲忽大忽小,弄得耳朵難受。還好自己不是路癡,走了不久的路,終於到達房子。
門的材料是用木頭做的,顯得更加老舊,四處都被樹,田圍繞。不知為什麼突然感到古怪。門緩緩打開,出來一位老人,看上去十分和諧。
老人似乎發現了我,“年輕人進來坐坐吧!”
走進去大可以看見一張黑白照,恐怕這個人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婆婆遞給我一碗水,我豪不猶豫的喝下,這水真甜。婆婆坐在身邊的椅子上,搖晃著。
仔細看了看婆婆,穿著長袖,卻感覺不熱。歲月流失,瘦長的臉上長滿老人斑,下巴長的離譜。婆婆咧嘴笑了笑,隻有黃到不能再黃的牙齒,搖搖欲墜。
“這水很甜吧,是從井裏打的。”婆婆這時很可愛,就像個小孩一樣用手指向了井的位置。
“那,婆婆我再去弄點喝。”看著婆婆,我微笑著,早已忘記剛才的那些事。
我站在井的旁邊,彎腰往下看,好深,這讓我怎麼弄水,還是不喝了吧!
回來的時候婆婆接著電話,臉上洋溢著笑容,那麼燦爛,一定是他的兒子打的電話,問候著母親的情況吧!
把碗放在桌上,婆婆已經掛了電話。
婆婆手握住手機,“我兒子給我打電話了。”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感覺到婆婆的孤獨,“婆婆,你兒子很少打電話給你嗎?”
“是啊!兒子工作很忙。”婆婆說完歎了歎氣,起初的笑容少了幾分。
低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因為路上出了點情況,婆婆可不可以借我用下手機?”
婆婆沒有說什麼,站起來把手機遞給我,“我去做飯,若是不嫌棄今天就住在這裏吧!”
“那就打擾婆婆了!”
“沒有沒有。”
按下數字,撥打,卻始終打不通,婆婆的兒子很少打電話,可能是因為信號不好的原因吧!
晚飯時,婆婆和我聊著天,桌上的菜婆婆很少動過,也許婆婆是想留給自己孩子吃的吧!
“這個房間是以前孩子睡過的,我常常打掃,還望你不要嫌棄!”
“沒事的,有地方睡就好。”
躺在床上,不覺就睡著了。
早上起來便見婆婆坐在椅子上,“婆婆起來得真早。”
“現在沒多大的太陽,不是要回家嗎?呆在這裏久了,家人會擔心,翻過這種山,就可以到達車站了!”
“那婆婆我就走了,若是遇見你兒子,我一定打他,誰讓他不回來。”
“嗬嗬。”婆婆笑了出來。
“婆婆,等回家以後,有時間我會來看你!”
“好好。”
看見城市,心中特別高興,嗬,我出山報仇來了。
準備上車,卻突然落地,後麵的人竟然穿過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自己變得越來越透明,透過手掌可以看見另一邊的事物。
“我這是。”想抓住人,他們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自己好像消失一樣。
瘋狂的跑著,狂吼著,無人搭理。
一定要讓他們注意到我,站在屋頂,“喂,下麵的人,我要跳了!”
依然沒人搭理,自己怎麼消失了,躺在屋頂上,仰望天空。這是要死的節奏嗎?怎麼一點都不痛。
眼角掛著淚滴,看不見身體了,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嗎?爸媽,對不起,女兒先走一步了。
直到整個人消失,都沒有過痛。
路上的人依然走著,這裏和往常一樣,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