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比亞的記事本(正)】 第4章 爹親、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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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蔚在邊關已經兩年了,記得他走第二個月時,在家書上建議我過一天在樹一畫一道,如今,一直用來計時間的樹已經死了兩棵了----掉皮而死。(因為道劃的太多)
老爺和夫人對我很好,衣食住行麵麵俱到。但我卻沒胖起來,果然憂思傷脾嗎?
傍晚去賣酸辣粉的攤子,裏麵有兩個婦女談論什麼軍妓一類的話題,越聽越擔心,越聽我越氣憤,好像已經看見蘭蔚耐不住寂寞的跑去溫柔鄉的場麵一般,怒火中燒,化悲憤為食量,吃了整整三份!
半夜時,上吐下瀉,苦煞我老人家!連夜提筆寫信,把那“負心漢”大罵特罵,第二天派人送信時才猛然醒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並不知道千裏之外的蘭蔚是不是真的有找女人打發時間啊~
結果,結果啊結果,我剛把信撕了的瞬間,蘭蔚這廝居然回來了!
“為什麼之前都沒個招呼啊~”我邊往外走邊問服侍我兩年之久的丫頭。
“夫人說給你個驚喜。”
“太驚了也~~~”
府門前,望著翻身下馬的男子:“騙人的吧~在沙場征戰兩年之久皮膚還這麼白皙?”
“還真是抱歉了呢,沒像你想的那樣如掘金者一般黑亮~~”
“小白臉,你臨陣脫逃了吧~~~”
“那是你,女人~”
“那你貧血了?”
“有一句話叫‘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像本少爺這樣的,擺明了是用腦而不是用手,所以說,你是白癡~豬~”這種不古不今,不雅不俗的對話,持續到老爺和夫人上前之時。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二老點頭微笑。
不甘心,擺明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回來,隻有我不知道。雖然是之前我胃腸不適折騰了一天,這麼重要的事還是該讓我知道啊~~
一整天,不斷的有人來造訪,根本沒有我說話的餘地。一直過了戊時,才終於,成了我和他的時間。洗漱之後,蘭蔚坐在我對麵。
“說,為什麼之前沒告訴我你要回來?”
“因為你沒問”
我黑起一張臉。“今天到的?”
“昨天。回到長安之後先去見皇上,然後參加聖上設的酒宴到今天,回府,現在才終於和笨陶說上話。”
我忽然拄著桌子貼近他,壓低聲音。他很善解人意的也湊近了一些,好像接下來我們會進行什麼秘密對話似的。
“我問你,這兩年,你碰沒碰過女人?”紅著臉語氣生硬的問他。
顯然他也一愣,然後一笑:“你認為一個連戰連捷且每天要寫三封家書的主帥還有精力去做那種事麼?”
“可是,你十八歲了,擺明了,會、會比較……”說不下去了。果然女人還是有許多話說不出口啊~
蘭蔚歎了口氣,起身走向我“如果不是和喜歡的人,是很難做下去的吧~”溫柔的抱起我朝裏走,輕輕的把我放在床上,然後,低頭在我耳鬢呢喃。“女人,果然你還是比我想像中的更胖~!”
“蘭蔚?~~”果然這廝隻會氣人,於是這一夜,有了蘭蔚在我身邊相擁而眠。夢中,我和蘭蔚成親了,洞房花燭,蘭蔚輕吻著我。“娘子,你胖的快要和豬媲美了~”
睡的迷糊之際,隻聽見一聲慘叫。蘭蔚在床下嘟囔“睡個覺還咬牙切齒的罵我,而且還把我踢下床,這是你對待兩年沒見的相公的方式麼?~”
“嘿嘿,嗬嗬,哈哈~”夢中的我,笑靨如花。
……
在我二十四歲的時候,蘭蔚和我成親了。我成了宰相夫人、姞家少奶奶。事後想來,大他五歲的我,是不是有點衝動了呢?女人過了二十五,衰老的很快的。
蘭蔚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母豬也可以賽貂蟬”我咬牙切齒“後一句是多餘的!”
三十歲的夏天,姞梓煜跑過來奶聲奶氣的說:“娘親~荷西是誰?”
我一愣:“哦~是娘親年輕時的舊識。娘親跟你說啊,荷西的夫人叫三毛,三毛比荷西年長好幾歲呢,雖然這樣感情卻很好,娘親隻是引用了他們的名字來形容我和你父親年齡的差距。”
五歲的姞梓煜似懂非懂的點頭。“那,三毛夫人漂亮嗎?”
“這個不好說啦,但是她很有趣,比如小時候的作文,她寫‘長大的誌向是收破爛兒,每天東走西走的收很多東西,老師讓她重寫,她寫長大的誌向是環衛工人,每天東走西走的,收很多東西,老師說又寫回收廢品了!讓她再重寫,她寫的是……”
一個時辰後,姞梓煜望著說的眉飛色舞的我。“娘親,作文是什麼?環衛工人是什麼?收破爛兒的又是什麼?”
我兩眼一翻,忘記了我兒尚小,講不了太多。“去問你爹吧,爹爹他什麼都懂,乖~~~”
半刻鍾後,我兒姞梓煜又搖搖晃晃的回來了。“爹親說……”
“爹親?不是‘父親’麼?”
“爹親讓我叫他爹地,我覺得不習慣,就改稱‘爹親’了。”
我望著我可愛的兒爆笑。“那,你爹親怎麼說?”
“爹親說明天告訴我。”
夜裏,蘭蔚擁著我。“笨陶,‘作文’是不是寫文章的意思?”
“嗯。”
“環衛工人呢?”
“你自己理解啊~”
“環--圍繞,衛--護衛,工人--做工的人。難道相當於守城的兵?”
聽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明天蘭蔚給姞梓煜得教成什麼樣兒啊~~“環衛工人是掃馬路的。”
蘭蔚臉紅了。“你不要總是寫些白話文學,我這個父親有點難做~”
我嘿嘿一笑。“相公,努力吧,我看好你喲~”
蘭蔚捏我的鼻子。“所以說,不要寫些幾千年後才有的東西上去啦`”
幾天後,姞梓煜捧著幾卷紙來找我。“娘親,講故事~”
“好吧,今天念哪個?”
梓煜挑了半天,拿出一卷。“姞比亞的日記本。娘親,姞比亞是誰?”
我笑。“姞比亞姓姞,和你同姓~”
“是我們家親戚?”
“嗯。”
“很親?”
“嗯。”
梓煜開始認真的想姞比亞是誰的問題,我趁機小憩。半個時辰之後,我兒哭喪著臉推我,我擦了下口水揉揉眼。“怎麼了?”
“娘親~我剛才去問爹親了,爹親說‘姞比亞’是隻豬。你早點告訴我嘛,害我想了那麼久~”
我聞聽此言火冒三丈,跑去蘭蔚書房,揉擠著他的臉。“敢說我是豬~”
他壞笑。“豬也沒什麼不好嘛~”
“切”
蘭蔚抱著我坐在他膝上,輕輕的吻我。
“啊!爹親~你幹嘛咬娘親?”
我和蘭蔚,望著門外的五歲的姞梓煜,石化狀。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兒對感情的認識,在五歲便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