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比亞的記事本(正)】 第2章 “曰”字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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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以書僮一樣的待遇,陪在姞蘭蔚身邊去了書院。那裏的先生看起來像是“老學究”。蘭蔚和先生交談了幾句,然後我就特別待遇坐在蘭蔚旁邊聽了。這廝說話份量還挺重!
古人的古文,隻適合他們學習,我這種受過義務教育素質教育的新世紀花朵實在提不起興致。先生搖著頭很陶醉的誦著文,幅度很恰當,不像現在的電視劇演的那麼誇張的好像要把頭搖下來一樣。
旁邊有個腦滿腸肥的主兒,偷偷在吃著什麼,味道很小,但絕對已經達到可以觸動我神經的程度了。正所謂“不恥下問”,我提著筆在紙上寫字(雖然用不慣)
“請問。”把紙推給蘭蔚。
他在下麵寫“曰”(‘子曰’的‘yue’)
可惜當時我以為他寫的是“日”(ri)心裏暗自不爽,敢罵我?
“混蛋!”我們在紙上開始了交流。
後來終於忍受不了,拍案而起:“姞蘭蔚你什麼意思?”
先生皺著眉頭拿著戒尺打了我的頭,然後沒收了我們的紙。後來這張紙被送到了禦史大夫的家,夫人看著那張紙笑啊笑的。隻見紙上寫的:
-“請問”
-“曰”(說的意思)
-“混蛋你不想活了?”(敢罵本小姐“日”,你不想活了?)
-“莫名其妙~”
-“你才是”
-“什麼呀,笨女人~”(莫名其妙的蘭蔚少爺不耐煩了)
-“滾”(開始口不擇言的莎士比亞)
-“你是從蠻夷之地來的麼?”(蘭蔚少爺不喜歡說髒話的女人)
-“關你屁事,賤人!”(更加口不擇言的莎士比亞)
-“粗俗”
-“X”
以上。
然後便是書院裏拍案而起的那一幕了。蘭蔚被罰抄三十遍《劄記》。事後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我,很自覺的拿起紙筆決定替他分擔,他無可奈何的彈了我的鼻子以示處罰,便很大度的放過了我。當時真是感激涕零啊,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
在姞府住了也有一陣子了,上上下下的人都是那麼的好,對於一直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院長大的我來說,真是至尚的光榮了。最近大家似乎都很忙,蘭蔚也是。每天廢寢忘食的忙碌些什麼,我陪著老夫人去某山踏青,三天後回來的路上才終於知道,蘭蔚要科舉了。
“老秀才?”我自以為是的問。
老夫人笑“怎麼可能~蔚今年要考狀元哦~”
我一愣,剛要吃進嘴巴的果子也掉了下去:“他~~~學曆已經那麼高了麼?!”
“學曆?”
“啊~~~~哈哈,我的意思是,他一定會很有出息”(忘記了古人和今人有時候很難溝通了。居然說了“學曆”這麼“複雜”的詞!)
夫人拉著我的手:“莎士比亞,正所謂夫貴妻榮,你可以更高興一些的。”
我囁嚅道:“夫人,其實,我不叫莎士比亞。”
夫人笑(她一直是笑嗬嗬的。)“我覺得也是,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嘛~那麼,你的真名叫什麼?”
“陶莎”
夫人“哎?”了一下,“大浪淘沙?”
“差不多吧。”
……
蘭蔚在門口迎接他娘親,畢恭畢敬的,有模有樣。我忽然發現,他成長的好快。十五歲,幾個月前我剛到時,明明不及我高的小男生,現在已經和我平視了。樣子也在一點點的變化著,感覺上,俊朗挺拔。這一天夜裏,蘭蔚回房間睡在我旁邊了。
“好多天都廢寢忘食的,今天怎麼想回來睡了?”我陰陽怪氣的找茬。
“羅嗦,本少爺想怎樣就怎樣。”
“霸道,不講理,沒心沒肺”雖然嘴上罵著,卻不自覺的朝他靠近了些。坦白的說,他不在我旁邊,我睡的不踏實。
“女人,明天我要考試的,你要安靜些。”
“明天?”明天就考了?我還什麼也沒準備,考前的照料,考中的陪伴,考後的慶祝,我都還沒在腦中整理好呢。
“是呀,明天。考上的話,你可不要巴結我。”
“切~誰稀罕。”
科舉當天,因為分文試和武試,人流湧動,其實蘭蔚是文武全才,隻不過很早以前他問我喜歡大將軍還是宰相,我說喜歡文官,因為會比較斯文。現在才知道,當時的一句無心話,決定了蘭蔚的誌向。
我發現,人群中,隻有他,就隻有他,佼佼。無論是氣質相貌,舉手投足,都顯示了他的與眾不同。心裏隱約的期待著些什麼,也許,他真的會仕途無量也說不定吧。
科舉之後,放榜之前,夫人帶著我和蘭蔚去附近的城遊玩。我真的真的感覺到,蘭蔚似乎在一點一點的,在一些我還來不及發現的細節上,成長著。直到他近乎完美的光芒灼痛了我的眼,我才意識到:視線,已然再也無法挪離開他的身邊。
沒有懸念的,蘭蔚是新科文狀元。我端詳著喜報,傻傻的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