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記溪亭日暮(耽)】 第7章 西行漫記之與強盜為伍的日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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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一天,秋遊返程中的我們。仕家老小,三輛馬車行駛在密林之中,清雅掀起窗簾看了一眼,吩咐大家小心行事。
老爺我懶洋洋的躺在清雅腿上,任他細長冰涼的指梳理我的發。
約一刻鍾,前麵富士山他們的馬車停了。我坐起身,探出頭去看個究竟。
隻見前方一排彪形大漢將去路攔住。為首的大胡子聲音洪亮如鍾:“不想死的快給爺下車!”
我敏捷的跳下車,伸著手指著他,邊說邊朝他走。“喂喂~你怎麼這麼沒經驗啊,這種時候一般都是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大胡子瞪我一眼,“哪裏來的婆娘,好生囉嗦~”
我劍眉倒豎杏眼圓睜,氣得渾身發抖,“你!你說誰是婆娘?”
彪形大漢似乎意識到了我的性別為男,爽朗一笑。
“你道歉!”
那大漢不以為然。“我也不是故意看錯的~”
我開始不依不饒:“不行!一定要道歉!豆翡翠你過來評評理~”
豆翡翠壓低了聲音跟我耳語:“老爺,你忍了吧~你看哈,和他們那種‘純爺們兒’比,如此俊秀的你,可不像女的了麼~”
我開始抓狂:“是可忍熟不可忍?!”
吉星在旁邊大喝一聲:“‘仕’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嬸兒’還不忍,‘嬸兒’忍了我也不忍~!”然後很努力的一口咬住了大胡子的手指頭!【完全一副文盲的表現】
吉利上去把他往回拽:“你又不是吉娃娃,上什麼嘴呀~”
吉星大喊:“‘君子動口不動手’,所以我動‘口’啊~”
吉百萬也上去拽他,“不就是大胡子把你心裏話說出來了嘛,別激動,冷靜冷靜~”
我也上去拽他“小東西?真的麼?他說出了你的心裏話?”
吉星咬著大胡子的手指不放,一邊還要含糊不清的和我解釋。後來大胡子氣不過,一人賞了我們一記手刀,然後一臉嫌惡的擦著手指上的口水。越擦表情越痛苦,後來狂叫著跑向了密林深處。
……
“他怎麼了?”我指著跑遠的‘大胡子’問旁邊的小‘中分頭’。
“他有潔癖,跑河邊去洗手了。”
“哦~”我們一家人不再理會這一排大漢,開始朝馬車走去。
“站,站,站住!說,說,說你們呢!”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其中的一個相對比較斯文的臉紅肚子粗的朝我使勁兒:“把,把錢留,留,留……”
“留下!”我不耐煩的替他說了。
“對,留,留下。”
“結巴就光動手別動口了嘛,多讓人著急呀~”我開始教訓小結巴。
最後中分頭發話了:“別囉嗦了,動手!”
我們仕家老小就這樣,被山賊擄進了山寨。其實這裏除了我和銀兒,還有八個‘吉’以外,個個都是高手。至於為什麼誰也不反抗,我估計,可能和清雅那個眼神有關。
進了燈火通明的山寨,中分頭讓幾個壯漢把我們押去見山大王了。由遠及近,看見了廳堂上座坐著的是個約二十五六歲的女人。一身羅綺,依著白虎皮的椅子,黑發有長有短層次分明,髻上別了兩朵薔薇花。
中分頭把今天的收獲向女寨主彙報了一下,大胡子也回來了,兩隻手通紅的,估計洗手的時間是短不了了。那女人掃視了我們一圈兒,附在中分頭的耳邊交待了幾句,便把我們帶下去了。按主次關進了三個房間。
第二天我才知道,我們被軟禁了。我和清雅,八個‘吉’一間,富士山他們一間,銀兒等女眷一間。我們可以在山寨內走動,隻是被喂了類似軟骨散一類的藥,想要集體逃走是有些麻煩了。我也懶得嚐試。
在來山寨的第四天,看著繼我們之後就再沒有收獲的山賊,我終還是本著“恨鐵不成鋼”的心態說教起他們了:“你們是強盜,強盜!很凶的很厲害的,怎麼可以這麼沒用呢,四天了,四天哎~都沒見過分贓的場麵哎~”
女寨主在上位咳了一聲“你不過是老娘心血來潮留條小命的狗,在那吠個什麼勁兒啊~”
我白了她一眼:“老爺我是在這兒體驗生活,小丫頭你少和我臭屁~”
女寨主柳眉一挑,“少在那兒說教!”
為了感受強盜的氛圍,我自告奮勇:“不如,明天我替你們下山‘劫道’,如果贓物價值超過三十兩你就放了我們。”
女人哼了我一聲。“贓物?別說的難聽行麼~”
“難聽?別告訴我你們是劫富濟貧的正義之士~連我這個身無分文的人都劫了,少說的道貌岸然了。(‘身無分文’是真的。平時付帳不用本人掏錢;剛接手的賄賂不出一天也絕對‘充公’,所以,一直是身無分文的立場。)”
“你說你身無分文?”
“費話!不信你搜!”
“那個誰~你傻麼?我早就刮走你的錢了。”女寨主指著我:“你被扣在這兒都第四天了,現在才和我講為什麼劫你,劫了你什麼,這種沒腦子的問題~”
“那個誰~你聰明到哪兒去了呀,一直和我說話”
女寨主有些不耐煩。一拂衣袖,“隨你~”
“一言為定?”
“知道了,囉嗦~”
“好哎~做強盜嘍~”我一時得意忘形,摟著一言不發的清雅的脖子開心的笑。
清雅無奈的捏了捏我的鼻子,“你以為你今年三歲麼?三十三哎~還這麼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