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亡鳥序(6)黑海。黑蝙蝠。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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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前走了幾步,她突然緩緩的轉過身來。
我看見了她那張蒼白的臉。
默禮桉。
我呆呆的看著她,無知無覺,恍惚中她似乎也在看著我。我看見她那雙墨色的眸子裏為何盡是陌生……
在我愣神的時間裏,她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我猛地向左看。
沒有人。
向後。
沒有。
再向右。
……還是沒有。
她離開了。
停下來回想剛剛的畫麵,感覺就好像一場夢,真實又好像是夢境,或許隻是我太想她而出現的幻覺。但默禮桉的靈魂的的確確被人救走了,而且剛剛那個人也是透明的靈魂模樣。連得上的現實叫囂著告訴我,絕不是幻覺。
但是她看見了我為什麼一言不發就走?何況她淡漠的樣子似乎……根本不認識自己。
會不會是她在恨我當時沒有救她?會是這樣麼。。。。。。
我不知道。
如果時光倒退回默禮桉死的那天,我想我還是不會救她。
或許我是冷血的,或許是無情的。
我也會不斷找借口的。我說那日我用完了蒼生鏡,如果再失血,我會死。
而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和覺塵鬧翻,他還是我的戀人,那個時候他也還沒有拿到人魚淚,如果沒有我定期的給他喂血,他會死。我可以死,但舍不得他死。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的想法簡直愚蠢透了!
後來那天帶著人魚淚去迦爾葬其實是想救好他的病的。但是他居然會說——
——喲,私藏人魚淚,深伽,你膽子不小嘛!
我在他眼中居然是這樣的人……或許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又或者那些溫情都是為了讓我自願獻血,他自己能夠活下去。
最後迦爾葬的荊棘在他的控製下幾乎吸幹了我的血……
那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其實我可以反抗,但是我沒有,我想知道他究竟討厭我到了什麼地步。
現在看來果然是很討厭的呢。。。。。。沒有下死手刺穿心髒算是對我這麼多年獻血的感激麼?還是留我一口氣看看過去自己所做的是多麼愚蠢?
記得很久以前是他告訴我:
——你記住,你的血就是你的命,如果哪天血液流盡,你的命一定會結束。
那時那樣溫柔,深情的他,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覺塵。
我說我恨你,我多希望能做到。
繞過人魚穀,在深海之淵祭祀台前用人魚淚成功的解了封印。
身後那兩根鐵鏈終於退去,腳踝周圍的一圈都殘留著鐵鏈上的細刺紮出的洞眼。
密密麻麻的,乍一看還真有些恐怖。
不知道他發現了會不會大怒……
不過也和自己沒關係了不是麼?待到被封印的血液全部恢複,自己的實力就又能回到巔峰了吧。
全身原本緩緩流動的血液逐漸的加速,身體也熱了起來,幹脆坐在地上,背靠著祭祀台,閉上眼睛休息。
身體越來越熱,額頭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祭祀台冰涼的石階也沒能消除我灼熱的感覺。心好像都燃燒起來了。
熱。
熱。
……熱。恍惚中隻剩下這唯一的感覺了。這應當是解印必經的一個過程吧,真是痛苦……我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深伽,你一定要撐過去!
燒的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後終於醒了過來。全身隻覺得十分清爽,甚至感受得到滿滿的力量充斥在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
仿佛隨時都可以迸發出強有力的攻擊。
力量回來的感覺真是太好了,但似乎……隱隱的又有哪裏不太對勁。
哪裏不對也想不出來。隻得趕回了海岸,不曉得宿輕醒了沒有。
回去之後發現貝殼裏早已沒了宿輕的人影,我以為她是醒了之後去了別處轉。就沒在意,坐在海邊等她回來。
一連等了三天,愣是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我腦海裏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莫不是給什麼人抓了去?
我趕緊翻出蒼生鏡,用手在鏡麵上寫上了“宿輕”,然後就死死的抱著蒼生鏡在那等待。
過了很久鏡麵裏終於出現畫麵,一片黑色的海,遠處有蝙蝠飛過,透露著詭異的氛圍,然而始終沒有宿輕出現,最後畫麵是定格在一朵巨大的白色玫瑰前。
然後所有的畫麵就都消失了。
從鏡子裏能看見我頭上頂著的那堆亂蓬蓬的、看不出長度的棕發襯得我整個人都很頹廢。
黑海。黑蝙蝠。白玫瑰。
什麼地方。為什麼蒼生鏡查到了這些畫麵卻沒有查到宿輕?
記得有人對我說過,蒼生鏡隻能查得到還活著的、有肉體的生物。
我是不是應該懷疑宿輕也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