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他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他不用再對著男人的臉、男人的身體，可為什麼現在的心情會如此低落，好像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玉璋沒有催促，他靜靜地坐著，優雅的姿態仿佛一隻高貴的白鶴。
    “我……”
    夏科欲言又止，他想說可不可以不要離婚，當他看見玉璋鬢邊的銀發，到口的話終於還是被咽進肚子。
    一閉眼，他在離婚協議上按了手印。
    玉璋收回金屬鈕扣，淡淡地說：“祝您早日康複。謝謝，再見。”
    夏科垂著頭，什麼也沒說。
    玉璋把金屬揣進褲兜，轉身離開。玻璃門阻斷身後的視線，人前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巋然崩塌，背靠微涼的牆壁，雙手都在顫抖。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他，終於解脫了！
    不遠處，夏末拿著飲料走過來，瞧見他站在門外，立刻跑過來，緊張兮兮地問：“爸爸，您怎麼出來了？說完了嗎？”
    “嗯。說完了。”
    “給您水。”
    玉璋接過，大口喝下肚，清澈回甜的液體自口腔飛快滑進食道，整個人都清醒了，他摸摸夏末的頭發，帶著些許釋然，說：“回去吧，爸爸也要收拾行李。”
    “您也收拾行李？”
    “嗯。”
    “為什麼？”
    “我要跟你一起去皇城。”
    “啊？！”夏末又驚又喜，“您也要去皇城，那這邊……”
    玉璋偏頭，兩眼注視夏末，微笑著說：“我已經離婚了。”
    “……”夏末愣了幾秒鍾，忽然猛地抱住玉璋轉了兩大圈，興奮地說：“太好了！太好了！一起去皇城！咱們爺倆就在那裏紮根！”他前些天還在憂慮用什麼辦法讓爸爸擺脫這個家，沒想到今天爸爸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裏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那個冷冰冰的Alpha！“爸爸，我們明天就走吧！”
    “好。”玉璋寵溺地摸摸他因為興奮而發紅的臉頰，“下午回去就把船票定下。”
    “嗯！”
    夏末拽著玉璋一路小跑來到醫院外，兩人坐上私家飛船直接回到將軍府。一下船，夏末就拖著玉璋回房間收拾東西。玉璋的東西不多，半個小時就收拾完了。
    既然現在兩父子要徹底搬到外麵去，有些原本不打算帶上的東西還是得帶上，比如說床墊、被子、冬天的衣褲，還有盆、碗、筷子、勺子，夏末都收羅了不少，直到空間戒指再也塞不下為止。
    他已經計劃好了，等到皇城，他們就去學校附近租一個小單間，然後利用手頭的五萬拉祜幣買個門麵。他還記得上輩子學校外圍開發得晚，周圍居民又少，新修的樓盤一開始都賣不出去，房地產開發商為了回本，價格甚至低到500拉祜幣每平方米，後來學校周圍發展起來，房價直線上漲，最高時達到20000拉祜幣每平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