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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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公子怎的說起笑話來了,來這裏的都是什麼人大家心裏都明白,又為何說白不明白呢?”
    即使是現在這樣的姿勢,連洛白仍然不輸氣勢。
    “你。。。。很好!!”
    那人看樣子是真生氣了,竟放開他轉身拂袖而去。
    “尹羽凡,出來喝一杯。”
    城內一所大院內,尹羽凡被人從書房裏拽了出來。
    “幹嘛,你就欺負我不會武功吧。”
    “如果你會武功我們就打一架。”
    “別,可別。我隻是開開玩笑。”
    兩人對坐庭內,邊有小湖環繞,庭上匾額悠悠灑灑落著幾個字“塵月台”。遠遠望去,一輪明月落入眼眸,銀光散落,洗盡鉛塵。
    “好一個塵月台。塵中見月心亦閑,況是清秋仙府間。這仙府中必有好酒,不知好酒在哪?”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珍藏了許久的十年壇香。怎麼樣,夠意思吧?”
    揭開壇蓋,淡淡的酒香撲麵而來,沁人心脾,忍不住多嗅了嗅,“好酒。”
    湖邊涼風襲過,蓮香肆意,明月高懸,幽竹挺立,庭內兩人月下對影成雙,無限愜意。
    “尹羽凡,你覺得那連洛白如何?”
    “嗯?風姿綽約,卻是聰穎之人,雖落入凡塵,卻不受世俗之染,是一妙人也。”
    “讚賞頗豐啊。”
    “不瞞你說,若能得其心,尹羽凡必當其為此生摯友。”
    “隻是尹羽凡有一疑問,不知你能否幫我解答?”
    “還有能讓江南第一大才子有疑問的地方?我必當知無不盡,盡無不言。”
    “若是看他出身,市井少年,年歲不過二十,如此通透,實乃異常,但轉念一想,他必是常接觸人的,又為人聰穎,卻也說的過去。但他一身出塵氣質,且說話辦事大氣沉穩,實與年歲不符,隻怕其必有因。”
    “大隱隱於市而已。”品下一口酒,齒頰留香。微涼的液體混合著辛辣從口腔劃過來到腸胃,帶來一陣舒爽。
    “哦?你知道?”
    墨暻軒笑而不答。
    “哪天陪我一起去吧。”
    “啊?去哪?”
    “暗香樓。我走了,你的酒謝了。”瀟灑的擺了擺手,順手還牽了一壇。
    自那之後,尹羽凡每每有空都會來此一坐,有時聽曲,有時賞舞,有時拉著連洛白不著天際的說著話,有時,什麼也不說三人對影成座,無言勝有言。一來二去之間,三人便慢慢熟絡起來。
    雁過無聲,時間流轉於指尖,深秋伴隨著幾場大雨和莎莎落葉悄悄來臨。
    朝政尚穩,官員各司其職,倒也是一番繁榮平和景象,而那人就如同人間蒸發般失了蹤跡。不知是天氣影響,連洛白竟有些落寞在心。
    柳玉興道是洛白心思太過於敏感,整天愁來愁去。卻不知洛白內心不安。大皇子過完年就要束發,即使再無心朝政,此時也該為自己謀打算了,何況背後還有一個皇後。二皇子和四皇子雖未有何大動靜,卻也暗自拉攏朝臣,隻是這五皇子,卻是怎麼也得不到消息的,即便是朝臣,如今也隻知其生來薄弱,以前身體抱恙還能上朝,如今卻徹底稱病在家,而攝政王也不理會,時常宣禦醫去幫五皇子調養身子,如今更發的是好東西都送過去,竟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雨聲落地帶起屋簷下一片漣漪,油紙傘撐在街頭,好看的開出一朵朵雨花,站在窗口,伸出手,輕夠雨水,冰涼的水滴打落在額頭,帶來一絲清涼,連洛白笑著將水珠拭去,卻再次探出頭後,玩的頗為開心。
    柳玉興坐在窗台旁邊,看著連洛白彎彎眼角,不禁自己也笑出聲來,連洛白回頭,濕了的鬢角碎發貼在臉側,看見他臉上的漩渦,將手上的水珠灑在他臉上,額間紅石襯著如玉的肌膚,彎彎月眼,亂了言語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美感,清如梨花,豔勝桃花。兩人對視之間哈哈大笑起來。自從從師傅那裏離開,都不記得兩人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玩過。
    雨越下越大,今日無事,兩人索性早早躺在床上,訴說著小時候的事情。
    “興,還記得當年我們將師傅的藥草拔了嗎?”
    “當然記得,師傅整日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我們不就是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才那麼做的嗎。”
    “不過那時好可惜,因為師傅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是啊,那時候覺得師傅真沒有意思,現在想來,許是師傅不忍心打我們吧。”
    “山上那個時候還有人家呢,隔壁阿婆總是給我們烤紅薯吃呢!”
    “嗯,是啊。不過可惜了,師傅將我們轟下山了,”
    “是啊。可惜了。”
    “對了白,你還記得你那時將我帶進竹園嗎?”
    “當然了,那時候我真的好害怕師傅給我從山上扔下去呢,他說過不要將外人帶進竹園的,結果第二天我就帶了你進來。”
    “哈哈。我記得當時你的手心滿是汗水,誰知師傅就說了一句話,我還沒聽清,然後就一直待在竹園了。”
    “嗬嗬,你也知道師傅總是自說自話的。
    頓了頓,柳玉興歪頭笑道,“不過,白,真好呢。”
    青蔥年華你伴我長大,那你伴我一生可好?
    “是啊,真好呢。”
    門外雨聲縈繞,門內笑聲連連,是誰點的燭火搖曳,風靜雲靜,天清氣清,來日若回首此刻,必是淚眼婆娑,執手相望,無語凝噎。
    “白,你說我們以後還這樣躺在一起說話多好!”
    “哈哈,我害怕你以後妻妾成群,在背後嚼我舌根呢。”
    “。。。。”
    “哈哈,興,你是害羞了嗎?哈哈。”
    墨暻軒默立於門外,側耳聽及,門內一片歡聲笑語。勾唇不語,良久,才戀戀不舍般離去。
    深秋夜雨,來去又是幾天。連洛白很喜歡這種風景,撐著傘穿行於大街小巷,街道無人,也無需遮蔽麵龐,雨水浸濕麵龐,涼風習習,喚醒因天氣而有些昏沉的頭腦,清爽溫涼。
    沿街不遠處傳來輕微的打鬥聲音,連洛白皺了皺眉,轉身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料那邊聲音似乎越來越近,竟有些往自己這邊來的傾向,連洛白轉身就走,可後麵的人已經追了過來,一隻強壯的手臂摟住他的腰身,又是熟悉的香味。
    “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那麼危險!”
    後麵的人已經追了上來,站在一尺之外。
    “恩?暗香樓的白?”追上的人身材粗獷,一聲黑衣,絡腮胡,豹頭環眼,手持一把大刀,聲音沙啞陰沉,像是陰間索命的陰魂,讓人不寒而粟。
    “你知道我?”清脆的嗓音驚動夜間的寧靜,連洛白在墨暻軒耳邊狠道,“回來再跟你說。”
    “你也在這兒?”那人頗為驚異,隨即又淡然下來。“在下雖不能殺你,卻也不能讓你安然離開這裏。”
    墨暻軒將連洛白護在身後,連洛白卻從身後走出,與他並肩站立,餘光睥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護我在身後。”
    墨暻軒愣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來。
    那人拿起大刀趁勢劈了過來,連洛白身形閃開,墨暻軒提劍就刺卻落了空,那人再度舉刀揮來卻不料被墨暻軒躲開,看見旁邊的麵無表情立著的連洛白,便放了墨暻軒,向連洛白打去。
    連洛白抬眼瞧他,身形卻沒有動,墨暻軒隻當他愣了神,慌忙就衝了過來,擋在連洛白前麵,連洛白抬袖,一隻匕首直刺那人喉頭,卻礙於墨暻軒衝過來,匕首生生改了方向,僅刺中那人拿著大刀的肩窩,墨暻軒後背同時也受了那人一刀,皮肉噗嗤一聲割開,連洛白皺了眉頭,穩住墨暻軒的身形,將一根銀針刺入那人穴道,卻是頭也沒抬的走了,就這樣放了他。
    駕著墨暻軒從窗進屋,便不管他的傷勢,直接將他往椅子上摔去。
    “恩。”觸動了傷口,墨暻軒悶哼了一聲。
    “你也知道疼。”不解氣的連洛白拿了藥水和繃帶之後又拿手指戳了戳那人臉上的傷口。
    “誰讓你那時候過來的?”那人同樣擰著眉頭望向他。
    “你還好意思說,我沒事自己在街上逛逛也能遇上你,真讓人火大。”
    “這不是有緣嗎!不過真讓人傷心,我以為你是來救我的呢。”貼著臉皮笑道。
    “嘶,疼,真疼。”抓住洛白依舊朝著其他傷口戳去的手,不由的用沒受傷的胳膊摟住他的腰身,讓他靠近自己,額頭貼住肚子,感受著他沉穩的呼吸。
    “起來,我幫你上藥。”連洛白無視他近乎撒嬌的姿勢,推了推他的腦袋。
    “好。”改了皺眉的表情,抬頭就換上了笑盈盈的表情。哪裏還能看出一點受傷的樣子來。
    麻溜的要脫去自己的上衣,卻被連洛白修長的手指拽住了領口。
    “咳咳,脫一邊就好了。”
    “好,可是白啊,盡管那麼冷的天我也不想脫了那麼多,但是我傷在了後背啊。”
    “咳咳。。那你脫吧。”轉頭將火盆點燃。熨燙的火焰燃起,炙熱的溫度溫暖了整個房間。
    再次轉頭之際,那人已經將上身的衣服褪至腰間,露出了精瘦的腰身。
    光滑的脊背卻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新傷舊傷交錯,看著就覺心悸。
    “疼嗎?”指尖掠過脊背將那人身上帶起一陣雞皮。
    那人聲音瞬時喑啞起來。“還好,你上藥吧。”
    細致的拿溫熱的棉布將傷口處的溢出的血擦淨,輕輕的抹上藥膏,然後將繃帶覆上。讓那人起身,從胸前穿過時不由的慌亂了起來。
    “額,抱歉。”
    站在那人麵前將繃帶紮口,指尖不小心觸到那人胸前,引得那人低聲抽氣,連洛白不由的慌了神,戳到了其他的傷口上。剛要收手就被那人一下拉入懷中,臉頰緊貼著他胸口的肌膚,滾燙的溫度從麵頰傳來,燙進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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