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4記憶重襲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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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靈盯著那抹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語道,“真得很像他。”
    月光碎碎地瀉了一地的清輝,清風明月,素影分輝。
    月光將齊飛的影子拉得老長,光影斑駁的夜晚,搖搖晃晃的枝條,可他的影子,卻不曾移動過,他就這麼怔怔的站在窗外,透過打開的玻璃窗戶,望著病房內白熾燈下守候在病床一側的背有些佝僂的中年婦女……還有那病床上沉睡的男人。
    這家醫院的地址,是齊飛問丁靈拿的,丁靈問齊飛為什麼,齊飛說,“正如你說的,我和他很像,所以我想來看看,另一個我是怎麼樣的。”
    齊飛是剛剛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曾經的他被車撞成了植物人,醫生說他醒過來的希望很渺茫,加之考慮到唐母的經濟情況,醫生就建議唐母關掉維持他的醫療儀器,畢竟,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可是唐母不肯,她說她的兒子一定會醒過來,她就是去賣房賣血,也要等到他醒過來的一天。
    齊飛站在窗外,隻能隱隱看見唐母的模樣,可不知為何,他能感受到,唐母望著病床上的他的眼神是憐愛的,那充滿母愛的眼神,是他一直渴望的,他開始想,是不是他……曾經因為嫉妒弟弟而刻意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記憶。
    沒錯,老媽在自己與老弟之間,確實更加偏愛老弟,因為老弟幾乎沒享受到父愛老爸就不在了,因為老弟是小兒子,因為老弟從小就體弱多病,而身為哥哥的自己,似乎與生俱來就有義務將什麼都讓給弟弟,可老媽不知道的是,老爸一年四季幾乎都在外工作,對自己來說,這名存實亡的父愛和老弟沒有父愛又有什麼區別,老弟是小兒子沒錯,可在老媽將大部分母愛都傾注到老弟身上時,那時的她有沒有想過,那時的自己其實也是一個需要母愛的孩子,那時的他,也隻是一個孩子……但自己是不是計較太多了呢,母親偏愛懂事乖巧的小兒子,這本來就很正常,何況這個小兒子還是自己的親弟弟,而且老媽……似乎也不是不愛自己……隻是自己在比較之中,已經習慣去關注、記得老媽對弟弟的偏愛,而將老媽對自己的好卻在慢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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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歲那年的自己,全身濕淋淋的固執的站在玄關處,希望以此來引起母親的注意,可是他失敗了,他永遠記得的是,母親因為要給弟弟煮麵而忘了給自己送傘,母親因為聽見弟弟的哭鬧聲,而忘了他還全身濕淋淋的站在玄關處……
    可他忘了的是,當天半夜他發燒時,是母親焦急的把他背到醫院去的,當時母親背著他在路上摔了一跤,因為要護住背上的他而摔破了膝蓋,母親爬起來,知道他沒摔傷才放心的又背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正在流血的膝蓋,母親再次彎腰背起他時,他親耳聽見,母親因為膝蓋的扭動而疼得不禁“嘶!”的叫出了一聲,可她還是一直堅持把他送到醫院,那時的母親,一米六五的個頭,卻隻有90斤,伏在她的背上,他隻覺得被突出的骨頭咯得慌。後來,直到醫生給他打了吊針確認他沒事了,母親才去處理她膝蓋上的傷,這些,他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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