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假日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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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鬧鈴聲歡快地響起,在這安靜的臥室裏顯得突兀。
“嗯~~~”一隻手從粉色被窩裏伸出來,在床頭櫃上沒方向地亂摸,好一會兒才找到鬧鍾,按掉煩人的噪聲。
在被窩裏翻了個身,又迷迷糊糊睡去。十幾分鍾後,才睜開惺忪的睡眼,坐起來。發了會呆,終於清醒過來的妍美下床,拉開粉紫色窗簾。伸展四肢,打了個嗬欠。整個人沐浴在金色陽光下,暖融融的。
打理好自己後,她下樓,身後的女仆替她拿著書包。
走進餐廳,哥哥已經坐在主位上用餐。
“哥,早安!”打了個招呼,妍美入座。訓練有素的仆人整齊地擺上準備好的早餐,而後靜默站在身後,等候主人吩咐。
“嗯,早安!”跡部景吾心情不錯,嘴角的弧度上揚,笑意自眼底漫出來,暖暖的,如冬日暖陽。
“哥,嘖嘖……”妍美故意打趣,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嗯?”
“自從見過奈姐姐後,哥哥的心情就由陰天多雨轉豔陽高照。嘖嘖……”哥哥,你的未來定會被奈姐姐吃得死死的!
心裏為自家哥哥默哀的妍美頭上被爆了個栗子。“啊!”大叫一聲的她揉揉頭,嘟嘴,眼神控訴。
“丫頭,”無視她的可憐樣,跡部自若地舀起一勺慕斯蛋糕送入口中,“撒嬌賣萌對本大爺無用。”
故作委屈的妍美,美眸水光一片,可憐兮兮,“嗨!哥哥心中隻有奈姐姐,不疼妍妍了!”
被自家鬼馬靈精的妹妹逗樂,跡部揉揉她的發絲,“本大爺當然疼本大爺的妹妹了!”
“哥,”水霧朦朧的眸子眨眼間清亮起來,妍美少女心裏暖暖的。一直以來,哥哥都縱容著自己的所有行為,包容自己的任性,不舍得自己受委屈。“有你真好!”
“嗯!”跡部睫毛微垂,遮住眸中的情緒,唯有唇邊的笑意如漣漪般暈開,久久不散。
揮手告別送她過來的跡部景吾,妍美踏著一路陽光走入青學。路上遇到同班幾個同學,大家結伴到教室。
之前已經分配好每個人的任務,今天則是合在一起統一排練,磨合,以保證演出的完整性和連貫性。
作為班長的雅若,特別地忙。既要觀看排練過程提出整改的地方,又要和後勤人員商討到時舞台的設置等等。全班同學在她的帶領下,都積極地配合,沒有人懶惰懈怠。這就是她讓人佩服的地方。性格率真,不矯揉造作,人緣極佳;做事有條不紊,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熱心為班級服務,為老師分憂,所以贏得大家一致的信任與愛戴。
‘雅若,一直都很棒!’看著好友如此的優秀,妍美打心裏為她高興。雖然知道早晚會分開,但是想到這一天的到來,還是很讓人傷感。妍美低頭,擯棄腦中不華麗的想法,唇邊彎起一抹淺笑。珍惜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那麼當分離那一天真的到了,也就能欣然接受。傷春悲秋,不適合自己呐!
第一次排練結束,雅若拍手示意大家安靜,針對一些銜接的細節提出整改方法。大家都集中注意力認真傾聽,然後更加投入第二次,第三次排練。
中午大家在校園東側的草坪上用餐。全班同學圍成一個圈,有說有笑地分享各自帶來的便當。午餐結束後,大家仍未盡興,說說笑笑停不下來。有同學提議玩“誰是臥底”遊戲。這個遊戲在國內第一的綜藝節目中備受歡迎,也因此風靡校園。一經提出,集體鼓掌歡迎。
隨意選出六人上前排成一列,麵對大家坐下,其餘同學繞成半圓形。常陸院杉貢獻出自己的手機。手機依次傳遞給六人,讓他們看自己抽到的詞語。看完後,常陸院杉將抽到的詞語‘手指’和‘腳趾’寫在紙上讓其餘的同學清楚地知道,其中臥底詞語是‘腳趾’。六人的描述和投票過程中笑料百出,其他同學在下麵捧腹大笑,樂死了。
午間稍作休息後,大家又排練了兩遍才結束。
班裏的同學陸陸續續地離開,最後隻剩下雅若和妍美兩人。
妍美正倚著課桌,低頭玩手機,時而抬頭看看雅若收拾好東西沒有。一身白色針織衫配格子短裙,簡單而純淨的顏色襯得她更加清秀雅致。宮廷泡泡袖,蓬蓬裙下擺,優雅與俏皮並存。
整理好東西的雅若將書包甩到背後。“妍妍,走咯!”右手搭在妍美肩上,湊過去看她玩的遊戲。
“嗯。”合上手機,她朝雅若笑笑,兩人一齊走出教室。
下午三點多,陽光不太濃烈。清風陣陣,正是好眠時。
雅若笑嘻嘻地提議去她家裏寫作業,剛好可以給妍美補補物理。
“哎……”妍美低呼一聲,臉皺成一團,眼睛裏飛揚的神彩黯淡下來。物理真心討厭啊!
“走吧,妍妍!”雅若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自家方向走去。
走了約摸十五分鍾,兩人停在一座傳統的日式庭院旁。
“這就是我家啦!”雅若開心地推開門,拉著妍美走進去。
滿眼都是綠色的世界。這是妍美踏進去後的第一感覺。圍牆上爬滿了青藤,綠色的低矮灌木有序排列,綠色的草坪覆蓋在地上。清新的植物味道充斥鼻尖,整個人全身心放鬆,仿佛走入森林深處,呼吸最新鮮的空氣般清爽宜人。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直達牆角的假山噴泉。中途有木架搭成的架子,架子上爬滿青藤。架子下放置著木製的長方形桌子和椅子,是喝下午茶或者晚上乘涼的最佳場地。
尾隨雅若走進正門,在玄關處換鞋。
“我回來了。”
一位家居打扮、圍著圍裙的中年婦女探出頭來,笑容親切,“回來啦!”
“這是小雅的同學嗎?真漂亮!”她走出來,笑眯眯地問。
妍美有一絲晃神,她的聲音和自己媽媽一樣,溫柔親切。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溫柔寵溺的聲音了,久到自己都快要忘記了。
“是啊,舅媽。她是我在英國的同學,最近剛回日本讀書。和我一樣在青學,還是同班哦!”雅若搶著回答,開心的笑容自心底漾出。
“阿姨,您好!我是雅若的同學,跡部妍美。冒昧打擾了!”妍美有禮地鞠躬問候,清麗的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大而有神的眼睛清亮透澈。
“妍美,很好聽的名字哦!我家小雅還是第一次帶同學來家裏……”手塚彩菜溫柔地笑著,眼睛彎彎如半月。
“舅媽,我先帶妍妍上樓寫作業了。”打斷舅媽接下來要說的話,雅若直接拉著妍美往樓上跑去。
瞧了瞧樓下,她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氣。溫柔大方的舅媽比較熱情,一方麵是沒有女兒的原因,另一方麵是可憐自己幼年喪失雙親,所以加倍地對自己好。自己不怎麼帶同學回來是因為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也不太想讓其他無關的人可憐自己罷了。可在舅媽看來這很不正常,正當花季的少女怎麼可以沒有閨蜜呢。因此當她見到妍美時,關心外甥女的模式開啟。她絕對相信舅媽會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比如要妍美多來串門陪陪自己,有沒有人追自己等等。
看到雅若一係列的動作,妍美笑出聲來,“小雅的舅媽很熱情呐!”
“有時就是太熱情了,反而……怎麼講來著?”
“招架不住。”
“對。”摸摸下巴,雅若把自己舅媽的一些趣事揀來說。
雖然是吐槽,但是從中可以聽得出她對自己舅媽的敬愛之情。
“嗯,看到你過得這麼好,我就放心了。”妍美撐著下巴聽她細說,嘴角的弧度一直上揚。有這麼疼你的一家人,作為多年好友,我很替你開心。
“一副大人的口吻,真的是,明明你還比我小兩個月呢!”說著撲過來撓癢癢。
“嗨嗨。我錯了!”躲避不及的妍美邊求饒邊閃躲,“雅若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上來送水果拚盤的手塚彩菜聽到兩人歡快的聲音,會意一笑,在原地停頓了一會,才過去敲門。
做了一個小時的作業,妍美的腦袋裏盤旋的全是各種各樣的力,快炸掉了。
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一門學科呢?
“你啊,數學這麼好,怎麼物理就……難道是基因突變?”雅若來了這麼囧囧有神的一句。
“物理真的很難好不好!我真的無法理解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力,以及亂七八糟的力的疊加。”妍美真的被物理弄得抓狂了,一出口全是怨念的話語。
“好吧!隻能說你天生少根學物理的弦。”雅若叉了一塊蘋果往嘴裏送,一臉可惜的樣子。
“也許!”某少女煞有其事地點頭。
“國光。”溫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手塚國光仰靠在椅上閉目養神。他剛從東京綜合醫院回來,醫生說手肘傷勢有好轉,但是在痊愈前暫時不能使用削球,也盡量不要長時間打網球。心裏有一股煩躁侵襲而來,眉頭微微皺起。剛開始打網球也以為自己隻是感興趣玩玩而已,沒想到慢慢地會變成自己的愛好乃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大和部長對自己說過的,‘手塚,你要成為青學的支柱’;夕陽西下,自己對大石的承諾,要帶領青學登上全國大賽的頂峰。一幕幕在腦海裏如電影放映般閃現而過。
聽到媽媽的聲音,才睜開眼,揉揉眉心,戴上眼鏡,順帶將散落在桌上的病曆整理好放入抽屜內。
“啊!有事嗎,媽媽?”平淡無波的語調,一如沒有變化的表情。
“小雅在後院裏喝下午茶,你要一起嗎?”見到手塚拉開門,手塚彩菜溫柔地詢問,笑容和煦溫暖。
“啊!好!”
“那國光要快點哦!”
銀灰色的CD機,黑色的耳線。妍美和雅若一人一隻耳塞,邊聽音樂,邊喝花茶。
方形木桌上擺著一壺茉莉花茶,一碟日式小點心以及幾隻茶杯。黃綠明亮的湯色在潔白的瓷杯裏更加明顯,香氣濃鬱,撲鼻而來。舉杯呷一口,醇厚鮮爽的口感充滿口腔,感受到春天芬芳的氣息。輕柔和緩的音樂,香氣鮮美的花茶,甜味適中的點心,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手塚國光下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多年後想起來,依舊清晰如昨。
青藤纏繞的花架下,幾盆白色百合擺在兩邊,正迎風起舞。風吹起少女的發絲,露出線條優美的側臉。唇邊勾起,笑意暈染開來。許是感覺到旁邊有人,少女回眸,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起,盈盈美目清澈透亮,粉色櫻唇柔軟誘人,唇邊漾開的笑意如春日陽光,溫暖柔和,直擊人心。
“學長!”妍美掀唇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黑色的耳線不經意掉了下來,發出輕微響聲。
“表哥!”也轉過頭來的雅若甜甜叫了一聲。
“啊!”手塚低聲道。茶色短碎發在夕陽照射下籠罩著一層橙黃色光暈,清冷的氣質褪去。細長柳葉眉,漂亮的丹鳳眼,眼角上揚,有一種自信又堅毅的神采。堅挺的鼻子,顯得五官立體。薄唇輕抿,清淺的笑意從黑玉般的瞳眸中漫出,連帶著唇角的弧度似乎也上揚了幾分。
清俊絕倫、優雅帥氣、俊美如斯……妍美找不出一個詞能恰如其分地形容他此刻給她的感覺。一身白色襯衣和米黃色休閑褲,襯得他身姿挺拔。修長白皙的手指推了一下眼鏡,而後走到她們的對麵坐下。
雅若起身倒了一杯茶給手塚,坐下時和妍美悄悄咬耳朵,“我哥今天帥斃了,是不是?”
妍美笑著朝她點點頭。不是沒見過帥哥,自家哥哥就是一個美男子,早就對帥哥免疫了,但剛剛好像真的有點著迷了。一抹粉紅悄然爬上耳根,被長發覆蓋住,無人得知。
手塚彩菜又端了一碟點心過來,坐在手塚國光旁邊,“這是海帶糖餅,嚐嚐看。”
“我的最愛。謝謝舅媽,愛你!”雅若做了個飛吻,拿起一塊糖餅嚐起來,不拘小節。
“謝謝阿姨!”妍美道了聲謝,優雅地拿起一塊放入嘴裏,細細咀嚼。甜鹹適中,結合海帶的清香,有種柔韌別致的味道。
“很美味。阿姨您做的點心真棒!”
“和小雅一樣嘴甜貼心,難怪會成為好朋友!”
“舅媽,您真相了!”
“阿姨,您過獎了!”
其樂融融的氛圍,很美好。手塚的眉目舒展開,心裏的煩躁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