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我不緊不慢的重複了一遍，尾音帶著那麼點輕佻。
    沒人告訴過你麼，這兩個字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有多好笑？！聽著江棠口不擇言的話語，溫水煮青蛙一樣，等到反應過來，憤怒已經脹滿了我一度幹癟的心髒，此時此刻，我甚至有一種渴望，想衝著眼前這個無知的家夥徹底宣泄出自己隱忍的情緒，於是我抬眼緊盯著江棠，像盯著開槍前瞄準的靶子，沒想到的是，行動時我卻憋不住笑出了聲。
    江棠可能被這突兀的笑聲唬住了，手上的勁沒鬆，依舊大力桎梏住我，隻是情緒遠沒有之前來得的激烈，他疑惑的皺緊了眉，懵懂的表情像極了還沒認清世界觀的小屁孩。
    “江棠，你倒是說啊，‘哥們’就是用來做這個的？”我笑吟吟的望著他，眼底卻凍上了一層冰。
    “你就幫我一次，就這一次……”江棠舔了舔幹澀的嘴角，突然等不及似的，邊說著邊摩挲過來。
    “江棠你耍酒瘋有他媽沒有限度了！”我一拳招呼過去，勉強把江棠掀到一旁。
    本以為江棠會再一次撲上來死磕到底，可他沒有，他隻是靠在牆邊劇烈的喘氣：“蘇豈，我剛才腦子糊塗了，一門心思就想證明自己不是Xing無能……”
    “我再說一遍，你自己用手解決去”我掃了一眼江棠底下那個依舊振奮的玩意，也真他媽是夠了。
    意識到蘇豈說的是什麼，江棠觸電一般，突然急促的轉身去了裏邊廁所隔間……
    …………
    我沒開門出去，似乎也懶得動彈，隻是習慣的斜倚著牆，又從兜裏掏了一根煙，叼了點著，我邊在狹窄的空間裏吐著煙霧，邊聽著江棠進去後那扇門裏邊傳來的奇怪哼唧聲，我盡量忽視掉那個難耐不堪的聲音，實話說，真他媽夠煩躁，可就有那麼一刻，我又如此冷靜的享受著那種身體上無力的壓抑感，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痛並快樂’滋味，逼著人發瘋，像個怪異的精神病患者。
    這種感覺逼得我想哭，腦子裏突然閃現出許多畫麵，還有那個我一直想報複又奈何不了的人。
    煙味進了眼睛，我以為自己哭了，怕被人發現難堪，我極迅速的抬手擦拭了一下，可惜觸碰到的眼睛，竟然是如此的幹澀，幹澀的讓人覺得疼痛，原來裝逼裝的久了，蘇豈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哭不出來，我隻能扯出一個自嘲的笑，然後這個時候，江棠那扇緊閉的門也開了：
    “你……怎麼沒走？”江棠似乎很驚詫，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點發顫，不知又想了些什麼。
    “這裏你家地盤？”我整理好情緒，然後指指夾著的煙：“怎麼，抽根煙也不行？”
    “啊？沒，沒，你抽著”嘴上說著，可江棠神情並不怎麼自在。
    “你處理幹淨了？”我掐了煙，接著速度極快的掃了江棠一眼。
    “處理好了”知道指的什麼，江棠有些尷尬，眼神也跟著飄忽著。
    “現在知道對著哥們難堪了，早他媽腦子進屎呢！”我陰測測的瞥了江棠一眼，打開了被反鎖的外門，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江棠杵在那裏沒動彈，遠沒了之前的盛氣淩人，倒是跟個喪家犬一般，看他那熊樣，我怒極反笑：
    “他媽趕緊出來啊！”
    “啊？”江棠有些摸不清狀況。
    “啊什麼啊，回家”我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哦”
    ……
    蘇豈轉身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江棠嘴邊隱隱泛起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