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前 第十五章:話總說不清楚,該怎麼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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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他們人生的走向同自己腦中所想,幾乎如出一轍。你或許對此深表疑惑,可他們並不是魔術師,也不是由於借助了某種神力,真正的原因:是憑靠自身長久的努力、任何時刻都毫不鬆懈的內心,以及縝密的人生規劃。這種人,被多數人稱作“天才”。
沒錯,顧卿城就是這樣的天才,即便千人萬人擋在他的前麵,他都會突圍衝出,因為他不懈的努力證明一切。
所以,金榜揭曉時,理所當然,顧卿城便以G重點初中年級第三的優異成績考上了W重點高中。
之前顧卿城許我“考好了請吃飯”的承諾,隨著金榜題名的喜訊,如期而至。
當晚,‘XO西餐廳’,早就說好的兩人慶祝硬生生的湊成了四人,當然,準確說是五人:還包括偶遇的夏蔚。
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莫名的半分厭倦半分恐懼與顧卿城單獨相處:沒話找話的尷尬、冰涼的空氣、無緣由的心悸,光華流轉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使我陷入無法預知的巨大恐懼中。
…………
“Nomatterwhattheytellus
Nomatterwhattheydo
Nomatterwhattheyteachus
Whatwebelieveistrue
Nomatterwhattheycallus
Howevertheyattack
Nomatterwheretheytakeus
We“llfindourownwayback
……”
Boyzone的音樂回蕩在西餐廳,氣氛略顯輕鬆。
“嫂子,考試成績如何?”許久沒見林綰綰,今個一見,才發現前陣子複習倒是把她累的瘦了一大圈。
“雖然比你哥差遠了,但是好歹追上了W重點高中的尾巴。”林綰綰笑笑,大有小家碧玉之勢。
“綰綰姐,小弟瞧見你越發清秀,不愧是戀愛中的女人,連一顰一笑,都更加溫柔了!”孟詡狗腿的誇讚,直誇的林綰綰又是抿嘴一笑。
“別鬧了,今個我請客,你們都多吃點。”顧卿城盯著我認真說,是我眼花了麼?怎麼在他的眸子裏見了少有的溫柔。
“啊,對了,咱今個主要的任務是祝賀卿城哥金榜題名!蘇豈,見沒,多和你哥這個才子學學。”孟賤衝我撇撇嘴。
“那是,我哥可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嫂子你說是不?”我調侃道,偏偏不去看顧卿城的眼睛。
“當然,你哥他是搶手貨,我可是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成功扶上正位。要說最大功勞還屬你蘇豈呢。”林綰綰笑著看我,看得我心裏發毛。
“來來來,都別說了,今天是個好日子,Cheers!”孟詡拽了句英文,雖說此刻是在西餐廳,但經他口裏說出這句“Cheers”卻分外的滑稽。我憋得隻想放肆大笑,無奈西餐廳大庭廣眾還得收斂點。
夏蔚就是在這個時刻進來的。
“唉,你們別光自己喝,帶我一個唄?”夏蔚一臉笑眯眯的說。
隨後的聊天話題,則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偏離了初衷:
“死夏蔚,你怎麼來了?”孟詡皺著眉頭。
“孟賤人,你還不許老子偶遇?老子和蘇豈有緣,你說是吧小蘇?”夏蔚肉麻的看向我,沒等我回答,卻又望向顧卿城的位置了然道:
“這位便是才子顧卿城了吧?”
“才子倒是稱不上,不過你是?”顧卿城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我是蘇豈的好弟兄,夏蔚。”說罷,他順勢搭上我的肩頭。斜光感受到顧卿城‘刷刷’的冷光,我尷尬的輕輕拂開夏蔚的胳膊。
…………
夏蔚的到來,讓前刻還生龍活虎的孟詡立即變得冷淡,一副冰山臉沉著硬邦邦。
瞬間安靜的餐桌,隻剩西餐廳的音樂旋律回響:
“Idon“tknow,butIbelieve,
Thatsomethingsaremeanttobe,
Andthatyou“llmakeabetterme,
EverydayIloveyou,
Ineverthoughtthatdreamscametrue,
Butyoushowedmethattheydo,
YouknowthatIlearnsomethingnew,
EverydayIloveyou
……”
冷不丁的瞬間,瞟到顧卿城的視線死死盯在夏蔚身上,不知為何,我心底竟五味陳雜:
“哥,你就別總盯著夏蔚了唄?人家夏蔚一頭‘黑長直’是好看,但他可不是姑娘,好歹一鐵骨錚錚的男人不是?”我做調侃狀盯著顧卿城說。可他看看我,又看了一眼夏蔚,兀自擰緊眉頭,不說話。
我猜不懂顧卿城的想法。
“夏蔚,你這一頭‘黑長直’都把我比下去了!”林綰綰做嬌嗔狀。
“哈哈,嫂子別拿我取笑了,我們這些藝術生內在也沒啥本事,好歹外在裝裝樣子騙口飯吃唄!”夏蔚笑的一陣暖風和煦。
孟詡死盯著夏蔚不說話,顧卿城蹙緊了眉。
…………
“話總說不清楚,該怎麼明了,一字一句像圈套。”
很久很久後,當人生這場戲映到結局,我才方知,那年那天那些對白,那些狀似無意的眼神,那些誰與誰的僵持,誰和誰的冷漠,都是環環相扣的圈套。
這些,便都是許久後,我才幡然悟出的道理。
而當年當天的那個蘇豈,卻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