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何所起 一往而深 第六十八章 吻在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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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木的身形和錦瑟基本一致,本人性格和名字一樣沉默寡言,卻極其擅長模仿,她能模仿錦瑟連貼身伺候的溪水都認不出,自然也能模仿錦辛夷。
因為錦辛夷自幼便喜歡模仿錦瑟,時間長了,反而連自己的本性都忘了。在兩人容貌展開之後,錦辛夷的效仿就成了一種笑話,因為不會再有人將他們認錯。
溪木側頭,坦然的麵對清越和君狐的打量,甚至嘴角還有一朵小小的笑花,恬淡雅致。
清越整個人像被雷擊一樣——他居然對一個和王妃辣麼神似的有婦之夫一見鍾情,這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
他絕不是在窺覬王妃!清越縮縮身子,仿佛這樣就可以不暴露在段淩寒麵前。
他家王爺不會知道了吧?他怎麼總感覺剛才王爺看自己的那一眼有別樣深意捏?
段淩寒同樣在觀察著她們,如果分開相處,在不知道錦辛夷這個人的前提下,他依然會懷疑錦辛夷和錦瑟是同一個人。
她們給他的感覺太相似。
“對方好像是衝著錦家來的,連我這個被除了名的死人都不放過。王妃打算怎麼做?”
“本妃沒必要對一個除名的人多說什麼。”
“也是,是我多言了。我夫君走皮貨生意數月不歸,請王爺看在辛夷曾出手相助的份上,給辛夷一張通往西遼的通關文牒好出關尋夫。”
錦瑟沉默不語的看著身邊的花朵,隻當他們不存在。
“稍後會有人將文牒送到……”段淩寒話頓了一下,想起她的家已經被燒毀。
“辛夷會在文來客棧等候。”溪木起身,行禮告辭。
等人離開,段淩寒解釋道:“本王一開始以為她是你。本王和她——”
“王爺,關於她的事,妾身一點都不想知道。”
“關於你的事,我不想去查。”段淩寒抬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就像在死亡之穀相伴的兩年那樣的舉動。
錦瑟愣了一下,訝異的看向他。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段淩寒撫平她的眉,“不需要一個人去承擔所有,本王的肩膀比你寬厚太多。”
你是我的妻,自然是我的責任。
靠的近了,便能看清很多東西。手指順著眉尾下滑,落在唇角處,又狀似不在意的托起她的下巴,轉瞬又鬆開了手。
段淩寒的眸色略深的盯著她下唇的傷口,微微眯眼。
錦瑟早已移開眼沒發現他的異樣。
他說的輕易,她卻不敢去相信。
她已經背負得太多太久,已經忘了怎樣去依靠。或者說,她所背負的那些,不敢擺在欲將天下盡收囊中的段淩寒麵前。
人心,她賭不起。
“以前的事,本王不想也不會去查,但今後……本王不喜歡你對我有所隱瞞。”段淩寒扭正她的臉,微微俯下臉。
她今天去見的人,是夭華。段淩寒想到琅月說的話,俯身在光潔的眉心因下一吻。
“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易痕也好夭華也好,都隻能看著。
君漣漪輕輕地來悄悄的走,卻在後院掀起了不小的風波,不為別的,段淩寒將那些與君漣漪相似的女子都趕走了。
正身都不在乎了,何況是替身。
後院的女子不像外人想的那麼多,算上錦瑟統共也就七個人。除了那三個和君漣漪相似的女子,侍寢的女子就兩個,至於張曼華,段淩寒隻當她是擺設。
那三個女子看似得寵風光,心裏都明白風光背後的真相。隻是陪說說話吃吃飯,消磨個幾年,便得到豐厚的遣散費,她們很賺。
但有時虛假的溫柔,更容易讓人沉迷其中而不自知。
明知道早晚有這一天,但當這一天來臨時,卻誰也不願意走。
就算得不到,隻是看著那也是好的。
可是,段淩寒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我可以留下你們。”錦瑟話一落,三個女子便露出驚喜的笑容,然而錦瑟很快又開口了。
“華夫人不可能永遠呆在源山寺祈福,她能容你們?”錦瑟微微一笑,“王爺建府也有十多年了,後院卻很空。這麼多年,王爺不可能隻有那麼幾個女人,那現在沒在府中的女子在哪?”
有人打了個寒顫。
錦瑟氣定神閑的掀掀茶蓋。她們進府時有多少人,現在還有多少人。可是在遇見君漣漪之前,後院確實也有三五個女子,她們也同這三個女子一樣被遣,隻是到底是跟過段淩寒的人不可能二嫁。
很顯然她們誤會了。
張曼華一向強勢,對這三個女人也是不假顏色,若她真有機會下手,絕不會手軟。
已經有兩人動搖,齊齊看向另一個女子,很顯然那個女子才是出主意的人。
“王妃說的這些,怕也隻是猜測。”千櫻很鎮定的道。
“是不是猜測,你們很快便會知道。”錦瑟對她們的去留本就不在意,至於這位櫻夫人,她眸光閃了閃。
“櫻夫人要留下,可要擔心飲食了。”
“妾身有過一次教訓,會很小心。”千櫻回以微笑。
“醜話已經說在前頭,各自斟酌。王爺那裏本妃會去打招呼,不過本妃猜他不會給本妃這個麵子。”所以留不留,早就已經決定了。
千櫻再不甘心,也隻能回屋等答複。
錦瑟靠著窗邊坐下,享受著春風拂過臉頰的溫柔,攤開的書頁上堆積不少或白或紅的落花。
骨鳥出現在隻有錦瑟一人的書房,雙手將溪木寫的書信遞上。
錦瑟接過書信並不急著開,放在書上。
“通關文牒已經拿到了?”
“是。”
“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們的愚忠。”錦瑟自嘲的笑笑,將書信還給他。
“小姐不看看嗎?”
“你們都有著相同的心思,這封信的心意我收下了。”
“……屬下多言幾句,墨先生師徒都是可靠的人,何不讓他們為你分擔一些?”
錦瑟將書伸出窗外抖落花瓣,差點將書也一同抖落。
“為守住錢財而脫他們下水?”錦瑟將書抓牢,半趴在窗邊。
“很多人以為爹給我留下了很多東西,但事實上除了家業便是幾座私礦。沒有情報網,沒有密函,沒有讓人畏懼的暗衛營,因為那些東西都不屬於錦家。”
欒叔帶領的暗衛,一部分是保護私礦,一部分是保護錦家的部分人,還有一部分,是錦瑟碰觸不到的。
這碰觸不到的力量,或許便是錦年讓多方勢力忌憚卻不敢輕易出手的所在。這份力量,在錦年去世之後,默默的守護著錦瑟。
“骨鳥,我都不知曉那些東西在什麼地方啊。”錦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可惜不能透過麵具窺探出任何東西。
那一部分的暗衛,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他們的名字,都寓意著鳥。
“錦爺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小姐也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許某一天,這些東西都會組合到一起。”
“這個某一天指的是什麼時候?”
骨鳥按了按手指上的獸戒,微微搖頭,然後退身離開。
錦瑟枕著手臂緩緩閉上眼。
書失去了掌控,從空中墜落。
段淩寒下意識的抓住了從眼前閃過的東西,仰頭看到半張熟睡的臉。
本來是為後院那三個女人而來的段淩寒,心中的火氣陡然被熄滅。
“小橙子,把她們送到柳泉別院。”段淩寒轉身離開。
“是。”小橙子的聲音有著不同一般人的細柔。他是府裏的二管家,因特殊身份管理著後院,隻是不如清越貼近段淩寒,平日裏也多是處理後院的雜事,再有便是接待來自宮中的人。
來自宮中的賞賜賀禮從未間斷過,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皇帝和齊王的關係再緊張,也要給天下人一個和睦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