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相逢  第六十六章 縱使相逢,終是陌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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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尾隨,等清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跟著君狐進了錦色春秋,正好看到院中的客人。
    梨花樹下,一個素雅的女子輕輕撓著黑白猞俐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揚。
    清越捂著胸口,他好像聽見花開花落的聲音。
    “我好像一見鍾情了。”
    “我好像也是。”
    也……是……清越驚恐的看向君狐,發現他看的是背著長弓的白衣女子,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真好,不是同一個人。
    “小姐,我觀你與我有緣,我正缺一個宜家宜室的妻子。”
    清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君狐會辣麼直接。
    肯定挨一拳,最差也得是個白眼。
    “有人給我卜了一掛,說我今天會遇見個有緣人。你還不錯,準備妥當就到碧川穀提親吧。”琅月上下打量了一翻,看他挺順眼的。
    這也行?清越驚掉下巴,完全沒注意到碧川穀三個字。
    搓搓下巴,清越磨拳擦掌霍霍向美人。
    “小姐,我觀你與我有緣。“
    “滾。”美人收起笑,橫眉以對。
    清越心口中了一箭,猝。
    美人的名字很好聽,錦辛夷。
    不久前才調查過人家家底的清越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個貌似和王妃不合的錦家人來拜訪,被冷落也是情有可原。
    還真是我見猶憐的美人。清越惋惜歸惋惜,心思已經壓到心底——錦家的女子都像罌粟一樣,他要很有骨氣的掙紮!
    那邊,進展神速已經論完婚假的琅月朝他大步走來,福身道:“琅月奉先生之令保護錦小姐,需要見王爺一麵,請管家代為通傳。”
    “你家先生是?”
    “碧川穀夭華。”
    清越大吃一驚,到底是跟隨段淩寒多年,麵上不顯異色很鎮定的道:“王爺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想到對方的身份,他補充了一句,“月者剛剛向王爺辭行。”
    “多謝管家提醒。”琅月不為所動,仿佛早已料到。
    曦耀竟選中被拂了臉麵,還會留下也就不是傲骨月耀了。
    那個女人不簡單,必然有她依仗的地方——在琅月乃至夭華看來,她還在欲擒故縱,就像她四年多前做的那樣。
    “王爺不見。他請姑娘回去告訴你家先生,王府不缺人。”季風給了清越一個同情的眼神,無聲的張張唇。
    扣月錢。
    清越碰了下錢袋,欲哭無淚。
    “這是先生給王爺的信,我在這等回複。”
    先前為什麼不一起給?還得再麵對一次棺材臉的季風笑不出來了。
    “先前不知道他會不見,有勞了。”琅月抱拳。
    很厚的信,蠅頭小楷足足寫了二十張——季風默默的數著。
    段淩寒放下信許久之後,才神色嚴肅的吩咐道:“請她進來。”
    琅月進來,很直接的開口,“先生的信應該寫得很清楚,王爺還有什麼想知道的盡管問。來之前先生交代過,琅月知道的絕不隱瞞。”
    “王妃是被疑似神兵營的人受傷,據本王所知,是毒殺的刺客所為,這二者有什麼聯係,神兵營又是什麼組織?”
    “天落隕鐵鑄兵器十三,擁有這十三兵器的十三人便是神兵營。天落隕鐵中有一塊是特別的,似鐵非鐵似石非石,被單獨拿出做個一個東西,因有著月亮的光輝而被命名為月刃,月刃並不屬於神兵營。”
    琅月看向信紙,作為她留下的交換,那裏麵記載的都是君漣漪消失的這四年多的行蹤,這其中便有月刃。
    厚厚的一疊信中,提到錦瑟的唯有一句。
    “毒殺與神兵營並無聯係,隻是不知毒殺從哪裏得知了神兵營,仿造了一部分兵器,僅僅隻是相似,但神兵營兵器特殊,這點相似也能所向披靡。”
    “神兵營有那麼厲害?”不怪段淩寒懷疑,掛上神兵神器的不過是糊弄世人的東西。
    “聽說齊王有一把來自葬兵閣的鬼器。”琅月摸摸弓道,給出一個模糊的解釋,“兩者的鍛造、構圖都很相似。當有一天王爺的劍和神兵營對上,或許就能知道其中的差距。”
    倘若你還有命活下來的話。
    “本王是不是可以做這樣的猜想,毒殺襲擊王妃,也是因為她背後的葬兵閣。”
    琅月彈彈手指,“我回答是,那這件事就不需要王爺插手,將會由七聖代為處理;我回答不是,那就是王爺自己惹下的麻煩牽連到了王妃。您想要什麼樣的回答?忘了說,我家先生對錦小姐一點死心的跡象都沒有。”
    段淩寒連問葬兵閣和七聖是什麼關係都不能問了,問了就等於讓夭華有光明正大插手的機會。
    他討厭別人插手自己的領地。
    桌上的信紙都快被瞪出兩個大窟窿了。夭華會特意寫這麼一封信,本身就是一種挑戰。
    用夭華的口氣,那便是趕緊去追你的美人,錦瑟他樂於接手——真當他是熱血衝動的少年郎不成?
    但他確實承了夭華的一個人情——他所查到的東西,隻有最初兩年,也就是君漣漪得到月刃之前的行蹤,這還不是最詳細的。
    君漣漪隱藏得太好,背後肯定有人指點,這個人十之八九就是被稱作狐魅之主的君狐。
    “看到月者為王爺所做的一切,您感動嗎?”她家先生人是不怎麼靠譜,但寫一手情深意切的書信還是不在話下的。
    “本王……感動極了。”段淩寒的聲音讓人發寒,“本王要這天下,自會去拿,還不至於無能靠女人。”
    “天下與美人皆得的雙贏,王爺不看好?”琅月淺笑揚眉,“琅月說句失禮的話,王爺娶錦小姐,對錦家的人財不心動?對她背後的葬兵閣也不心動?”
    “本王——”
    “不心動的話沒人會信,包括您,包括錦小姐。”琅月打斷了他的話,在他陰沉的目光下講話題拉回,“月刃的下落很會就會在一些人中傳開就,那些人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中原人,月者那柔弱的模樣可是勾不起他們的憐惜的。”
    段淩寒眼眸一沉。他娶錦瑟,隻因為她的求娶,他無需向旁人解釋,而他和錦瑟之間,更不需要解釋什麼。
    就像當初雅間門口匆匆一麵。一塊玉牌,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本王說過,離開便是陌路人,她的事與本王無關。”段淩寒端起茶,送客的意思很明顯。
    可惜琅月還有話要說。
    “今天錦小姐問先生為何入世,先生沒有回答,琅月卻想告訴王爺,算是留下來的小小謝禮。七聖穀有人叛逃,先生受人所托要將人擒拿,目前已確定人就在西遼。”
    又是西遼。
    蔵月湖、月刃、帶著狼群的西遼男子。
    葬兵閣、神兵營、毒殺……
    他的王妃。
    段淩寒眼眸幽光閃閃。
    琅月跟著丫鬟的腳步,神情看上去很悠閑。
    陌路人麼……她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她家先生一點沒說錯,段淩寒對錦小姐心思不單純。
    並不是說段淩寒多情,反而更證實了他的無情。
    縱使相逢,終是陌路。
    世間最無情的是時間,但又何嚐不是人心。
    最美好的時間遇見最美好的人,可惜沒能把握住,便是有緣無分,情到深處情轉薄……齊王對月者,不是不愛了,而是再也愛不下去了。
    君漣漪臨門隻差了一點。
    齊王放手放得幹脆,琅月挺欣賞這點的。就不知他是挑破和錦小姐間曖昧不明的情愫還是另尋紅顏就不得而知了。
    琅月到錦瑟春秋的時候,被涼了許久的錦辛夷才被接見。
    “我以為,你逃婚之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麵。”
    琅月聽到這句,瞅了裏麵一眼。得,那個對‘錦辛夷’一見鍾情的某管家也在。
    一見鍾情前也不看看人家挽起的發,那是有、夫、之、婦!
    “我也不想,隻是。”話到此處,錦辛夷衝著溪水笑彎了眼眸,“前段時間被溪水小小的照顧了一下,還是在齊王麵前。”
    “我可是好意,怕王爺和堂妹生了間隙,特來解釋一下也順便想問問溪水,我除了逃婚,好像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為什麼恨我恨不得要親手了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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