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不破之翼第二十九章冷漠
    第二天，東方際知道了那個人是東方嘯，他的親哥哥。
    東方際剛猜測東方嘯是不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弟弟，所以才選擇了他，不過這種猜想馬上就被他否定了。
    東方家族的人是不會認得血緣這種東西的。
    在是東方際的兄長的身份前，東方嘯首先是東方家第五番
    的少主。
    所以，無關是非。
    。。。
    東方際跟在東方嘯的身後，微低著頭。
    你選擇了我，想必是有選擇我的覺悟吧。
    東方際每天跟著東方嘯進出權威之地，見到各種權威之人。
    東方嘯的意圖他並不是很清楚，東方嘯似乎是帶著他逐漸接觸家族的權力，但是東方嘯卻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什麼，或者說，東方嘯除了後來見到他後說了一句“跟著我”然後就一句話也沒有說了。
    已經這個樣子一個月了。
    東方際坐在東方嘯的對麵，看他優雅地吃著晚餐。
    這個麵癱。
    失語症患者。
    東方際同樣優雅地切著牛排。
    作為生在東方家族裏的人來說，禮儀與姿態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東方嘯放下了刀叉，擦了擦嘴，起身，連一個施舍的目光也沒給東方際。
    東方際喝了口不知什麼年代的Ausone，嘖了嘖舌。
    這味道怎麼感覺還趕不上自己和東方澄那小子偷買的幾百塊的MARY好喝。
    於是他對旁邊的用人說：“下次換一瓶MARY給我。”
    東方際不緊不慢地吃完了晚餐，這一個月，他已經知道了東方嘯的習慣。
    可以說，東方嘯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
    所以他走向了書房，打開了門，東方嘯果然坐在最裏麵的沙發上看著書。
    他穿著白色的毛衫，米色的褲子，休閑的翻著手中的書，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會像一個正常的二十來歲的青年一樣。
    書房裏隻有一個沙發，東方際走到書架前隨意地抽了一本書，就那樣靠著書架席地而坐。
    發現是本巴黎聖母院，東方際隨意地扔在了一旁，這本書小時候就看過了。
    抬了抬手臂，隨意地在頭頂抽了一本，《論世界經濟的發展方向》，上個星期看過，扔。
    再抽一本，《量子流場》，這種書他也看？扔。
    再抽一本，《%#&%%#*&》。。。。。。。這是哪國的語言？扔。
    。。。。。。
    等東方際終於找到一本可以讀的《英國曆史》的時候已經是半個鍾頭後的事情了。
    東方嘯看了一眼東方際。
    那少年的周圍堆著各種各樣的書，他低下了頭翻著書，露出了頭頂黑發的一個旋，少年坐在地毯上，顯得異常乖巧。
    目光收回來，東方嘯翻過了一頁。
    空氣裏彌漫著平靜氣息的熏香味。
    太安靜了，安靜到東方際不知不覺靠著書架睡了過去。
    東方嘯看了眼從東方際腿上滑到白色地毯上的書，手指又翻過一頁。
    東方際是被整點的鍾聲吵醒的，他看了眼鍾點，又看了眼剛剛合上書的東方嘯。
    竟然過了東方際看書的時間。
    東方嘯起身經過東方際，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開門離開了。
    東方際已經習慣了他的無視，隻是，東方際看著走到東方嘯放書的書架，抽出了他剛才看的那本書。
    東方際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書讓東方嘯這樣著迷，竟然連固守的時間表都打亂了。下次，自己來書房的時候就不至於這麼無聊。
    硬質棕色的書皮上，寫著兩個大字。
    論語。
    東方際的手頓了頓，默默地放回了書架上。
    隻是從這天開始，東方際發現東方嘯在書房裏讀書的時間多了半個鍾頭，東方嘯的書房裏的布局也發生了變化，原來橫跨在書房裏的巨大書架被搬走了，所有的書架變成了靠牆式的，這樣書房裏的各處一目了然，而且原來整個書房的地毯也變得隻在沙發的那半邊鋪著地毯，另半邊改成了冰冷堅硬的黑崗岩。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張唯一的單人沙發。
    東方際坐在白色的波斯地毯上，看著不遠處讀書的東方嘯，想著東方嘯真是將他無視到底了。
    東方際隨意翻著手裏的一本不知名的書。
    思考著東方嘯到底要幹什麼。
    已經兩個月了，東方嘯頻繁地帶著見各種機要的人物。
    估計現在東方家族內部核心的人物都知道，東方嘯身邊有個叫東方際輔佐者，而且應該也知道東方際是東方嘯的親弟弟。
    東方嘯的這樣子並不像是一個準備培養輔佐者的樣子，反而像是。。。
    東方際的眉頭皺了皺眉，反而像是在告訴所有的人，這個人是跟著我東方嘯的。
    難道是怕自己反叛？
    被這麼多的人盯著，果然是一點動作也不能有啊。
    東方際翻過了一頁，手指在紙上緩慢地滑著。
    如果你不信任我，我自然有讓你信任的方法。
    慢慢地合上了書，又隨意地抽起另一本書，翻了開。
    東方家族的龐大超過了他的想象，在它麵前，東方際第一次認識到也許自己以前妄想靠自己的力量擊垮東方家族是多麼可笑。
    蚍蜉撼大樹，的確是很可笑。
    可是，如果這棵根深蒂固的大樹是從內部開始被白蟻侵蝕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