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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反派的蘇醒
    “這是怎麼回事?”
    “老爺,四少爺他。。。。。。”
    “我是在問你,他為什麼會做這件事。”
    沉默。
    高級香木的桌子上散落著很多的照片,一張一張,照的倒是清晰,可惜竟然全是被烈火燒過的樓房的樣子。
    漆黑的地板與牆壁,被燒得不像樣子的房子外表,特別是那棟迎合精神病少爺而造的古代樓閣早已成了灰燼,隻剩下那幾根粗粗的房梁柱斜斜地插在焦黑的地表上。
    那個瘋子,燒的還真是幹淨。
    扣扣,敲門聲。
    “進來。”
    門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貌美的女子,衣服樣式倒是簡潔,毫無裝飾,隻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不可多得的高級衣料,女子一頭粟色的卷發隨意盤起,露出了漂亮的脖頸,顯得端莊又大氣。
    “爸爸。”
    東方建華看見進來的是東方靜,微眯了眼,歲月的痕跡隨即在他的兩眉間露出。不過這種不悅的情緒卻絲毫沒在他的語氣中體現。
    “什麼事?”
    。。
    “什麼?!”東方建華的眉皺的更緊了,就連平常的語氣也失去了冷靜。
    東方靜絲毫沒被這種情緒感染,對父親的失態也視作不見,語氣從進門後竟然就沒發生過變化,相比於東方建華,東方靜似乎更沉穩,這倒是讓人驚訝了。
    “您知道了,我回去了,爸爸。”
    這不可能!東方建華靠坐在辦公椅上,腦子中回蕩著女兒剛才的話。
    爸爸,四弟逃了。
    這不可能,東方建華再一次在腦子中否定著這個事實,即使東方際在第五番裏過了十二年,即使身為東方家的人擁有一定的武力值,但是東方建華卻清楚的了解東方際,他不可能,絕不可能從這裏逃出去,正因為他了解,所以才如此驚訝,他女兒東方靜不驚訝也許是因為她的冷靜,但很大的原因是,她高估了東方際和低估了東方家的防衛係統。
    有勢力的家族必然要有有勢力的屏障,他們與那些明處的紅道家族不一樣,單靠世襲與根基是無法讓自己在世代的淘汰中保持自己的地位。
    冷家以科技聞名,他們掌握著國家科技,傳聞家族內部的科技水平比現有科技先進了二十年,他們不斷將已淘汰的科技投入國家現有科技部中,借此來維持自己家族的地位,國家不得不借此依存冷家。如此強勢,因此年幼的東方際侵入了冷家的封閉式網絡係統才會被第五番本家注意,這對本家來說,他們發現了十分好的人才,即使他們對科技並不擅長。
    東方家擅長的是軍火,或者說是武力,東方家的武力如同冷家的科技一樣具有極大的威脅力和依仗力,即使是外圍的外圍,東方建華這個分家的武力也絕不像他的兒女們了解的那樣。
    東方建華皺眉看著桌子上散落的照片,那上麵記錄著東方際最近幹的一件大事——燒了他給他“靜養”的房子,東方建華的視線停留在照片中惟一的一張人物照上,照片裏他的那個瘋兒子東方際穿著血色的浴袍,拿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用毫無熱度的眼神瞥著鏡頭,或者說是看著隱藏在浴缸裏的微型攝像頭。監視的人報告說房間裏的其他攝像頭記錄了他當時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並沒有注意到隱藏的攝像頭。
    但是。。。。。。。
    東方建華看著照片裏的四兒子,目光停留在東方際那隨意的眼神上。
    變了很多,這種眼神,不是年幼時的稚嫩,不是五年前在第五番本家裏偶遇時的傲然與自信,也不是一年前初見作為棄子的瘋癲。
    那麼這眼神,這般隨意的清明的眼神到底代表了什麼。
    嗡。。。嗡。。。。
    猛地清醒過來,“喂。”
    。。。。。。
    “我知道了。”
    方家的那個叫方畫的孩子失蹤了,那個被東方際要來玩,後來因東方際突然發瘋把房子燒了後,東方建華把東方際帶回來,無暇顧及這個男寵,便把他送回了方家。
    與東方際一樣,是逃跑了麼?
    “喂,那邊那個,把這個收拾收拾,扔到後麵去。”
    聽到叫喚,不一會兒就過來了一個年輕人,他留著過長的黑發,將臉遮了個大半,看不清臉。身材倒是不錯,精致的服務生服裝顯出了他漂亮的腰線。他彎下腰,收拾著滿桌的狼藉,包括酒瓶,灑在桌子上的酒液,用過的套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液體。
    “真是惡心。”
    “喂,在那嘀咕什麼,收拾完了快來這邊,動作太慢了!”
    “安總快到了,大蝦,你那邊好沒好?”
    叫做大蝦的男子看了一眼在旁邊慢手慢腳的黑發年輕人,十分抱怨地對電話裏的人說:“哎,真是晦氣,新來了一個菜鳥,笨手笨腳,少爺命的,搞得我也得來幫忙。”
    “哈哈,你就是丫鬟命,窮苦命,趕緊利索點,安總快到了。”
    “靠你,閉上你的臭嘴,你說我是丫鬟?”
    “你個文盲,我打個比方。不說這個,你知道這次安總來幹什麼嗎?按理說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臨時要來我們這種地方啊。”
    “能幹什麼,找女人唄。”不屑地說,大蝦坐在沙發上,翹腿看著眼前收拾的臭小子。
    這麼看,這小子似乎也挺漂亮的,就是頭發太長了。
    剛準備把那小子叫過來好好看看,電話那頭的人又說話了:“嘿,你這個盲流,你不知道咱安總是搞基的麼?人家喜歡的是爺們啦,喏,像奴家這樣的人妖啦~~討厭~~”
    “哈哈。。。我還真不知道安誌傑是搞基的,聽說他是個悶葫蘆,原來是悶騷啊,哈哈。。”
    那黑發年輕人聽到這裏,微頓了頓。
    我怎麼不知道,安誌傑那小子是同性戀?那小子跟了我快十年了吧,隱藏的還挺深的,連我都瞞著?
    話說雖然是右手,但是每個月情報科還是會把重要成員的事情直接上報自己這裏,難道說。。。。。。
    嗬,那小子的手倒是伸的很長啊。
    “而且,我還聽說在帝光裏包了個男孩,每個星期都去看一遍。”
    “真的?”
    大蝦看著眼前的這個黑發年輕人,發現他的腿倒是很修長,“哎,你說,男人的滋味真的比女人好麼?”
    年輕服務生的手指在包間燈光下泛著不可思議的柔滑光澤,想象著這雙手在自己身體上撫摸,吞了吞口水。
    “屁啊,別告訴我你想試試哈,那種事情。。。。啊!喂你誰啊。。。。。。”
    是手機掉落在地麵上的聲音。
    “喂喂,怎麼了?喂!”
    大蝦聽到了雜音,似乎是什麼撞擊在肉體上的聲音以及男人的悶哼聲,討饒聲。他剛準備掛掉電話趕過去看看,卻感覺電話被拾起。
    電話裏傳來有些渾厚的男聲:“私下議論上麵,限你今天下班前去辭職,要不然,後果就和你的同事一樣。”
    然後,啪的一聲,感覺似乎是手機被扔在了地上。
    茲。。。。。電話斷了。。。。。
    怎麼辦。。。。。。大蝦手拿著電話,呆呆的聽著電話裏斷線的嘀嘀聲,他大概知道了會發生什麼。
    怎麼辦。。。。。。
    “組長,我收拾好了。”
    啊?大蝦瞬時清醒過來,看著眼前這個黑發的男孩。
    笑話,好不容易升到了組長,怎麼可能去辭職,現在去哪裏找這種月薪十萬的工作?
    腦袋轉了兩圈,頓時有了主意。
    “嗬嗬。走吧,臭小子,拿著這手機,我給你找個好活,完事後給你一萬塊。”說著大蝦把手機塞到了年輕的服務生手裏,那本就不端正的臉因為他的笑容,更顯扭曲了。絲毫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比著進來時口袋裏多了點東西。
    徐林十分乖順的點了點頭,黑暗中看不見他的麵容,隻覺得有絲絲地詭異。
    跟在男人身後走出了房間。
    結果剛出房間,前麵的男人就一把拉過他,按下了他的頭,低聲說:“別抬頭。”
    房間都很隔音,因此走廊裏顯得靜悄悄的,徐林很容易就聽到了腳步聲,五個人。
    不過徐林在意的倒不是這個,他在黑暗中挑了挑眉,忍不住想把剛才碰過他頭發的那隻髒手給剁掉。
    身旁叫大蝦的男人也低下了頭,“安總好。”
    剛剛冒出來的殺氣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漸漸消散。
    安誌傑?哼,徐林扯了扯嘴角,想不到自己有一天還要給這小子低頭。
    嘴角還未收起,走到眼前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徐林感覺有隻手想自己伸過來,不動。
    那個人抓住了他的下頜,抬了起來,於是,徐林看見了那張久違的臉,麵無表情,好像是叫麵癱這個詞吧?
    安誌傑罕見地皺了皺眉,覺得這張臉有點熟悉,“你在笑?”
    抓著自己的手有點用力,不過徐林倒是沒在這點注意,感覺比較大的是這手的溫度,死人麼,也太涼了吧。
    無辜地搖了搖頭。
    安誌傑還沒有動作,手機卻響了。
    隨身帶著的手機,徐林知道,想必是重要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安誌傑看了眼徐林。甩開了捏著他的手,直接轉身按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徐林眯著眼看著他裝進口袋裏的手機。
    如果沒錯的話,這個手機,貌似是他的吧。
    手機裏其實什麼都沒有,電話號碼什麼的全記在腦子,他也有定時清理手機的通訊記錄,按理說,他死後,這個手機號碼也會撤銷掉,那些跟他有過聯係的人知道他的死訊後也不會打電話過來。
    那麼,這小子拿著這手機幹什麼,難道是湊巧買了相同的手機?也有可能。
    這種無聊事其實沒必要想,那手機即使是自己的也毫無用處。
    “走啦,臭小子。”大蝦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他才不管這小子剛才有沒有笑,快點解決自己的事才最重要,剛才嚇死他了,俗話說做賊心虛,剛才還以為衝自己來的,話說,這臭小子果然是自己的煞星,閑著沒事笑什麼笑,該不會是腦子有毛病吧。
    徐林應了聲好拿著手機,跟在男人後麵朝人務處走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
    燈紅酒綠時徐林又坐到了今天的那間包間裏,隻不過此時,他穿著昂貴的服裝,一頭黑發也整齊地梳理過顯出了精致奢華般的臉,他左手拿著一杯MARY,右手拿著一張黑卡。
    俗話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古人誠不欺我。
    搖晃著酒杯,輕飲輕酌。
    經商的總會給自己留有後路,這句話果然是正確的,徐林死後,作為億萬富翁,其名下的全部白道黑道資產都不能使用了,所以他來取回自己藏在這裏的東西。
    當然,這張卡的名字不是自己的,但是這也不要緊。這種事容易得很,徐林可以讓這個卡名義上的主人永遠不知道這張卡的存在,比如說,一個被掌控著的智障,當然這張卡的主人可不是智障。
    徐林取回了卡,很順利,隻是沒想到有一個倒黴男人惹了事讓他去背黑鍋。
    這也沒什麼,徐林倒是很樂意有這樣一個借口辭去工作,而且還賺了頓飯錢,至於他回到這裏,是因為,他在等人。
    等一個似乎很重要卻又沒那麼重要的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
    砰!
    安誌傑一槍射中眼前的人的眉心,一個中年人應聲倒下。
    會話崩裂,在場的所有人在安誌傑舉槍的第一時刻紛紛拔槍。
    慢慢收回槍,安誌傑麵無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麼,現在,你們對我接管徐爺的位置還有什麼異議?”
    所謂黑道,就是這麼直接。
    “異議,哦?”循聲而去,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少年,一頭紅發映得那雙鳳眼都顯出了那樣的色彩,很難想象這樣的妖冶少年在組織裏是很重要的角色。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隻手隨意地撐著頭,領口大開,與這沉重的氣氛十分不符。
    他發出的那聲疑問挑釁意味非常,以至於在場的氣氛更緊張了。
    “原來你是想接管徐爺的位置啊。”少年此時又十分無辜地問,好像直到現在他才搞清楚現狀。
    “可是啊,安哥哥,我不想同意啊。”
    說完站了起來,梳理了下紅發,徐徐地說:“這個位置,我想等他回來呐。”
    安誌傑的瞳孔縮了縮,盯著少年泛紅的眼眸,不帶感情的說:“十一月,徐爺已經去世了,這是事實,現在這個位置。。。。。。”
    “閉嘴!!”名叫十一月的少年眼睛似乎泛起了血紅,“他沒死,我知道!我知道!!”
    “安誌傑,你這個小人,一定是你,你在騙我,我們根本就沒有看見徐爺的屍體,我們趕來時,你說他已經進棺了,你說徐爺是自殺,那麼為什麼徐爺跳樓後你不送他去醫院,就算他死了,為什麼不讓我們看他的屍體?!安誌傑!你快回答我!!”
    安誌傑沒有回答,他起身打開房間門,無視後麵指著他的槍,隻留下一句話,、就帶著手下走了。
    “他的確死了。”
    他的確死了,安誌傑走在徐家偌大的莊園裏,感受著這裏的風,很冷。
    是我看見他從十樓掉下,是我捧著他跌得支離破碎的身體,他的血浸滿了我的衣服,那鮮血將我所見的一切都染成了紅色。
    我知道他已經沒救了,那麼完美的人,在我懷裏時已經麵目全非,縱使科技再先進五十年,也救不了他。
    況且,這麼驕傲的人怎麼可以忍受自己的這個樣子被別人看見?不可以,他是最完美的人,誰也不可以看見他的這個姿態,他一直都是最完美的人啊。
    這樣很好,你在所有人的眼裏一直都是那個徐林,那個徐少,那個徐爺,這樣很好,你可以一直活著。
    一一一一一一一
    這是第五天,徐林在這裏已經呆了五天,可惜的是,他等的人還未來,他也沒出去過,不過這不阻礙他窺視著這個世界。
    啪!
    來了?
    徐林懶懶地抬眼看向門口。
    怎麼會是。。。。。。那小子?
    徐林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思索著他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果然是你。”安誌傑盯著徐林,看他懶懶地躺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瓶未開封的MARY以及一些散落的文件。
    果然是你?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際少,看來傳言是真的,你的確被本家遺棄了,竟然淪落到我這裏當服務生。”
    徐林挑了挑眉,被認出來了,這倒沒想到,可惜認出來的是東方際,不是我徐林。
    被本家遺棄?這可不是什麼傳言,估計他來看看自己是不是瘋了才是真的吧。
    “嗯哼,我的確是被本家遺棄,而且現在被我老爸追捕。”徐林邊說著邊站起身,赤腳走到安誌傑身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撫摸著他的臉側,傾身靠近,在他耳側輕輕地說:“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安誌傑仍然是冷著一張臉,隻不過手按在徐林的肩膀上,拉開了距離。
    不是吧,難道傳言是假的,這小子不是個同性戀?
    掃了眼桌上的文件,“你調查我?”
    “呀呀,什麼叫調查啊,我隻是很關心你呀。”
    “你的目的。”
    “目的?”
    眯眼想了一會兒,徐林走到桌旁,拿起那瓶未開封的紅酒,握著瓶身,甩手砸向身旁養著熱帶魚的水箱。
    砰!
    嘩啦啦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那些魚兒隨著水流傾瀉到地毯上,無助的在地毯上拍打著魚尾。
    徐林拿著脖頸處斷開的酒瓶,仰頭就那樣直接灌下一口,多餘的酒液順著脖子流下,被衣料吸走了。
    “嗬嗬,真是美味。。。。。。”
    這種開酒的方法,倒是很像。。。。。。
    魚兒還在地毯上掙紮著,它們已經失去了跳動的力氣,隻能不停地張合著魚鰓,猶如因缺氧而垂死掙紮的人。
    “如果非要說,那麼,這個目的怎麼樣?”
    徐林盯著安誌傑,將瓶中剩餘的紅酒倒在那快死的魚身上。
    被酒染過的薄唇輕輕開口:“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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