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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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高個子仇晏抱著籃球,冷眼看那個自家保鏢像個保姆似地幫他上手續。該死的,小學他得了數學考試第一名,家裏那個老家夥沒有一句讚美,甚至一個正眼也沒有丟給他,拿著整天響不停的手機一邊接一邊走上了樓去,留下一個可望不可即的背影;在他15歲的時候,隨便拐了一個學校裏的女孩,找了個荒郊野嶺,在捷豹f-type裏就幹上了,那個人一個屁沒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最近不知道抽什麼風,老家夥的寶貝疙瘩——他所謂的精英大哥,在耳邊吹吹風,就派了一個保鏢頂著“保護”的名義,實則監視他一舉一動。其實大哥真的不必如此防備他——他隻顧他的吃喝玩樂,管他大爺的死活。
無視身邊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往外走,他知道,那些女人正在想今晚如何搭訕他出去酒吧爽上一回。
剛踏出體育館門口,仇晏就碰到了剛才那個怪人,本來以為分開了一輩子也不會再見,誰知道過了幾分鍾就碰上了,緣分就是這麼屌。他還想到了一句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
仇晏雙手插袋,把籃球夾在肘窩裏,走到了念柯前麵,堵住他的去路,上上下下打量念柯,末了還拽拽地舔一下上唇,抿嘴,“小弟弟,我們又見麵了,這麼巧?你該不會跟蹤哥哥我吧,迷路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帶你去找警察叔叔?”
本以為那個怪人會對他破口大罵一番,又或者是不屑地走開,他怎麼也沒想到,念柯看了他幾秒以後,說:“可以的話,麻煩306室謝謝。”
真是個怪人,仇晏稍稍有些驚訝,但令他真正感到驚訝的不是這點,而是他剛才聽到了什麼,306室?嗬嗬what the fxck?
“草,你是306室的?你跟我是室友?”聽他的語氣像是質疑,也像是嘲笑。
念柯聽聞也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爾後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是的,他也在無奈造化弄人。
“OK,Let’s go.”不消多說,念柯抿著唇笑著,轉身準備走。
仇晏盯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小子學我說話呢?!
……
“hey,baby,叫什麼名字?”仇晏走在念柯旁邊,吊兒郎當地問道。
“念柯。”回答得言簡意賅。
“姓念的?還真不常見。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有點想吐,你聽到了嗎,我說你是一個惡心的家夥。”說罷,仇晏笑嘻嘻地等待念柯的反應如何。
念柯身形頓了頓,微笑著對上仇晏的眼睛,說:“我知道。我的確是。”
“哈?——嗬,小弟弟,就衝你這麼誠實的份上,哥哥跟你做朋友了。”仇晏一把勾搭上了念柯的肩膀,搖晃了幾下。正值下午時光,熾熱的陽光把他們的身影烙在地板上,好像一個黏在一起的連體嬰,分也分不開。
“嗯……朋友?”念柯看著遠處站在紫荊花樹頂上的鳥兒,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否認還是在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