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流光臉色有異，蕭湛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流光連忙搖頭，掩飾自己的異樣。
    蕭湛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沒多問。
    “對了，那個辰國使者現在還被你關在大牢裏？”流光偏頭，問蕭湛。
    “是啊，不過沒從他嘴裏撬出東西。”蕭湛回答，浮華也硬氣，被關了那麼久，刑也用了，可他愣是一個字也沒說，這讓蕭湛有些頭疼，不過也不得不佩服夜驚瀾的用人能力。
    流光一瞥，撇撇嘴：“廢那麼大勁兒幹嘛，直接殺了了事。”那使者他見過，印象不大，不過第一次見他他就知道這人大概是一個固執的家夥，結果果然如此。
    蕭湛搖搖頭：“不能殺，他地位在辰國可不低，留著還有用。”
    “隨便你。”流光說道。
    中午兩人便留在了流光府邸用午膳，菜色極好，不難看出流光這人還是懂得享受的。其實從以前裴穆與流光的談話中不難看出流光以前並不隻是單純的奴隸，關於他的過去，蕭湛從沒問過。
    練非雲很自然地將一塊醬香雞夾到蕭湛的碗裏，蕭湛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吃了。
    流光在一旁看得直皺眉。
    他不明白，兩個大男人到底是怎樣情深意切的，他想象不出。
    臨走之前，流光突然將練非雲拉到了一邊，幽幽地問道：“你跟蕭湛那啥時是什麼感覺？”
    練非雲眉毛一挑，沒有想到他竟然問這個，便說道：“你問這個幹嘛？”
    “那個，就問問，你先說說。還有，你跟他……誰上誰下？”流光有些尷尬，但還是沒有放棄，甚至變本加厲。
    練非雲冷哼一聲，說道：“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至於上下問題，自己猜吧。”在外人麵前他還是要保留蕭湛顏麵的，畢竟人家是堂堂一國太子，至於兩人獨處時，某人就得乖乖地讓他疼愛。
    “試？我找誰試去？”流光臉一燥，脫口而出。
    練非雲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遲鈍得可以。”便拂袖離去。
    兩人出了府，蕭湛忍不住問道：“流光找你說什麼了？”
    練非雲偏頭，問：“你真的想知道？”
    蕭湛重重地點頭。
    練非雲低頭俯在他的耳邊，溫熱的氣息盡數撫到了蕭湛的臉上，氣息突然變得曖昧不明起來。
    蕭湛的眼睛驀地睜大，轉過頭問他：“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湛兒在我身下好看得緊。”練非雲促狹地笑，彎起的眉眼極像某種動物。
    蕭湛臉一黑：“你真這麼說了？”
    迅速地在蕭湛耳朵上啃了一下，練非雲直起身：“開玩笑的。”
    “哼！”蕭湛偏過頭。
    ……
    殿中一片肅靜，某人隨手拿起手邊的酒杯，小呷了一口，不鹹不淡地問道：“派出去的人回信了？”
    “是，信上說使者依舊被關押在大牢裏，還用了刑。”探子回道。
    “他有吐出些什麼東西嗎？”那人問道。
    “隻字未提。”探子肯定地回答。
    “哦。”那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多大觸動。
    “主子，那我們接下來……”探子問道。
    那人摸摸下巴，說道：“我好久沒去曆國轉轉了，不如趁最近有空去看看。”確實，自八年前一別，他便沒有再踏進過曆國，也不知道過了八年，那人現在長什麼樣子了。
    “主子打算去曆國？”探子一驚。
    他點點頭。
    三日後，辰國官道上有著一輛不算多豪華的馬車，不急不緩地行駛著。
    裏麵一身貴氣的人用手支著頭，靠在車窗上，眼神半斂，說不出的慵懶。
    驀地馬車一下子停了下來，他抬了抬眼，等我外麵的人彙報情況。
    車簾被人掀開，一隻頭探了進來：“主子，是陳慕染。”
    他眼神轉冷：“他來幹什麼？我的馬車他也有膽子攔？”
    “他希望主子能帶他一起去，他說他想故鄉了。”侍衛回答。
    他諷刺地哼了一聲，這人找的借口依舊是這麼無趣。
    “讓他滾。”他直接毫不留情地下命令。
    “是。”
    “夜大哥，我隻想你能帶上我一起去，我沒別的意思，我不會拖累你的，況且，一路上夜大哥的衣食起居也需要人服侍啊。”侍衛沒有打發走他，這不，車窗外便傳來了陳慕染委屈的聲音。
    夜驚瀾撩起簾子，眼前便是陳慕染一張似哭未哭的臉。
    被他弄得有些煩躁，夜驚瀾擺擺手，不耐煩地道：“跟著吧，自己找位置。”
    陳慕染的臉色立刻雨過天晴：“謝謝夜大哥。”
    夜驚瀾沒什麼表情地放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