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愣了愣，想了想後慢慢地說道：“太子大概是不希望母妃見了傷心吧。”
    “哼，”何貴妃對蕭燁的回答極為不滿，“什麼時候你竟然向著他說話了，他心裏想著什麼難道你就明白？我看他是不將我們母子放在眼裏。”
    見母妃發火，蕭燁抿抿嘴，說道：“母妃，你別這麼說，讓人聽見了不好。”畢竟這皇宮現在可不是他們說了算。
    何貴妃臉色整了整，看了蕭燁一眼，突然輕聲問道：“皇兒，你有沒有想過坐上那個位置？”
    蕭燁身體一僵，臉色有些複雜地說道：“母妃說這個幹嘛？”
    曾經，他有想過的，畢竟在蕭湛沒有恢複前，那個位置幾乎就相到於是他的了，所有人都敬畏他，所有人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大皇子。可是，當蕭湛的病治好，他才發現自己跟他的差距。父皇的心始終是向著那人，始終為那人著想，為那人掃清一切障礙，包括自己。而他，卻被劃為謀反者的棋子，隨便給了他一塊封地，遠遠地放逐了他。他始終記得，那日他離開時父皇對他說的話，如此冷情，又如此冠冕堂皇。
    “你是皇長子，又是何家的血脈，為了讓他順利地登上那個位置，我隻得這樣做。希望你能安分的待在封地，最好再也別回宮。你可別讓朕做出一些讓人為難的事來，我的好皇兒。”
    沒錯他是何家的血脈，可他同樣也是蕭家的血脈啊。
    “你在想什麼？”母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蕭燁皺眉，回答：“沒什麼，隻是一些不愉快的事。”
    何貴妃有些疑狐，但沒多問，她說：“我之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蕭燁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他答：“母妃，我現在對那個位子已經沒有宵想了。”蕭湛何其精明，他要是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會就這麼放任自己在這個時候大搖大擺地留在帝都。
    何貴妃臉色一變，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什麼叫沒有宵想？你怎麼才出去幾年，性子竟然變得這麼溫吞了。”
    “母妃……”蕭燁試圖勸道。
    “我不管，你想也得想，不想也得想，那個位子，你坐定了！”何貴妃直接紅了臉，冷聲說道。
    蕭燁張張嘴，企圖再說點兒什麼，可卻被何貴妃接下來的一句話猛地堵在了喉嚨裏。
    “你要是不想你的王妃出事，最好聽母妃的，母妃自然是為你好的。”何貴妃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蕭燁低下頭，臉色難看，嘴角也多出了一抹苦澀。
    ……
    留仙居
    蕭湛坐在椅子上，看著練非雲搗鼓著一些藥材，便打算走過去仔細瞧瞧。
    還沒走進，便被師父的聲音阻止了：“你別過來。”
    “師父。”師父怎麼還是不願教他醫術，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可笑的理由？
    蕭湛不信邪，當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走。
    可就當他走進後，練非雲卻停下手走了過來，說道：“好了。”
    蕭湛撇撇嘴，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坐了回去。
    “這藥能管多久？”蕭湛問。
    “大概一個多月吧。”練非雲答。
    蕭湛點點頭，一個多月差不多了，就目前看來，何家已經開始沉不住氣了。隻是戰事方麵，目前還沒有太大的進展，畢竟敵軍的數目不少。
    不過，蕭湛並不急，他走這一步棋隻是為了先拔掉何家，南霖的突然襲擊隻是一個例外。
    “師父，這藥對身體沒什麼影響吧？”他問道，擔心這藥有什麼副作用。
    練非雲語氣不佳：“怎麼？不相信為師。”
    蕭湛搖搖頭，放下心來。
    “聽說你把流光放出去了？”練非雲問道。
    “嗯。”
    “我總覺得，他此行不會很順利。”練非雲突然來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來的結論。
    蕭湛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練非雲隻是搖搖頭，說道：“以後你自會知道。”
    蕭湛疑狐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問了，師父不打算說，他問了也沒用。隻是希望流光別誤了他的事才好。
    ……
    “阿嚏！”騎著馬在寬敞官道上的一人猛地發出一聲，摸摸鼻子，流光不悅道，“誰在背後咒我？！”
    甩甩頭，一揮馬鞭，便極速向南方趕去。
    官道上，揚起一層厚重的塵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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