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練非雲與蕭燁出發之時，蕭湛特意前去送行，臨走之前，他在練非雲耳邊輕聲道，“路上一切小心，如有變動即刻回來。”他看著練非雲，眼神中帶有許些擔憂。
    練非雲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後便翻身上馬。
    這個時候蕭燁騎著馬匹緩緩走了過來，問道，“可以了嗎？”
    練非雲點點頭，最後看了蕭湛一眼，便一夾馬腹離開了，蕭燁緊跟其後。
    蕭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望了一陣，便麵無表情地回了宮。
    動靜這麼大，想必父皇已經知道了。
    果然，蕭湛這邊前腳剛回到殿中，那邊蕭宸便派人過來詔蕭湛過去詢話。
    “父皇。”蕭湛站在蕭宸跟前，恭敬地喊了聲。
    蕭宸放下手中的瓷白杯子，問道：“聽說你大哥去你那兒找你了？”
    蕭湛點點頭，回答：“皇兄確實來找過兒臣，聽說是靖康王妃病了。”
    “哦。”蕭湛也沒問病得嚴不嚴重，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聽說你師父跟著他去了？他可不像是個會隨便答應救人的人。”蕭宸接著說道，對於練非雲，他還是比較清楚他的性格的。想當年自己請求他救治蕭湛，可不是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對於父皇蕭湛倒沒什麼好隱瞞的，老實地回答：“師父讓大哥發了毒誓。”
    “哦？什麼毒誓？”蕭宸疑問。
    要說內容蕭湛還真不好說，畢竟是親兄弟，就算父皇再寵愛自己，可要是在父皇麵前將那些話說出來，總感覺有些不適宜。
    見蕭湛抿嘴不答，蕭宸也不強迫他，隻是說：“不願說就罷了，隻是你要記得，一些誓言從某些人的口中說不來是不可盡信的。”
    蕭湛想了想，答：“兒臣明白。”
    蕭宸點點頭，突然問道：“前些日子朕聽說你師父在教嵐兒醫術，可有此事？”
    蕭湛答：“確有此事。”
    “他為什麼要教嵐兒？他可不是個會隨意收徒的人。”蕭宸疑惑，練非雲可沒那個好心去教導蕭嵐。
    蕭湛臉色一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他要告訴父皇是因為他與師父做那事兒被蕭嵐看見所以練非雲才賄賂蕭嵐的麼？要是他真這麼幹了，估計父皇不是中毒身亡，而且被自己活活氣死。
    “呃…是師父見四弟天資聰慧，所以便傾囊相授。”蕭湛回答。
    “是嗎？那朕覺得你也天資聰慧，為何你師父卻沒教你醫術而隻教你武功呢？”蕭宸挑眉，問。見蕭湛不自然的表情，蕭宸便覺得其中有鬼。
    “兒臣愚鈍，師父說兒臣不是習醫的料，還為此甚是惋惜。”蕭湛臉不紅地扯著慌。
    其實蕭湛不學醫這事兒還要歸咎於練非雲。蕭湛曾經問過師父為何不教自己醫術，而當時練非雲隻是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什麼都學會了，還要師父幹嘛？難不成你還想出師？”
    蕭湛當時愕然，這是什麼理論？！卻也不再提學醫的事了。
    為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蕭宸瞪了蕭湛一眼，索性擺擺手示意蕭湛可以退下了。
    蕭湛出來殿，長呼出一口氣，心裏想著父皇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輕歎一聲，蕭湛想，等那件事過後他再找時間告訴父皇實話吧，這樣瞞著也不是個事兒。畢竟那是他的父皇是，不是他的敵人和外人。
    ……
    蕭燁這次回帝都並沒有帶多少隨從，練非雲與蕭燁騎著馬走在前麵，一路上也沒什麼言語，甚至連眼神交談也沒有。
    一行人馬緩緩地走進帝都以南的個條山穀，這兒人煙稀少，空氣中隱隱還回蕩著馬蹄聲。
    練非雲耳朵突然動了動，毫無征兆勒了馬，馬匹尖銳刺耳的嘶鳴聲一下子驚醒了眾人。
    蕭燁一驚，麵看到練非雲眼神尖銳地看了自己一眼，麵上驀地一沉。
    片刻，從兩邊山崖上傳來一陣沉重滾滾的聲音，隨從突然尖叫一聲：“王爺，有埋伏！”
    蕭燁向上看去，隻見山崖兩邊皆是迎勢直下的巨石，數量不少，所行之處皆是卷起一陣厚重塵灰。
    麵色驀地一緊，他連忙看了練非雲一眼，發現對方正眉頭緊皺地看著自己。蕭燁一咬牙，大喊一聲：“衝出去！”
    隨從們立即領命，揮著馬鞭開始向著落石的空當處衝去。
    練非雲也是一樣，凝著眼神便衝了出去。有些事等出去後再找蕭燁算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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