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 我的老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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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可能活下來,從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蘇醒,眼前的人卻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人。而是木葉,熟悉的木葉,空氣之中還有著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綱手姬大人坐在她的床邊,低低問道:“還好吧……”
她睜大著眼睛,茫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還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臉色蒼白的嚇人……
所有的聲音仿佛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良久良久,從太陽初升到太陽西落,她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動作,直到夜幕降臨她才望著天空繁星滿天,輕輕地問道:“我……為什麼沒有死呢?”
綱手姬大人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她蒼白無力的手指,似乎這樣才可以遞給她一絲溫暖。
而事實上,她的身體太涼了,涼的向外麵的水,外麵的月色,冰涼的骨子裏麵深深地寂寥……
而她的那段日子是她一生之中最不堪的日子,沒有了大蛇丸老師,沒有了支撐,換來的確實木葉高層死死地戒備和暗殺。暗殺的人都很強,隻可惜自己一直呆在木葉,這讓他們多少少了點顧慮。
誌村團藏有一次見了她,隻是微笑,“你該死的。”
“我也這麼覺得。”
她的確早就該死了。如果早就死了,就不必回木葉,如果早就死了,就不必麵對他真的拋棄了她的事實。如果真的死了,至少自己可以對自己說木葉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
她站在他麵前,稚嫩的臉上已經有了幾絲美貌的影子了。她習慣地把自己的長發紮起來,顯得很是淩厲爽朗。像一把劍正在慢慢地出鞘……
“那你為什麼不死呢,不要反抗不就好了嗎?”誌村團藏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他是一個極富有野心和欲望的人,居然有著這樣文藝的愛好。
他把茶推到了她的麵前,“嚐嚐。”
四目相對,她微微一怔,斂眉,居然笑了,沒有動手去拿那杯茶,“我是覺得我該死了,那你呢?前輩……”
她的目光那樣的淩厲,她的語氣那樣的冷漠,她的笑那麼的不屑。她太聰明了,不像一個孩子,什麼都懂,以前卻不是這樣的呢,這麼善於偽裝嗎?誌村團藏微笑,低頭:“你很聰明。”
然後她走出那個地方的時候,腿都軟了。
也就在那一年,針對她的人越來越少,至少暗殺這種都是沒有了的。在那一年,她終於晉升了暗部,然後第一個任務就是三代火影親自頒發的一個任務。他背對著陽光,看著她,隻有一句話,叫她和猿飛阿斯瑪下一盤棋……
她愣了愣,她知道阿斯瑪,三代火影的兒子,然後那一盤棋中。她節節敗退,潰不成軍。阿斯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輕蔑,他很聰明,下棋下的很好,非常好,他有著自傲的資本。
三代隻是看著棋局,微微歎氣,然後在她隻有五顆旗子的時候把她叫了出去,她依舊記得那時候,背對著她,衰老佝僂的背影,背著陽光,橘黃色的陽光,然後她聽見他的聲音:“幫幫我,紅豆……”
“幫幫我,紅豆……”
沒有人能夠體會這樣語氣之中的蒼涼與絕望,一個身為父親的絕望。
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兒子越走越偏,沒有辦法的無奈與絕望。他在祈求,那麼卑微,為了他的兒子……
而身為兒子,永遠隻會讓父親擔心嗎?以為自己的聰明就真的天下無敵了嗎?
他和她,在外麵站了很久很久,夕陽西下,格外的荒涼……
然後,她點頭了。
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原因是什麼呢?那個原因是心底最深的秘密,像是身體所有的力氣都在隱藏的秘密。
她第一次毫無隱瞞,五顆棋子,殺得某人潰不成軍,麵色慘白。然後在那一片夕陽之下,她看著麵前的男人,風吹過,她的長發終於披散了下來,終於美得像個妖精,在那一片夕陽之中,她哭了……
莫名其妙,的哭了……
她問他,為什麼不回頭?
為什麼選擇大名?
為什麼
要讓他擔心……
她隻問了這三個問題,而這三個問題就像天賜的懲罰的一樣,靡靡天譴,擊毀了世界,擊毀了那一片的滄海桑田,擊毀了這個世界所有的野心與欲望……
他無力抵抗,最在那裏很久很久,在一片殘局之中,直到夜幕低垂,直到星空升起,直到月亮開始出現,直到……
父親的手,
搭在他的肩頭……
潰不成軍,不隻是棋局,還有心。一起柔軟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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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有兩三章的樣子這個番外就完結了。
之後是宇智波鼬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