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很大，站久了會讓人有一股迷失了的感覺。
    做完任務的卡卡西瞥見了森林之中的兩個人，停下腳步，等待著兩人的接近。森之花笑笑，“難得見到你。”卡卡西算是木葉一個比較繁忙的上忍了，好像經常都在接任務。
    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氣，“我們見過的吧？”
    “當然。”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語，少女輕笑出聲。
    “我的意思是，我們見過四次了吧!”除去木葉禁咒，街市上巧遇，現在的見麵……
    一瞬間明白，他記起來了……還真是神奇的記憶啊……居然在那麼久之後還記得當年的事情，不過確實應該想的起來，畢竟要是沒有她，當年的他們還是原來那樣快樂的三人組。
    少女微笑，“你的記憶力確實值得誇耀。”
    相對於少女的冷靜，卡卡西顯得不那麼平靜，就算麵容被遮住了很多，但是眼眸之中那道震撼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了的，深吸氣，“你是來報仇的？”
    少女笑笑，跟在一旁的已經戴上漩渦麵具的阿飛顯然想不起來當年的往事，隻是皺眉以及那看到卡卡西而緊繃著身體，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報仇？!”少女嗤笑出聲，“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都死掉了吧，隻剩你一個，報仇……”
    少女偏頭，沒有情緒的眼睛盯著卡卡西，“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野原琳……!!!!!!!!!阿飛一怔，怎麼會，這個名字怎麼會出現在少女的口中，怎麼可能……當初野原琳死的時候，森之花還是個孩子吧!怎麼會，這個名字……
    無視於阿飛的震驚，卡卡西緊緊盯著森之花，眼神難得的冷冽，當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裏最深的傷痕，最深，不曾治愈，就連時間都抹不平，“她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誰？”
    “野原琳。”
    少女勾唇，“沒有。”
    不相信，怎麼可能相信，當年霧隱村帶走野原琳的時候，明明看到有森之花的人，六瓣花開，多麼好辨認的族徽啊。卡卡西緩緩握緊拳頭，冷冷地看著她，“我看到綁架野原琳的人裏麵有森之花的人。”言下之意，不管她承不承認，事實一定是這個樣子。
    “隨意，你愛信不信。”有些時候假話似真，真話卻被認成假的，果然是自己的信譽不高啊。被抹黑什麼的，她完全不在意，而且這樣不是很好嗎……她笑笑……
    她的笑意到了卡卡西的眼裏顯然成為了另一種意思，“就算當年我做錯了，就算當年琳摔碎了你的東西，你……”
    “什麼叫做‘就算’？!”少女轉頭，目光冷冽，顯然這句話觸碰到了她的逆鱗，“什麼叫‘就算’？”她重複了一遍，眼神太過冷冽，竟然成功地讓卡卡西住了嘴，“那麼重要的東西都摔碎了，我就殺了你們也不為過……”輕輕地尾調，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承認野原琳的死和你有關係了!”盡管有些威懾於少女語氣中的怨懟，卡卡西笑道，笑容中有著難以言明的情緒，“一條項鏈就算有著怎樣的意義，你也不可以殺了她……”眼神很空洞……
    少女都快被氣笑了，什麼邏輯，這一切都跟自己有關了是不是？不管是野原琳的死還是什麼的……卡卡西，你別太過分……而且，那條項鏈……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不是我。”
    再不想解釋，但也不得不解釋。誤會越結越深，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卡卡西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睜開，變得堅定無比，“我們隻能做敵人——如果你一直針對木葉的話……”
    “我根本沒必要和你做朋友!”少女打斷，“而且本來就不是朋友——在你認定我是殺了野原琳的凶手之後。”
    “而且，我要提醒你的是，殺了她的，明明是你……”
    所有的人害怕森之花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個少女太會抓一個人的弱點了——就像現在，這樣的話語，簡直是壓倒騾子最後的稻草……
    卡卡西不是騾子，他太理智了，就算這個死掉的人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就算這個死掉的人是被人托付給他照顧的人，就算是同伴——他依舊理智，這樣的理智，值得人欽佩。隻有手心才知道真相。指甲慢慢地刺入手心，鮮豔的血，圓潤的血滴，順著他的指縫，滴落……
    “我會殺了你的……”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平靜，太過平靜的表情，吐出的話語卻是異樣的恐怖，眼眸死死地盯著她，那隻露在空氣中，漆黑的眼眸……
    少女忽然有些心懼，別開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我真的沒有參與那件事情——除非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當年自己還很小，家族的勢力基本不在自己的手上，不排除當時的屬下，或直係會為了報複而動手。
    “沒必要解釋不是嗎？就算當年不是你，現在的你還是會對木葉動手的不是嗎？已經注定了，你不殺我，我就會殺你……”
    的確是這樣的，森之花扯開一個微笑，“你說得對。”玉手輕抬，“那就讓我先殺了你吧!留著一個對自己有怨恨的人太危險了，實在是太危險了……她從來不是一個會放小怪給敵人升級的人……
    ——冰涼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她轉頭——阿飛，麵色慘白，身體不僅僅僵硬還有些冰涼，“我們走吧!”
    他，要救他。
    要救卡卡西……
    四目相對……
    不遠處的卡卡西早已施展遁術，離開了。畢竟敵方現在太強悍，沒有必勝的把握，反倒有必死的把握。不要緊，慢慢來，總會殺了她的……
    確定卡卡西已經遠離之後，阿飛斂下眸子，手鬆開，轉身率先離開……
    被拋棄的少女緩緩勾唇……
    眼眸裏沒有剛才任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