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東來  Chapter 1:初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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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在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發出了一聲喟歎,閉上眼再睜開。
    無名沒有名字,也沒有可以證明他是誰的東西,索性長得還算討巧,靠吃百家飯長大,就漸漸被稱為無名,今年16歲。他在幾年前就去一家破舊的小酒樓當小二,沒工錢,包吃住。跟著老板兼廚師兼帳房先生的老酒鬼況溫認字念書,說是書,其實也就是一些閑談雜記罷了。
    他的房間沒有這麼亮堂啊,無名想。昨天······幹了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裏?
    昨天,陽光很燦爛。老酒鬼待他還好,因酒樓生意冷清,時不時就放個假,當然,飯和酒也是有了上頓沒下頓。他隻能去逮點魚賣錢,換點食物,當然還有劣酒。至於為什麼會逮魚,生活,總會逼我們學會很多。
    昨天休假,去逮魚,看到了一尾特別美麗的藍色金魚,在水下的鱗片熠熠閃光。賣掉,大概能換多一點的錢吧,就去捉。那魚不閃不躲,一下子就被他捂在手心。
    好運氣,他想。
    讓後就感到手中那條美麗的金魚輕輕掙紮了兩下。
    是捂得太緊了嗎?無名想。
    然後就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身上的衣服不是粗布,而是上好細布,稱不上華美卻很舒適,明顯不是自己這種人能穿得起的。更重要的是,他能感到自己穿著靴子,而自己還蓋在被子裏,好別扭。
    這大概都是這個房間的主人的東西吧。找TA問問應該能知道後來的事吧,而且,他留自己住宿一晚,自己暫穿的衣服也大概屬於那個人,無論出於好意還是其他,都要道個謝。這是老酒鬼教他的,人窮可以,不能失了禮,不能短了誌氣!
    無名坐起身來,掀開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開始打量房間。
    房間很樸素很整潔,房中的書架上整齊放置著線裝的書本,椅子擺得與桌麵平行,旁邊的桌上還有一本攤開的書,一杯還溫熱的茶,風從窗口灌進來,掀亂了書頁。這大概是個成熟青年男子的房間。
    房間的主人應該剛剛走出去,希望不會是去辦什麼重要的事。
    起身時從窗外看見樹影婆娑,就去那裏看看吧,希望在院子裏能找到他。
    屋子隻有一個門,並沒有關,轉過書架就能看到。
    無名站在門外的木質平台上,震驚於眼前的一切。
    他以為的院子,其實是一個池塘,或者說,一個湖泊。
    蔥蘢的高大樹木的枝葉交織在水上,構成遮蔽陽光的穹頂,樹身則充當了圍牆。明明是還有些涼意的春季,卻有幾朵蓮花伴著綠萍盛放在水中。水極清極深,一些略有粗糙的石板構成了回環在水上的道路,可路卻高低起伏,有些地方已經浸入了水中,要走必須趟水過去。彎曲的路,通向湖中的一個石質的圓形平台,這是這個湖中最高的地方了,台上有人坐在邊上看著被遮蔽的差不的多了的天。
    在這裏喊話還是走過去道謝?
    無名有點糾結。
    湖很美,石板也很不錯,很想走走看是什麼感覺。
    好奇壓過了一切東西。
    水有點涼,石板也是。無名一邊提著鞋襪走一邊想。
    能聞到蓮花清幽的香氣,能聽見自己走過石板趟過水時的細碎的沙沙聲,能看見鮮豔的金魚從自己眼前晃過,一切都讓人想起“歲月靜好”。
    可即使慢慢地走,這條路也到了頭。
    那個人專注於眼前的方寸天空,大約二十一二,正是作為稚氣已脫仍有銳意但開始成熟了的時節,卻從他身上感到了恍如垂暮老人看破紅塵雲淡風輕的寧靜。乍一看那張臉頂多是中上級別,但氣質掩蓋了一切的不足,就如老酒鬼說的:“你不服不行,有些人靠臉平定天下,有些人靠氣質征服江山。”
    在無名的腳剛踏上台子的一刻,那個人就衝著他回過頭來。
    是自己打攪了他嗎?無名想。
    他開始猶豫要不要上這個台子。
    “醒了嗎?那就坐過來吧。”那個人慢慢地開口。
    無名就走到他身邊坐下,這時才發現那個人不著鞋襪,把腳浸在水裏,這個高度對那個人來說剛剛好。
    “你昨天逮了我的魚,準備把它賣掉。”那個人不疾不徐地說。
    這是要算賬的節奏啊,無名想。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魚。”拉到平等界麵進行交談,不知者無罪!
    “為什麼要這麼做?它活得好好的,與你無冤無仇,你沒有權利這麼對它做。”
    無名語塞了。
    但很快無名就對著那個人,認真的對他說:“因為比起那條魚,有更重要的。”比如老酒鬼開懷的笑,比如和老酒鬼好好的吃一頓飯。生計所迫嘛,可以的話我也想讓它活下去的。
    “可它是無辜的。”
    “有比它重要的罷了。”無名也很無奈,可以的話誰想那麼做啊,它活得好好的,我吃飽了撐得去逮它,看看就好了嘛,自己可不貪心什麼。
    “它對我很重要。”
    “那你說怎麼辦?捉住你的魚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連你的魚是生是死我都不了解,那是什麼魚我也不知道,至少先說明情況我們再明算賬吧!”無名惱了。
    “它在那裏。”隨著那個人一指,一條藍色金魚躍出了水麵。
    “它活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找我算賬?”
    “我沒有找你算賬啊。”
    感情是我理解錯誤?!
    “不過它在外麵確實惹了很多麻煩,你捉了它,真不知是該說你好命還是倒黴。”
    “什麼意思嘛!”
    ”你要聽?”
    “要。”
    “我不想說。”
    小心眼!!凸(艸皿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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