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前月下暫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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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第二次愛上他,我深切地明白第一次愛上他的時候自己經曆的痛苦,對於一個從不懂得回應的人來說,這樣的愛實在太痛苦。】——《花前月下》
苦心思慮了一個多月的浙傳同誌短片的文案在這個風冷酒燙喉的夜裏被我撕碎,浮誇而浩瀚的夢,殘忍而真實的現實,已經不是設備不齊、演員難找、後期乏力的問題了。而這些最初殫精竭慮的渴望漸漸指上燃起的青煙中被消食殆盡。
與我為而言剩下的一年半會是我最艱辛難熬的歲月,這種迷茫將持續在我作孽迷途中流亡並侵蝕我全部的驕傲,我隻好將這一類惆悵和愚蠢裝入行囊,可至少萬念功成,也可以博得一紙文書,算是最後的慰藉。
《花前月下》的美意也終於被流放在紙案和燈火中成為過往,就像短劇裏的主人公一樣,心裏有個未亡人,所以看一切別的人兒都不再是美麗的,而美麗的人他也終將是一座墳。
大二那年,我幾乎是靠著無中生有的熱情過來的,我始終記得第一眼見他時候的模樣,他在人群裏發光。
她們跟我說,我本該紈絝成性,錢和女人又算得了什麼,犯不著跟他較勁何況他根本不懂你想要的。可她們不懂的是,男人於世,本該在家溫柔如水,在外氣場如海。
我總覺得人是會改變的,從害怕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以至於被看成懦弱到一拳下去未必打得死何況人哪會那麼脆弱的平靜,可到了心裏最痛心的那個人,我的苦心孤詣竟也不過是一竿水中泡影。到後來才明白,他若裝睡,我難不成非要叫醒他不成?
我不是南康白起,也不會等誰到三十五歲,我隻是覺得得意時若不盡歡,到底是可惜得很。
打入寫手界已經兩個年頭了,接的文案和小劇本也是越來越多,夜半人靜時除了她淺弄的低吟便是他孩童般的笑,這如同我的夢靨,深刻於腦海,起舞於筆墨,這樣的情緒本不該屬於我,可偏偏是我。
一夜承歡有多難,難不成也要兩情相悅麼,當初這麼想,我現在依舊這麼想,可是換成了他,我又該不知所措了,總覺得自己無情,在她們眼裏竟成了多情的典範,反倒是冠上了矯情、偏心的名頭。
這天下風景如畫,能兩個人走的時候不要一個人走,能擁抱的時候就不要隻是牽手。
當時誰說,有些人淪為平庸淺薄,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可不經意間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爛的人,從此於人生所遇其他人便不過匆匆浮雲耳。我倒是想用音頻怪物的一句話於之相仿“生人途,亡魂路,若有你相扶,成白骨,無人收,亦不苦。”
至於她,除去遠在千山萬水縱有千言萬語外更無人說,以及縱有萬千所欲付作左右一隅,我也隻能隔著這黃泥般苦澀的錢塘江歎一句“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又一次醒來輾轉到淩晨,確認隻有我一個人,傾城何必禍水,紈絝何必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