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蒹葭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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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已經是滄海易桑田。
記憶或許會被淡忘,但在他內心深處,不可遺忘的,那個人的清貴氣息,回眸時驚鴻再由自己的靈魂深處,再次浮現。
秋時肅殺,淒寂。
漫天的蘆花蘆花隨風飛卷,岸邊男子獨自坐在水邊,低著頭,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微微一笑。他眸中的憂鬱一閃而過。隨後又抬頭,看著這蘆花漫天,眼中沒有感情,神情也恍惚。水波粼粼,風聲徐徐,蘆葦漫天。明明是異常美麗的畫卷,盡管是秋季,男子的悲傷不流露於言表,卻似乎淹沒了這悲寂。
他覺得一切,像是一場夢。夢裏年華停在他肩頭,參差錯落,時間又匆匆。
草木昏黃,雁字又南往,都是平淡無奇的事情,而令他在意的隻有那個人。
他記得曾經問那個人。他說:“信不信會有來生。”
而他回答說:“不信。”他笑著,“活過了,就夠了,能夠遇見你,也已經夠了。不應該奢求太多。”他的眼中透著溫柔,靜靜地看著他。
也許他們會共度一生。他這樣想過。
“曲,留在這裏吧。”語氣中有無奈,還有乞求。
但心上的人會離他而去,而他舍不掉。
腦中的弦在他回憶到這一刻,仿佛忽然斷裂,淚不止的落下。他卻絲毫不發出聲音,身體無法控製的顫抖。但依舊獨自坐在窗邊,被淚水模糊的本清明的眸子,呆呆的望著窗外,看不透他想要看見的事物。
曲說:“隻要遇見他,生命中有過這個人,就夠了。”
但是,河畔的相遇,讓他在無法去忘記他。
“僅僅隻有懷念,不是太孤獨了麼。”
曲嘴角微揚:“我這一生,隻懷念你這一個人……”
隻有這一個人……
漸漸地,他起身,緩緩地出了屋。背影是多孤獨啊,仿佛世界都已不存在,他的眼裏心裏,都是那個河畔上的雋逸之人罷。
秋風毫不帶感情的刮過,落葉亂卷起。
樹葉快落光了,明年春,就會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