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的手緊緊捏成拳頭，身體抖得不像樣子，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毒癮又犯了，可是他明明才被喂過飯。他將頭低下，嘴唇抿著，汗水漸漸地從毛孔裏滲透出來。
    他半天擠出了兩個字：“沒有。”
    下顎忽然被譚宇凡捏住，接著被強迫的轉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唐璜聽見譚宇凡又問了一遍。
    “你是不是唐璜。”
    “不是。”
    “你喜歡我。”
    “……不是。”
    一個耳光扇過來直接讓他的耳朵有一瞬間的失聰，嗡嗡聲持續良久。接著那隻手又覆上來，好像很溫柔的包住他的臉，輕輕地撫摸剛剛打疼的地方。
    他看見譚宇凡又往前一步，那麼那麼近的看著自己，好像是一種錯覺，讓唐璜恍惚了。
    那隻手溫柔的繞過他的後頸，掌心很溫暖，譚宇凡仿佛在蠱惑他一般，在他的耳邊輕歎：“喜不喜歡？”
    唐璜終於難以忍受這一切，他閉上眼睛，渾身不停的顫抖著，仿佛要哭出來了一般，小聲的呢喃到：“喜歡。”
    是的，他喜歡，他喜歡譚宇凡，喜歡了很久很久了。
    第一次看到他的那一刻，他隻覺得這個男人外貌莫名的吸引人，那是個飯局，譚宇凡正摟著一個女人，抽著煙，霧氣嫋繞著整個房間，連他的眼睛都迷蒙了。唐璜那個時候還是喜歡女人，所以他把自己對譚宇凡的渴望當做是對另一個對手的敬佩。他臥底在譚宇凡的身邊，為他出謀劃策，出生入死。他作為他的保鏢，又不隻是保鏢的身份，伴隨著譚宇凡走過三年。
    這三年裏，譚宇凡逐漸信任了唐璜，甚至連自己的暖床女人都可以送給唐璜用，但是唐璜卻沒有了對女人的興趣。
    每一次他看到譚宇凡跟女人在翻雲覆雨時，他都隻會緊緊地盯住譚宇凡，那個緊實的胸部和勁瘦的腰身，還有……難以啟齒的，卻讓他一直無法忘懷的下麵。
    唐璜開始做跟譚宇凡的夢了，在夢裏麵纏綿而激烈。
    然而每一次醒來都是無盡的空虛。
    在後麵這兩年，唐璜幾乎沒有和其他女人上過床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有一種感情潔癖吧。每次當他麵對譚宇凡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無比的可笑，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會是他要解決的對手，永遠不可能愛上自己，卻還是苦苦的，偷偷的期盼著。
    賤。
    就是賤。
    一句喜歡。從說出來這一刻開始，唐璜就知道自己徹底沒有希望了。
    “唐璜。”
    譚宇凡喚他。
    “嗯。”
    話音剛落，身邊的溫度驟然消失，譚宇凡很快回到了之前那個，遠遠的位置，然後冷冷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他在思索著什麼，怎麼殺了自己麼？哈哈，沒有要到所有情報的譚宇凡怎麼可能會殺了他，隻會利用自己喜歡他這一點使勁折磨自己罷了。不知道會不會是更多的鞭打，槍擊和毒品，或者幹脆是閹割吧，他不是之前還想要做嗎。
    “放了他吧。”
    什麼？
    直到手上的鐐銬被人打開，唐璜才清楚的意識到剛剛的那句話並不是幻聽，而是真的，他無力地撐住旁邊的牆，堅持著不要倒下。
    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說是仁慈，可他覺得是那麼的冷酷。
    “情報，我不要了，知道是唐家其實就夠了。我一個人把唐家做下來就可以了。你走吧，以後再無瓜葛。”
    一句話，清楚明白。
    唐璜卻覺得一身都在發冷，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再無瓜葛。
    嗬嗬。
    千猜萬猜，猜不中這最狠絕的懲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