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在此喧嘩！”鳳棲園門口倆手持大刀的護衛用看神經病一樣的表情看著站在石頭上的杜天舞。
    杜天舞連忙放下裙子跳下去，用斯斯文文的口氣說：“兩位大哥，是莊主叫我過來見他的，我叫桃歌。”
    “你就是桃歌？”那兩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她。
    “嗬嗬，是的。”
    “腦子沒毛病吧，怎麼神經兮兮的？”另外一個守衛嘟噥著，說“你等一下，待我去通傳。”
    “謝謝大哥。”杜天舞聽到對方的自言自語，腦袋兩旁太陽穴鼓起來，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神經病！
    “不必了，傳莊主的話，將此婢女抓起來帶到地牢去。”黑衣的黑羽墨辰走出廂房麵無表情看一眼杜天舞，對兩個護衛說。
    杜天舞呆呆看著他，沒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等到兩個護衛上前來一左一右將她夾帶起來往後拖才大叫：“等一下，黑羽墨辰，你開玩笑的吧？”
    黑羽墨辰看著她冷笑一聲反問：“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此人雖生得俊美，但麵相冷豔，眼中帶煞，說話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兩個護衛聞言再次把杜天舞往後拖。
    “罪名呢，為什麼要把握抓起來？我犯了什麼錯？”杜天舞身體下蹲使勁掙紮。
    黑羽墨辰手搭在佩劍上，說：“刺殺鳳棲山莊莊主，算不算？”
    “什麼？？什麼刺殺，我，我明明就是去救他的啊，我不是在關鍵時刻救了他麼？”聞言杜天舞更加不服，高聲叫起來：“鳳天臣，鳳天臣，你給我滾出來！憑什麼抓我，你給我滾出來，你憑什麼抓我！老娘救了你，還幫你的鬼山莊埋屍，隱藏犯罪證據，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給我滾出來說清楚！”
    “莊主，看來你不出來說清楚，別人還以為冤枉了好人。”黑羽墨辰用悠閑的口氣似笑非笑看著活蹦亂跳大喊大叫的杜天舞說。
    果然鳳天臣在小紫小青兩個小童的攙扶下慢慢出現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冷冷看向不服氣瞪著自己的杜天舞，“那你說說，我這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杜天舞眼前一黑，心虛道：“那隻是個誤會，我沒有要殺你。如果，如果，我要殺你，當，當時幹嘛要救你。我隻是——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地上的血——太多——”說到最後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真的是糗大了，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像昨天那麼倒黴過。
    “越先生說要是劍再深一寸，就算是扁鵲在世也救不活莊主了。”小紫扁嘴反駁道。
    一旁小青小聲附和：“就是。莊主差一點就死了。桃歌姐姐差一點就殺死莊主。”
    “你看，連小孩子都認為你對我意圖不軌。”鳳天臣沒有放過杜天舞臉上的內疚和心虛，說：“即便你沒有要殺我的心。也該為你的不小心付出代價。把她帶下去，關進地牢！”
    “可是——可是——這不公平——”杜天舞哭喪著臉不再反抗，任人把自己整個抬起來拖走，反抗的話也沒說太大聲，活了二十幾年還跟別人理論公平不公平這件事，杜天舞自己都覺得幼稚，所以隻好放棄。
    看著那張生動的臉帶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遠去，黑羽墨辰忍不住問：“莊主，為什麼一定要把她關起來，你我都知道當時要不是她，可能現在鳳棲山莊的主人——”
    “刺我那麼深一劍，總不可能什麼代價都沒有。況且隻是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忍受痛苦，看著別人活蹦亂跳我心裏就會不舒服。墨辰，你認為呢？”“小紫小青，扶我回房間。”
    黑羽墨辰嘴角一陣抽搐，見他他進屋，連忙作揖，“那卑職就不打擾莊主養傷了。卑職身上也有傷，需要靜養，這就告退。”
    “嗯，你去吧。”鳳天臣背對他揮了揮手。
    小紫抬頭望著鳳天臣問：“莊主，為何要罰桃歌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小紫也知道。”
    鳳天臣低頭看著他眼神略沉說：“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事已至此，以後行事自然就得萬分小心。”
    小紫和小青片刻看彼此一眼，都疑惑搖頭表示不明白。
    “哐當！”
    眼睜睜看著地牢大門關閉，杜天舞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兩位大哥，這女子犯了什麼事給關進來啊。現在山莊內亂剛平，下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沒幾個，正是用人之際，怎麼還把人關起來？”看守地牢的兩人跟著侍衛出門去順便問道。
    “此名女子是鳳餘山那老賊的餘黨，企圖刺殺莊主。你們可得小心看管，等莊主他老人家傷愈後親自審問，要是少了半根頭發，到時唯你們是問！明白了嗎？”
    “是是，小的明白了。二位走好。”
    把人送出去後兩名看守回到地牢看杜天舞趴在地上失魂落魄，蹲下來問：“小姑娘，跟哥兒兩個說說，你是怎麼犯著莊主他老人家給關進來的？”
    杜天舞目光呆滯，眼珠子僵硬轉動最後落在兩人身上，說：“這實在是個天大的誤會——”
    在床上躺了兩天身體才有了自行行動的力氣，‘回風閣’中鳳天臣放下手裏的清點冊，“死七十八，傷百人，失蹤百八十二人。清水白瓔，這次多虧你半路截下二皇子的人，否則後果堪虞。”
    “這些都是屬下該做的，白瓔不敢居功。”白衣的清水白瓔恭敬跪在鳳天臣麵前。
    鳳天臣淡淡一笑，“是功是過我自然清楚。對了官府那邊的打點就交給你了，雖然端王已事先請到聖旨，讓我們誅殺鳳餘山師出有名，但是這件事牽連頗廣，該打點的地方千萬莫輕忽。”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不知莊主是否還有別的吩咐？”
    “沒有了。下去吧。”
    “是。”清水白瓔行禮後退出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