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籠寒水 十五:琴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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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這麼多人,偏偏與你相遇,這是緣分嗎?
從祭典回來的采薇望著天空的明月,回想起祭典中的一首歌曲。不得不承認,雖然抱著不太美麗的心情去的,但是最後采薇卻十分感謝那人。
大家每人一個節目,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哄笑的、砸場的,亂成了一團。可是,卻是真真的開心,那麼肆無忌憚的笑容讓她都不禁想要融入。還記的最後一個節目,大家喝了點小酒後壯著膽子叫蓮池表演一個。就連采薇都以為他不會表演,沒想到他卻欣然接受了。
一首調風古樸、充滿異域風情,帶著那低沉卻又清澈的嗓音,一舉成為此次祭典的無冕之王。就連他們一眾幫眾,都一副驚呆了的樣子。雖然歌曲的內容大家都聽不懂,但是卻實實在在的震撼了所有人。
最後,還是遊子吟翻譯了歌曲的內容。歌曲內容大致描繪的是一個男子對愛人的思念,並在回憶中表明一生癡候的決心。這是一首用古樓蘭國的吐火羅語吟唱的歌曲,消失的古國,癡候的男人。最終,少女心的人們把所有獎勵給了蓮池。
“采薇姑娘。”
幾日後的清早,采薇便看見遊子吟。微笑福身便緩緩離去,她知道今天是遊子吟來接受傳承的時候。
曾今將塑形術傳授給遊子吟後,采薇曾到鬆老漢那裏去過。結果發現,這變成了一個任務。當遊子吟通過鬆老漢的考核後,采薇的任務也算圓滿。對此,采薇卻並不像去幫助遊子吟。或許是認為他一定會通過,或許是不想去破壞每個人想去擁有的機會吧。
“采薇琴師大人,彥秋大人已經在等您了。”笑的一臉燦爛的胖老頭將采薇請進,以前琴師考試的那間房間。
“琴師采薇,如今你已經有中級琴師的資質,但想要成為真正的中級琴師卻要通過我的考核。”
彥秋頓了頓接著說:“你可準備好了?”
采薇微微點頭道:“是的。”
“過往不再,隻可惜當時隻道是尋常。”彥秋似追憶的說:“采薇可明了。”
“是。”
輕撥琴弦,浣溪沙的曲調緩緩流出。不同於詩經的古老與悠遠,詞中帶著淡淡的,卻又難以釋懷的悲傷。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沒由頭的采薇想起在那次祭典後蓮池送她回來時的情景。那人倚在在窗外樹上,明月將他的影子映襯的模糊而又清晰。那人吹了一夜的蕭,沒說什麼卻讓采薇在窗邊聽了一夜。
天空漸漸明亮的時候,那人突然對她說:“人們喜歡古文化,隻是因為那是已經逝去的東西。明知道有些東西,再怎麼去複原模仿也不能回到當初。可是人啊,就喜歡孜孜不倦的去最尋那些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東西。”
揚揚手中的蕭說:“擾了你一夜,實在抱歉,這蕭就當做賠償吧,就此別過。”
“采薇,你果然沒有辜負遲暮和我的期望。”彥秋十分欣慰的看著采薇說:“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秋月會就在兩個月後舉行,到時候你就代表清風坊參加此次的比賽吧。”
‘叮咚’全服公告,清風明月將舉辦秋月會,玩家可報名參賽與投票。
采薇一愣,沒想到會有全服公告,那麼將會有很多人?
回到住處的采薇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突然窗外一生重物掉下的聲音。采薇一驚,看著那抖動的樹葉發呆。
“誰,誰?”
“來人啊,抓賊啊。”
外麵一片吵雜,采薇喚來了侍女秋心問何事。原來據說是抓到個翻牆的賊人,現在正要將他送官呢。
“不必如此,將他放走就好。”
“是大人。”得了令的秋心走到外麵對著‘賊人’說:“我們大人放你離開,你速速離開吧。”
‘叮咚’全服公告,玩家李修緣完成隱藏任務,梁上君子。空空門現世於江湖,想要拜入門中的玩家,可去尋找機緣。
李修緣冷汗泠泠,他不就是圖個近路翻牆而已嗎?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完成隱藏任務了!對此,他對侍女所說的大人十分好奇。
“這位姐姐,在下是無心之舉,出家之人不打誑語。在下隻是聽聞大人之名,來此算算命看看相,勞煩引薦。”
“采薇大人,下麵有個叫李修緣的人想要見您。”
‘叮咚’是否接受李修緣的麵見。
‘叮咚’NPC采薇親您上樓。
“我就說大人善良,一定也很漂亮,果然啊果然。”李修緣笑的十分憨厚,左右打量著屋子。東看看、西摸摸,完全不把這當別人家。一邊看還一邊嘖嘖稱奇,隨著還抱怨幾句。
采薇沒有理會這人,隻是拿出箜篌練習著以前學過的曲子。李修緣這人也淡定,自顧自的說起來。
“那個采薇大人,你不知道吧。其實我翻牆是為了找人的。我在這裏曾經見到過一個叫十二丫的NPC,終於出山了想找找她,沒想到怎麼找也沒找到。你不知道什麼出山吧,我告訴你……”
古色古香的的房間中,一人寧靜的彈著箜篌;一人手舞足蹈的講著他的過往。在李修緣不疲憊的解釋中,采薇終於了解了他這些日子的經曆。
原來他進入遊戲目標就是為了當濟公,所以連名字都取名李修緣。他按照故事,拜入佛門,沒想到果然是個任務。那個時候他太高興了,卻沒想到大喜之後絕對有大悲。當然,這個推斷是李修緣自己定義的。他被他的師傅,困在了深山之中,經行修行。他說那些日子啊,太過慘烈,抄佛經、打坐、誦經,差點沒把他逼瘋。直到他完成任務出來,想要找曾今見到的NPC,沒想到物是人非。
看到眼前的李修緣,采薇感到熟悉又陌生。當初的她是否也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在角落裏念叨,哪怕對著花草也自說自話。可如今,那些毫不猶豫說出的話,卻隻能藏在心底。到底是她變了,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叮咚’恭喜您完成‘知己難求’任務。
係統的提示聲讓采薇一愣,她似乎早就已經忘記了這個任務,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完成了。看來,‘知己’指的是能靜靜聽她彈琴一天的人。
同時,李修緣也接到了係統的提示。
這次他笑的很放肆的說:“采薇大人,你真是我的任務女神啊!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采薇會心一笑說:“能得李大師的讚譽,采薇欣喜若狂。”
“哇。”李修緣大叫起來說:“你你你,終於說話了。”
然後左右打量了采薇,眼裏越發的泛起疑惑。就在采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翻窗離去,臨走的時候還喊道:“采薇大人,弟子已經是拜入佛門,生是佛門的人,死是佛門的鬼。你就不要留我了,烈女不侍二夫。”
末尾的夫字在空中回蕩好久,采薇不禁無語。真不知道這人怎麼就一驚一乍的,不過想想,這才是他吧。
采薇並不知道,當初李修緣拜師的時候。他的師父也是被他纏了好久,但始終誦經不理他。後來突然開口後,將他收入師門,從此他的噩夢就來了。
“采薇大人,下麵有個叫遊子吟的人想要見您。”
“請他上來吧。”采薇將箜篌放好,將冷卻的茶從新泡好。
如今的遊子吟,雖然還是靦腆害羞,但是采薇知道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人遊子吟。果然,每個人都是會變的。
“采薇姑娘,遊子吟特來感謝您。”
雖然遊子吟沒有說完,但是采薇知道是什麼事情,笑了笑淡淡說:“沒事。”
“采薇姑娘可是有什麼心事,你最近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說完,遊子吟一愣。他將她當成什麼了?NPC怎麼會有情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有一事,不知遊少俠能否幫忙。”
不知為何,遊子吟鬆了口氣,心中想,果然是任務。
“願聞其詳。”
“不知遊少俠可是知道秋月會。”
遊子吟聽後想了想說:“就是清風明月舉辦的秋月會?”又想到采薇就是清風坊的NPC,這事果然和她又關係,就是不知道任務是什麼。
“兩月之後,我將代表清風坊出賽。在此,希望等到遊少俠的幫助。”
‘叮咚’是否接受NPC采薇發布的任務‘清風明月’,次任務可共享。
‘叮咚’玩家遊子吟接受了您的任務。
清風拂過,采薇覺得有些冷意。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一時間采薇看的有些癡了。
“采薇姑娘?”
采薇回過神,疑惑的看著遊子吟。遊子吟吐口氣說:“那麼在下就告辭了。”
離開清風坊的遊子吟回頭望去。夕陽已半沉,秦水的波光反射在清風坊的樓宇上,一切猶如在夢幻中一般。雖不是夢,去是夢啊。終究不過是遊戲一場,遊子吟心中感歎一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