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的內線響起。
    “準備一下，十分鍾後和我出去。”
    唐莞柒將桌子上的文件擺放整理好之後，就在辦公室門口等著林川。
    小劉從茶水間走出來，看著她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說道：“要出去？”
    唐莞柒點點頭：“嗯。”
    “中午回來吃嗎？”小劉抿了一口杯子裏的咖啡問道。
    “應該不了吧，現在都這麼遲了，都九點了。”唐莞柒笑了笑，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小劉應了一聲就朝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林川從辦公室裏出來，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文件包，和一個休閑紙盒袋子。看見唐莞柒除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包之外別無他物，問道：“衣服呢？”
    唐莞柒皺眉，疑惑的說：“什麼衣服？”
    “運動服，我昨天沒和你說過？今天我們去高爾夫球場。”
    好吧，昨天周末，她明明沒有收到他的通知，他一定是流連溫柔鄉把這件正事給忘了！
    “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嗎？”她也不能當眾指責上司的不是，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沈一展點點頭：“也隻好這樣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從高處降落。
    “我們是去哪裏？怎麼還要換運動服？”電梯裏麵太安靜了，她有些受不了，雖然心裏不想和他說話，但是這種氣氛更能折磨人心啊。
    “高爾夫球場，西郊的那塊地有很多人都在爭，今天必須談攏。”林川淡淡地回答，期間還若有若無地看了她一眼。其實他本來可以不用帶上她的，她初來乍到，有許多業務不熟悉，辦起事情來不怎麼上手，隨便在外麵抓一個業務員進來都比她又用。不過，今天那群老頑固裏麵，有她認識的人，帶上她，或許還能一舉拿下，既能把她放在身邊時時刻刻看著她，還能帶來利益，何樂而不為呢。林川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唐莞柒沒有察覺，他的笑容裏多的是自嘲和諷刺。
    *
    進入一家名牌運動服裝賣店。
    林川一身修身西裝襯得身材高大挺拔，臉上減少了大學時期的青澀，因工作的關係，多添了一份男人的味道，引得店員小姐頻頻關注，在向唐莞柒介紹衣服樣板和質量的時候，還一個勁兒地瞥向他。
    唐莞柒不以為然，他一直都是這樣，走到哪裏都會成為女孩關注的目標，雖然沒有沈一展成熟、有味道，但是依舊吸引了不少女性，在大學的時候，他和她在一起，她就因為他而樹敵不少，真是可悲，真是不值得，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破壞了自己的人際關係。
    唐莞柒選了一件白色翻領T恤，外加一條綠色短裙，下搭一雙白色運動鞋。冬天一般去高爾夫球場都會選在室內，室內恒溫，穿夏季的衣服並不冷。
    唐莞柒從更衣室出來，站在鏡子前，左右搖擺。林川聽到動靜，看過來。收腰T恤穩妥地貼在她的身上，襯著她細細的腰身不堪一握，本就不算矮的個子，搭著一條短裙，拉長了腿部的線條，使下身更加修長，隨店員的推薦，拿過一頂帽子，將柔順的長發紮成一束馬尾，笑意盈盈地轉過來看著她：“好看嗎？”
    說不出的青春活力，這種小女孩的樣子、心性，是吳琪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
    “好看。”林川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從前，她也是這樣，每試一件衣服總要跑過來問問他好不好看，他也習慣了從她出來的一刹那讚美她。
    “那就這套吧。”唐莞柒進試衣間，將衣服換下來，穿回自己原來的工作服，將衣服放在櫃台上準備結賬。
    “我來吧。”林川站在她的身後，低出一張銀行卡給收銀員小姐。
    “不用了，我自己有。”說著，也從包裏拿出錢包將自己的銀行卡放過去。
    收銀員小姐看看林川，又看看唐莞柒不知該如何選擇。
    “用我的，是我買衣服。”唐莞柒繼續將銀行卡向前移了移。
    收銀員小姐遲疑著將她的卡拿過去。
    “不用跟我分得這麼清楚。”林川略帶冷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唐莞柒冷笑，不和他分的清清楚楚的，難不成還和他一起用嗎？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況他們兩個，他們兩個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憑什麼。
    “我不想欠你的。”唐莞柒淡淡的回答。
    接過衣服和卡就向門外走去，林川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