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不一樣的顧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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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風意識到自己沒帶手機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跑了有多遠。
雨已經停了,月亮被烏雲蓋住,眼前一片黑暗,使這個小村莊更添了一層神秘與壓抑。葉風吞了吞口水:顧瀟我去你妹夫,不就是被我誤會了嗎,你這氣跑是要鬧哪樣啊,你被狗熊吃了也別拉上我呀……不管了,你好自為之,我先回去了!
葉風回過身,卻絕望的發現,回去的路,早就黑乎乎得一點也看不到了。
不知道天亮能否不缺胳膊不少腿兒得回去了,不如就賭一賭,反正自己怎麼著是個大男人啊,沒什麼好怕的,葉風自己安慰著自己,顧瀟這個死冰塊雖然賤,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有責任心的吧,好歹要是沒看見我,應該是回來找自己的吧。
即使是這樣的安慰自己,但是,茫然的黑夜,這裏一切都是安靜的,仿佛整個世界,隻有自己的呼吸聲。此時,無論多麼堅強、嘻哈的人,都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恐懼感,無助。葉風走著走著,隻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裏想見到顧瀟的念頭也越來強烈……
突然,一聲悶雷劃破寧靜。葉風嚇得一個哆嗦,腳下一滑,小腿擦過一塊尖石。
葉風抱著腿,疼的天旋地轉。
而此時,葉風心心念念的顧瀟,卻已經回了旅館,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在靜謐的夜空裏嘎吱嘎吱作響,誰能想象這叱吒風雲的學生會長騎著七八十年代的老自行車的瀟灑模樣,可惜葉風沒看見,不然又得嘲笑半天了,畢竟他可不是像景莫揚這樣的腦殘粉,能夠麵對這樣的男神還可以在二樓的窗戶旁兩眼冒桃心。
剛進大門,蘇洛便問道:“哎?葉風呢?”
顧瀟很奇怪:“不一直在屋裏嗎?”
“他隻塞給我一張地圖,說了一些沒頭沒尾的話,就匆匆跑了,沒跟你一起嗎?”
“什麼!”顧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葉風這家夥可是平時逛個超市都需要安裝個指南針的人,竟然一個人跑出去了?!難道,是在找自己?!
“轟!”又是一道驚雷,雨下的更大了。
顧瀟說:“我要出去一下,明天的登山計劃依舊,這個是我們的旅遊線路圖,你去召開會議,將我們的計劃告知一下,還有,就是租車的事情我剛剛出去已經辦妥了,明早有兩輛車來,記得按時出發。”
說罷,顧瀟神色匆匆的衝進雨簾,消失在漸漸變大的雨中,蘇洛連傘都來不及提醒帶上,顧瀟就不見人影了。
葉風,葉風,你個死炸毛,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葉風在雨中被淋的夠嗆,傷口由於雨水的衝刷,疼的葉風夠嗆,剛剛那一滑好像是崴腳了,現在根本走不動路,葉風氣急敗壞的坐在路邊,欺負花花草草出氣。
他一遍一遍試著站起身,可是那一聲聲的驚雷總是嚇得他心甘亂顫,徹底是放棄了自己爬回去的想法。
他突然覺得,顧瀟的冰塊臉,冰冷的聲音,都是那麼美好的存在,至少比這雷可愛多了呀。
“顧瀟——”葉風近乎聲嘶力竭,“你到底在哪——”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拍了拍他,葉風心下一驚,嚇得一把抓起一把草扔向了黑影,轉身抱著大樹喊:“媽呀!有鬼啊!!”
“什麼鬼,是我。”嗯?這聲音的溫度還蠻熟悉的啊……
“你……你是……”借著一點點光,葉風終於看清楚了,眼前這個“鬼”不是別人,正是期盼已久顧瀟。
葉風呆呆的看著顧瀟。突然,所有的恐懼就像是落潮般散去,惴惴不安的心突然落了地,而支撐的力量卻也沒有了,四肢的力量隨著恐懼的的散落而散落,葉風一下子軟在了顧瀟的懷裏,“死冰塊,你幹嘛不解釋就亂跑,是要離家出走嗎?你不知道會有人擔心你嗎?”
顧瀟難得看見葉風的眼裏是服軟的神情,擔心,自責,還泛著隱隱的淚光,顧瀟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有點痛,有點甜。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在這了嗎。”
“你個死冰塊。”
“是我不好。”
“你就不能吱一聲嗎,我還以為你生氣,不想回來了。”
顧瀟輕攬著葉風微微發抖的肩膀,他也是第一次看見,葉風這麼鬧騰的人,竟然也會害怕。
他一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但是努力的生硬的像安慰小孩子般安慰道:“你看,雨現在停了,我們回去吧。”
葉風抬起頭,不安的表情倒是沒有了,但是,別別扭扭的樣子不得不讓顧瀟生疑。
涼風微微拂過兩人的臉頰,揚起兩人的劉海,漸漸的烏雲散去,四周緩緩變亮,不知何處飛來幾隻螢火蟲,帶著綠色尾燈的飛蟲為這靜謐的夜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雖然它們沒有像偶像劇那樣落在葉風或顧瀟的肩上或者手上,但是葉風卻為這幾隻螢火蟲的出現而露出笑容。顧瀟看著葉風的笑,頓時輕鬆不少。
葉風恢複過來,才想到自己還有問題沒問呢,問道:“你個死冰塊,你到底去哪了?!”
顧瀟也被這句話拉回了現實,馬上鬆開手,咳了兩聲:“我聯係了兩輛車,畢竟二十公裏的泥路走下來,估計誰也不會想欣賞風景了。可是第二輛還沒聯係完你就把我的手機摔了,我隻去找村裏的書記聯係。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你不見了,所以就出來找你了。不過沒關係,我告訴了他們地址,剩下的交給蘇洛辦就行。”
葉風看著看似輕描淡寫的顧瀟,心裏的埋怨已經蕩然無存:這個死冰塊,竟然這麼負責任,看來這學生會長不是白當的……
“那個……對……對不起……”葉風小聲說道。
“沒事。”顧瀟還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葉風感到一絲溫暖。
“其實”,葉風一看誤會解除,想起剛剛自己的反應,習慣性的傲嬌起來,“你看,我為了找你,都受傷了,這樣說起來,我還是吃虧了。所以,以後,對我好點,知道了麼?嗯?”
“嗯~?”顧瀟聞言,忽然眯起眼定定的看著葉風,似笑非笑地樣子讓葉風汗毛都豎起來了,“要知道,你可是害得我騎了個破自行車回來的,那車破的,是除了鈴鐺不響,其餘都在響,而且是八十年代的老車,我的形象,你怎麼賠我呢。”
“什麼?破自行車?哈哈,為什麼我會錯過?”葉風想象了一下畫麵,笑得忍不住拍了一下腿,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瞬間疼得心肝脾肺都疼。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顧瀟看著粗神經的葉風恢複原本的樣子,知道剛剛的自黑起到作用了,緩衝了彼此的尷尬,而顧瀟也隱隱發覺,葉風……似乎對於自己有……不同的意義。
“多虧了你,我沒有手機,而你忘帶手機,救援都呼叫不來了,”顧瀟瞥了葉風一下,苦笑著看著他,“你試試能不能起來,我扶著你。”
葉風努力地試了試,終是敗下陣來,顧瀟一隻手握著葉風的胳膊,另一隻手扶著葉風的腰,感受著從手上傳來的不一樣的溫度,葉風精致有型的身體離自己隻有不到三公分,而葉風的臉離得也是如此近,顧瀟的心亂了,想著這些日子的相處,從當初一時心血來潮的賭約到現在捉弄中帶著些許的關心,自己的笑也越來越多,好像有什麼已經讓自己不能控製。
就在顧瀟這邊剖析自己的同時,葉風已經有了挺屍的衝動,葉風最後還是毛躁地揮著胳膊放棄了。
顧瀟突然一個閃念出現在腦海,還沒等三思,這個想法就說了出來,“我背你。”
“啊?”葉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瀟扳直了身子,然後順勢把自己扛在了背上。
葉風突然騰空離地,大腦依舊處於當機狀態,這是什麼神展開,是我瘋了還是顧瀟瘋了,還是說我們倆根本就是忘了吃藥,今晚的一切看起來都非常不正常。
淡淡的月光,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忽遠忽近,遠處的青山的輪廓好像也不再那麼可怕,反而在夜幕下有了優美的深色曲線。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那個,要不你放我下來,我再試試好了。”葉風諾諾道。
“算了,就你這費勁的,我早就帶你回去了。”顧瀟雖然依舊冷冷地語調,但是心虛確實自己明了的。
葉風不知道為什麼,此時這樣的語調在自己聽來不在刺耳,反倒有點開心,葉風覺得自己不止被門夾了,估計還被村口王大爺的驢給踢了。
葉風和顧瀟不再作聲,好像是害怕泄露了自己。葉風趴在顧瀟的背上,內心從來沒有現在這樣平靜。葉風近距離地看著顧瀟的後腦勺,看著他烏黑的頭發因為雨水的侵潤,柔軟地貼附,葉風覺得此時好像是自己的心跳與顧瀟是一致的。
“葉風。”顧瀟輕輕說道。
“嗯?”葉風被這一叫嚇了一跳,有種考試作弊被發現的緊張感。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哈?”葉風被繞暈了,什麼,這算是倒打一耙麼?好?好意思說?
“那為什麼,你這麼重,是不是最近吃的夥食太好了!”顧瀟輕笑道。
“靠,嫌小爺我重,妹夫的你還好意思說,爺天天給你洗衣服,搞得每天都是我的大喜日子一樣,灰姑娘都沒我慘!”葉風憋著嘴抱怨道。
“但是,你真的很重,你不適合打籃球,適合去舉重!”
“去你妹夫的,你見過這麼帥氣逼人,這麼精瘦彪悍的舉重選手麼?”
“不,我的意思是,你適合去給舉重選手當器材!”
“你妹夫的,你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