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紅衣教 002白衣少年尚無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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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便見一白衣少年迤邐而來。
隻見這少年十七八歲,眉清目秀,麵如冠玉,手捧一本泛黃的詩集,身穿一襲雪也似的長衫,端的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若非腰間的一柄長劍,定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白麵書生。
兩大漢細細打量片刻,突然間對視一眼,淫笑道:“哈哈,瞧這副小白臉的模樣兒,別是怡紅院裏出來的罷?嘿嘿,告訴你,老子可是怡紅院的人,日後可有你受的!”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將書塞入衣襟,拱了拱手,溫聲道:“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縱是老伯的茶水不好,隻消跟他說上一句,換一杯也便是了,作甚麼動手打人?”
“嘿嘿,原來是個酸秀才,還學旁人掛刀帶劍!哼,你既要多管閑事,便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日後將你送到怡紅院裏,讓你自身都難保,瞧你還如何多管閑事!”
“不錯。嘿嘿,瞧瞧這小細腰兒,小白臉兒,想來能夠賣個好價錢。哈哈,事後來上兩壺美酒,再叫上三五個窯姐兒,豈不是美哉樂哉?”
兩大漢一麵說笑,一麵將後背砍刀負到了背上,生怕一不小心,劃傷了白衣少年的俊臉,到時候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誰知,白衣少年並不動怒,隻挑了挑眉,笑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奉勸二位一句,現下回頭還來得及,莫要等到日後追悔莫及。”
“嘿嘿,追悔莫及?現下就讓你後悔多管閑事!”說著,兩大漢突然衝上前去,分從左右攻向這白衣少年。一人抓向白衣少年的胸口,一個去握白衣少年的纖腰。
白衣少年皺了皺眉,一麵搖頭,一麵歎氣,身子一晃一折,竟已脫了兩大漢的包圍,雙腳輕輕一點,向後退出有三丈來遠,微笑站定。
兩大漢一怔,片刻後大叫一聲,同時揮拳向白衣少年打去。白衣少年毫不驚慌,甚至未曾還手,隻腳步微動,已然躲過兩大漢的攻擊。
不過片刻,兩大漢便已氣喘籲籲,呼聲不止。“你……究竟……究竟是誰……竟敢……竟敢來管……老子的……老子的閑事?”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溫聲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二人不該欺負良善,打罵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難道,你們就沒有爹媽?倘若那老伯是你們親爹,你們又會做何感想?”
“用你……用你來教……有本事的……隻管報……報上名來……”
白衣少年皺了皺眉,搖頭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是誰又有什麼相幹?你二人冥頑不靈,在下好心好意相勸,你二人卻聽不到心裏。可惜,可惜。”說著,歎了口氣。
“你等著……有本事的……別跑……你等著……”兩大漢一麵回頭,一麵向人叢裏跑去,眨眼間沒了蹤影。
賣茶老者上前兩步,深深一揖,感激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倘若不是公子及時出現,怕我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這裏啦。”
白衣少年趕忙將老者攙扶起來,微微笑道:“老伯客氣了,快不要如此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等小事,又何足掛齒?”
頓了頓,笑道:“老伯盡可以放心,想來我不出手,旁邊的這位公子定也不忍坐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何小童一眼。
何小童點了點頭,權且算作打了招呼。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朗聲道:“在下尚無庸。不知兄台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