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雪月宮 005二人合力鬥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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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得那白虎便要撲上蕭煜,隻看得何小童一陣心驚肉跳,急道一聲:“小心!”
蕭煜給了何小童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左手一甩,已然多了一根兒臂粗的木棍。待那白虎血口大張,縱身向他撲來之際,他便猛地將那木棍塞入白虎口中,旋即向前跳開。
見自己手上皆是腥臭黏膩之物,他嫌惡地皺了皺眉,甩了兩下方才向那白虎瞧去。
隻見那白虎不斷甩頭,見木棍甩之不脫,便倒在地上不停打滾,同時不斷用爪子撓著口唇,隻片刻間便已鮮血淋漓。
蕭煜見狀,自然心下得意,轉身去瞧何小童。見何小童三人正自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心下越發歡喜,打開了折扇,輕輕搖了起來。
正自洋洋自得,忽見得何小童麵色大變,猛地拔出鐵劍直奔自己刺來。蕭煜心中一凜,還未來得及想明,身子早已下意識躲開,輕輕一飄,便已閃至一旁。
誰知,何小童卻是越過蕭煜,直奔其後而去。這時,蕭煜方才聽到身後傳來的聲聲虎嘯,待他轉過身去,隻見眼前一片血紅,麵上也已落上點點濕熱。
蕭煜在臉上輕輕摸了一把,旋即低頭察看,隻見掌心內盡是血色。餘光中見何小童並不動彈,不禁心中一驚,忙伸手拍了拍何小童肩膀。
誰料,何小童卻是雙腿一軟,竟自向下倒去。
幸得蕭煜眼疾手快,伸手一撈,將其攬入懷中,何小童方未摔倒在地。
再看那白虎,瞪著一雙凶神惡煞的豎眼,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長長一道口子,自後背劃至頸間,不斷向兩側卷了起來,鮮血正自汩汩而出。
原來,便在蕭煜背對白虎之時,那木棍突然斷裂,白虎心下怒極,當即便向蕭煜撲來。何小童看得真切,待他反應過來,已經抽出腰間鐵劍,向白虎刺了過去。
蕭煜見何小童瞪大雙眼,卻兀自不停顫抖,不禁微微皺了皺眉,“你還好罷?”
何小童右手一抖,便聽倉啷啷一聲響,鐵劍早已跌落在地,麵上則是一副驚恐茫然的表情,
“……我……我殺了它……我竟然親手殺了它……因為它要害人……是以我才殺了它……就是如此……我是為了救人……”
蕭煜見狀,心中暗暗納悶,“這人怎的回事?不過是殺了隻老虎,卻怎的跟殺了自己爹媽一般?”
但麵上卻是帶著微笑,溫柔勸道:“不錯,你是為了救蕭某,方才殺了這隻惡虎。倘若不殺了它,還不知它日後要害死多少人……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哪裏不對勁?”
何小童聽罷,半晌方才回過神來,神情也慢慢恢複如常,抬頭瞧了蕭煜一眼,見其麵上皆是血點,不由伸出手去,便要為其擦拭。
伸到一半,他方才覺出此舉大不妥當,當即收回了手,低下頭去,紅著臉道:“……抱歉……方才……方才我失態了……”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這是你第一次殺……敵?”蕭煜瞧了一眼那隻沾滿腥血的白皙手掌,突然間很想緊緊握住。
何小童點了點頭,輕輕抿唇嗯了一聲,低頭之際,方才察覺兩人姿勢極為親密,幾乎胸腹相貼,蕭煜身上散發的溫熱便順著兩人緊挨的衣衫透了過來。
他心中隻覺尷尬萬分,麵上不禁微微一紅,輕輕掙了一掙,便自蕭煜懷中脫了出來。彎腰撿起沾滿鮮血的鐵劍,看了一看,發覺並無擦拭之物,當下心中有些犯難,方要在衣上隨意蹭蹭,忽見眼前多了塊白色絹子。
蕭煜抖了抖絹子,勾唇笑道:“你用這個罷,對蕭某而言,橫豎是用不上的,與其令它發黴生蟲,倒不如物盡其用。”心中卻在暗暗思索:“不知宇文靖什麼時候放到我身上的,此時倒是有些用處。”
何小童見那絹子金線鑲邊,描龍畫鳳,知是貴重之物,於是搖了搖頭,“這物件太貴重了,弄髒了就不好了。”
蕭煜挑了挑眉,笑道:“嘿嘿,有意思,有意思!你若不要,蕭某便扔了。一個男人,作甚麼帶女子用的東西。”說著便作勢要扔。
“別……別……那……那我還是用了……”
何小童說著,便接過白色帕子,在劍身上細細擦了起來。正自擦著,忽覺麵前微涼,他心中一驚,登時身子一閃,早已向後退了一步。
抬起頭來,卻見蕭煜正自笑嘻嘻地瞧著自己,目中卻是有些惱火,見他一手抬至半空,也不知要作些甚麼,何小童不由覺得奇怪,道:“怎的了?你有事麼?”
蕭煜長眉一挑,收回手臂,用中指指了指自己麵頰,戲謔道:“瞧見了麼?你臉上也是一般無二。你不會以為蕭某要對你作甚麼罷?”
何小童聽罷,不禁麵上一紅,急忙解釋道:“我沒有……”見蕭煜麵上俱是促狹之意,方才明白過來,蕭煜不過是在與自己說笑。
他用手背摸了一把,低頭一瞧,盡是濃濃血色,便垂下頭去,用衣袖擦了一擦。但鮮血滿臉,自己又看不到,如何擦得幹淨?自然是越抹越多了。
蕭煜見狀,暗道:“嘿嘿,有意思,有意思!若是提議幫他擦擦,不知這人會不會紅成個蝦子?”口中卻隻笑道:“你還是先把劍收起來罷,待尋到一處水源,再好生洗洗。”
何小童也覺有理,當下便細細擦淨鐵劍,收回鞘內。
待二人回身瞧去,卻都麵色大變,那江陸二人早已失了蹤影,便連三匹好馬也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