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當年初見時(前傳) 020誰知命懸一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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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見蘇琴鶴皺眉不語,自是懷疑自己所說之話,心中不由暗暗焦急,麵上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隻笑道:“嗬嗬,秦爺爺活得好好的,哪裏就能死了呢?”
見蘇琴鶴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顯是對自己的話起了反映,蕭煜心中暗暗高興,麵上也是嗤之以鼻的樣子,笑道:“秦爺爺時常跟我說,‘這一輩子,老朽最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救了一隻白眼狼。老朽眼睜睜地瞧著這白眼狼禍害了那麼些人,卻是悔之晚矣。若是再見到那白眼狼,定然不能輕易饒了他,定要打他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不可’。哈哈!”
蘇琴鶴聽罷,不由心中一緊,暗暗道:“聽這口氣,確是秦雲不假。不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秦雲還有個半大孫子?他已退出江湖二十幾載,難道竟是在此處隱居不成?還是,隻是恰到此處遊玩?”
心中雖是疑雲陣陣,但蘇琴鶴卻已確定眼前這孩子的確識得秦雲。而秦雲的手段,蘇琴鶴自是見識過的,伏虎拳法,從無虛打,招招錯筋,拳拳斷骨。
二十年前,蘇琴鶴出遊江南,在錢塘江畔瞧見一個美貌少年,不由見色心動,心生歹念,意圖染指那少年。那少年也是個烈性子,隻兩句話便與蘇琴鶴打了起來。不過,那少年一來年紀較小,武功不及,經驗不足,二來性格單純,不會耍些不上道的伎倆,隻片刻間便敗下陣來。
那少年見狀,便立時表明身份,自稱是嘯劍門的人。而嘯劍門當時正值如日中天,在江南頗有一番威望。少年以為隻要說出嘯劍門的名字,蘇琴鶴便會不戰自退,誰知蘇琴鶴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原來,蘇琴鶴久居西域,對江南不大熟悉,雖聽過嘯劍門的名聲,心中卻是不大在意。況且當時蘇琴鶴也是年少氣盛,自覺西域四霸,大名鼎鼎,自也不將嘯劍門放在眼中。
正待蘇琴鶴欲對那少年行不軌之事,恰巧秦雲自此經過,將其打了個滿地找牙,抱頭求饒。幸得當時秦雲心情大好,沒有狠下殺手,但那種錯骨分筋之痛,他是再不想嚐試第二次了。因而蘇琴鶴自知,決計不可因小失大,因一時之歡而最終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況且,蘇琴鶴也並非真的對蕭煜感興趣。畢竟,對方隻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身體各處都未長開,便是他真的想要如何,怕也是不能盡興。不過是,他今日湊巧碰見了,自覺若是白白錯過,甚是可惜罷了。
想到這裏,蘇琴鶴早已決定要放過肖煜。畢竟,性命之事大於天,不可兒戲一般看待。
蕭煜看著蘇琴鶴麵上的表情,便已知自己是有驚無險,不由得心中暗暗得意,笑道:“你若是不忙的話,可以同我一起去見見秦爺爺,想必他也是很歡喜見到你的。咱們家就在不遠處,拐個彎便到了,花不了盞茶的工夫,自也耽擱不了你多少時間。”
蘇琴鶴聽聞,心知這小鬼是在暗暗諷刺自己,不由得心中大怒,卻隻得壓抑著,嘿嘿冷笑了數聲,隨即咬著牙笑道:“好你個小鬼頭,竟懂得以退為進之法。好啦,權且看在你秦爺爺的麵子上,放你一馬。但你下次可不一定有如此好的運氣啦,你隻能祈禱你秦爺爺多活幾年!好啦,你趕緊走罷,我也不陪你玩兒啦。”
說著,轉身便去穿衣,邊穿心中邊暗暗忖道:“奇怪,這小鬼頭不叫爺爺,卻為何叫他做秦爺爺?難道……”
想了片刻,蘇琴鶴突然間大笑一聲,道:“哈,差點被你這小鬼頭給騙啦!你哪裏是什麼秦雲的孫子,不定是從哪個旮旯裏麵跑出來的?嘿嘿,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說完,便猛地向蕭煜衝去,一把將蕭煜提了起來。
蕭煜見狀,不由心中大驚,但人小力微,又如何撼得動蘇琴鶴這株大樹?情急之下,蕭煜隻好大聲叫道:“秦爺爺,有人要殺你孫子!快出來!”說著手中早已使出平日裏訓練的伏虎擒拿功。
蘇琴鶴見狀,不由心中大驚。他見蕭煜人雖小,但擒拿手卻是使得有模有樣,竟跟秦雲當年用過的一般無二,心中又自猶豫:“難道,這孩子竟真的是秦雲的孫子……”
想著,心中先自有幾分信了,深深地望了蕭煜一眼,蘇琴鶴便猛地將蕭煜扔在地上,向著遠處疾速掠去。
待蘇琴鶴走遠,再也瞧不見身影,蕭煜方才覺得雙腿一軟,竟是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他隻覺心髒怦怦直跳,仿佛要從腔子裏跳將出來,默默地看著遠處的山水發呆,再也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蕭煜突覺眼前一暗,不由得抬起頭來,卻見一雙閃亮的眼睛正自笑眯眯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