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進“京”的神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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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先聞聲。這小姐的出場情況倒是與那《紅樓夢》中的王熙鳳描寫的一般,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也同王熙鳳一般潑辣呢……
躁動聲越來越近了,沈潼安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頭皮也隱約間一陣陣地發麻。一抬眼,就看到丫鬟從外邊掀起了簾子,後腳就有個跳脫的身影蹦了進來。嘴裏還高喊著:“太君!奶奶!嫻兒回來~一航哥你走快點啊!”
歡呼雀躍的來,像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一來就調動了整個正廳的氣氛。是個跟沈潼安年紀相仿的小女孩。一身裁剪合身的蔥綠秋裝,腰間係了條白色的帕子和一個淺粉色的香囊,隨著身子的跳躍,而輕輕地晃動著。
“太君!奶奶!嫻兒回來啦!一航哥哥你走快點啊!”
“是小嫻兒回來了!”老太君鬆開摟著沈潼安腰際的手,騰出懷抱等著沈靜嫻像往常一樣撲進去,但沈靜嫻卻在看到老太君旁的沈潼安第一時間停住了腳步,烏溜溜的眼睛在幾個陌生人的身上轉了一圈,警覺地問:“你們是誰?”
屋子裏的氣氛略微滯了滯,沈寶順連忙快步向前,矮下身,搭在沈靜嫻的肩上,柔聲為她介紹道:“這是沈潼安,潼兒妹妹,以後嫻兒多一個人陪著玩了高不高興?。”
抿著唇,一句話也沒說,沈靜嫻的目光在沈潼安“母女”倆的臉上掠過,沈潼安感覺到了一種讓人渾身不自在的寒意。
嬤嬤將沉著臉的沈靜嫻牽到老太君麵前,太君憐愛地摟她過去,揉著她的小腦袋,低聲說著“以後要跟妹妹好好相處”之類的話。看她們祖孫親親密密的,沈潼安頓覺自己戳在這裏,還真是挺尷尬的。
“一航,你葉來見過潼兒妹妹……還有你二娘。”
老夫人這一開口,沈潼安這才發覺原來跟沈靜嫻前後腳進來的,還有個十四五歲的素衣少年。個子高挑而纖細,麵容清秀,膚色白皙,雖然還沒有完全長開,但儼然已經是美少年一個。
“是,奶奶。”沈一航應諾了一聲,就上前向見禮,“潼兒妹妹好,二娘好。”
老夫人介紹道:“一航是我們家的嫡子,潼兒你以後要跟你一航哥哥好好相處。還有你溫氏。”
“潼兒謹聽老夫人教誨”沈潼安學著溫氏的樣子微微蹲了蹲身子還禮,起身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將她推倒在地。
沈潼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耳邊便傳來了溫氏的驚叫,身子便倒下了,腦袋沒來由的特別疼,眨巴眨巴眼,便昏了過去。哎,這身子骨真心沒用呢。
溫氏撲上前去查看沈潼安的情況,口中不斷碎碎念叨著:”潼兒你沒事吧,醒醒看看為娘啊!大廳裏同時響起了三聲怒喝
“嫻兒!”
沈寶順氣的全身都在顫抖,“嫻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的妹妹啊!她才剛剛大病痊愈啊!你……你…你”巴掌都揮起來了,但是看沈靜嫻那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眼神中分明在說:“你敢打嗎!”到手邊的巴掌最後落下了。
“來人!快去請李神醫來看看!可別烙下什麼病根啊!這可是我的乖孫啊!嫻兒你這次可是太胡鬧了!”老太君氣的滿麵通紅,下人們也是忙活開了。
溫氏抽咽著說:“老太君不要怪罪嫻兒……是潼兒身子骨差,上次落水後估計沒有根治好……”
老太君歎口氣不說話。
沈靜嫻這個時候柳眉一豎,蠻橫的說:“誰準許你喊我嫻兒的!你個狐狸精!以為生個孩子就能進我們家來耀武揚威是吧!”
“嫻兒!”這回一旁沒說話的老夫人也忍不住喝到!“誰教你說這些的!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沈靜嫻嘟著嘴不滿的說:“本來就是嘛,不是狐狸精是什麼?爹爹已經有了娘親,這二娘是怎麼回事?”
“嫻兒!你這次可是太胡鬧了!誰教他說的這些話,站出來!”老太君拔高了音調說著。
溫氏聽了這話抱著昏過去的沈潼安在地上低低的抽泣著,這才來沈家第一天便被這沈靜嫻如此排斥,自己受人欺淩忍忍就過去了,就是苦了潼兒,越哭越傷心。沈寶順這時候也不知該罵沈靜嫻什麼了,他個讀書人,本來就是不懂說話,這種場合下隻得安慰溫氏,扶著她回房休息。
老太君剛剛說的話,嚇得滿屋的仆役都跪下了,老太君瞧見他們一個個都默不作聲,說道:“好啊!今兒我就要查出來到底是誰教嫻兒說的這話!”
等沈潼安醒來的時候便看到溫氏坐在床頭低低的哭泣,而沈寶順則在一旁低聲安慰,隱約間聽到“童言無忌……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之類的話語。沈潼安靜靜的打量著屋子,布置得很幹淨,沒有虧待他們“母女”兩。
溫氏見沈潼安醒了,急忙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快步上前問道:“潼兒醒了!感覺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手便開始在沈潼安身上到處查看起來。
沈潼安被碰的不好意思了,輕聲說:“娘,爹爹還在呢!潼兒沒事呢”說完便要下床,被沈寶順按住了,說道:“潼兒還是好好休息罷,不舒服之處得說出來。知道不?”
沈潼安乖乖的應了一句,這當女孩兒就是辛苦,要是小時候摔著了,等傷口包好了,又蹦蹦跳跳的找小夥伴們去了。這當女孩啊,就算是假的,那沒病也得在床上呆那麼兩天。
沈寶順見沈潼安如此乖順,心中的天平又向沈潼安他們“母女”兩斜了斜。本來就看不慣沈靜嫻的嬌氣,礙於王氏的家族勢力才一直隱忍,這會可真不能再寬恕沈靜嫻這麼胡鬧下去了。沈寶順想想就氣,自己的這個小女兒多年不見,且又是要被自己培養成大天朝第一女學士的。便齊聲說道:“潼兒在這乖乖呆著,爹爹去去就來。”沈潼安點頭示意,哎嘿,這句話有點像猴哥經常說的呢。
溫氏忙道:“可千萬別怪罪嫻兒啊。”
沈寶順擺擺手說:“我自己有分寸。”
沈潼安在溫氏的大概解釋下知道了整件事情,突然有點想揍一頓沈靜嫻那個碧池(跟我念白哎白,吃啊吃)溫氏趕緊給他順毛:“潼兒啊,娘受點委屈不算什麼,你以後可要小心點,指不定哪天這大小姐又撒氣在你身上,要懂得保護自己一點,知道嗎?我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沈潼安暗自為溫氏感到不值,但是冷靜想想,還是依了溫氏。省的讓她操心,來著沈家估計他們母子兩得步步為營了。
隔了兩三天,沈潼安從下人口中知道沈寶順本來要教訓一頓沈靜嫻,卻被王氏攔下了,聽說當時王氏跪下說,是自己教導無方,要罰就連她一起罰吧。這下沈寶順想打也打不成啊,王氏她爹可是王右相啊!於是沈寶順本來想顯威風的,最終隻得訕訕收場。
沈潼安也不指望沈寶順能怎麼樣,沈寶順能保證他和溫氏的溫飽住宿他就很感激了。
說道下人就提一下,分配給溫氏他們的是兩個小姑娘,名個喚作小紅,小綠。
再說那老太君不是要查是那個下人教沈靜嫻說“狐狸精”這個詞,弄得整個沈府的仆役都戰戰兢兢的,但最終也是不了了終。這沈府上下啊,還真是沒人想真真的責罰沈靜嫻。別人不責怪沈靜嫻,她便開始鬧騰了,聽說已經好幾天不肯好好上課,天天跟老太君叫囔著:“他媽媽是狐狸精!快趕他們走!嫻兒不想看見他們!”這誰說話都聽不進去,隻能隨她折騰。
沈寶順在一個快下雨的黃昏來了,前段時間應為沒有處理好沈靜嫻罵人的事,再加上之前為了迎接到溫氏他們的到來請了好幾天假,這今天不得不去工部報道了。於是種種原因使得他隻得在沈潼安要上學之前來看望溫氏他們。
沈寶順簡答交代了上學堂要準備的物品,溫氏便緊密的張羅去。留下沈寶順跟沈潼安,沈寶順拉著沈潼安的手,細細地說了一晚上的話,說了好多大道理,歸結起來的意思無非就是,沈靜嫻很任性,沈潼安你最聽話了,就遷就她一點吧!
沈潼安撇撇嘴,勉強的答應了,這不就是要他以後對沈靜嫻要百依百順,日子不好過喲。
第二天就要上學了,沈潼安的心情很是忐忑,不知道又有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搞得他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