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7弄巧成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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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雲天心下更覺奇怪,暗道:“抱女人與抱男人有什麼不一樣麼?”想著,將喬熙摟得更緊一些,但卻感覺喬熙抖得更加厲害。而喬熙的呼吸,便似剛剛燒開的沸水,盡數噴在自己頸間。
殷紅便自耿雲天的頸間,一路蔓延到臉頰、胸前,雙耳自也不能幸免。他吞了口口水,整個身體都輕微地顫抖起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哆哆嗦嗦道:“……喬……喬熙……你好……好點了沒……”
喬熙不停地喘息,渾身上下並無一絲氣力,隻一聲聲呻吟,毫無桎梏地溢出口唇。他想伸手勾住耿雲天的脖子,誰知,手臂卻抬不起來。於是,他奮力湊近耿雲天,伸出舌頭,在耿雲天頸上舔了一下。
耿雲天啊的一聲驚叫,險些兒向後倒去。“喬熙,你作甚麼?”
喬熙急喘兩口,依舊是之前那句,“……抱我……快點兒……”
耿雲天暗歎一聲,認命地將喬熙緊緊抱在懷中,皺眉道:“喬熙,你好點了麼?”
正自擔憂,忽覺胸口一痛,低頭一瞧,不由心中大怒,驀地裏站起身來,用力向外一推,便見喬熙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喬熙,你作甚麼?幹麼將手伸到……伸到……我衣服裏……”
喬熙抖了抖唇,嘶啞著叫道:“不要!不要丟下我……”
聲音中帶著一股哭腔,好似耿雲天一走,立時便會哭了出來。
耿雲天聞言,眉頭高高皺起,瞥了喬熙一眼,正色道:“要我留下可以,不過,如若你再做些奇怪之舉,我立時離開。”
喬熙默然片刻,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耿雲天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問道:“這藥是你自己下的,解法你心中應該有數。卻說如何方能解開,我該如何幫你呢?”
喬熙抬起頭來,看了耿雲天半晌,嘶啞著嗓子道:“當日為保你的安全,我在這狼牙之中嵌入三根銀針。而銀針上卻是塗了千日醉、斷腸散、絕情丹三種毒藥。每一種都是劇毒無比……”
“那卻如何是好?你有沒有解藥?應該如何祛毒?”
“我已服下解藥,暫無性命之憂。”
喬熙說話有氣無力,每吐一字,身體便抖上一抖。
耿雲天鬆了口氣,暗道:“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見喬熙如今這副模樣,又實在放心不下。於是,他皺了皺眉,再次問道:“喬熙,你當真服下解藥了麼?為何看你仍舊難受得厲害?”
喬熙麵上扭曲一下,急急喘了兩口,道:“除了這三味毒藥,我還在銀針上浸過牡丹紅……”
“牡丹紅?”
喬熙點了點頭,麵上潮紅更盛,呻吟道:“不錯……這牡丹紅……卻是一種烈性春藥……比之秦樓楚館中的……更加厲害……”
耿雲天聞言,不由心中一驚。他雖不懂風花雪月,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他向周遭張了一張,但四下裏蒼茫荒亂,哪裏去找一個女子過來?
正自焦急,忽聽喬熙斷斷續續地解釋道:“這牡丹紅並非普通之物,解法也……也不大一樣……若是女子也還好解……若是男子……隻能……隻能以男兒之身……行婦人之道……”
耿雲天心下不解,奇道:“什麼叫做‘以男兒之身,行婦人之道’?”
喬熙身體虛弱之極,心情更是鬱悴不已,但心知此時隻有耿雲天能搭救自己,想了一想,無奈道:“你先找一個隱蔽之處,我再與你詳細說說。”
耿雲天忍住心中不解,向四處望了一望,見東麵不遠處有一洞穴,當下彎腰伸臂,將喬熙抱在懷裏,快步向洞內走去。卻說這洞不大,隻丈來見方,剛好容下兩人,裏首堆著幹草,十分幹燥,倒也適合養傷。
耿雲天將喬熙放到幹草之上,皺了皺眉,開口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喬熙深吸口氣,凝視耿雲天半晌,緩緩說道:“……脫衣服……”
耿雲天聞言,立時心下大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麼?我看你根本就沒事,不過是在耍著我玩兒罷了!”
喬熙心中也自火大,開口罵道:“他媽的,有誰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開玩笑?老子能讓頭豬給上了麼?”說完,一雙眼睛更加紅了,連眼圈都泛著隱隱的霞光,目中也是亮晶晶的。
耿雲天心下一驚,遲疑道:“……喬熙……你……你哭了麼?”
喬熙扭過頭去,大罵一聲,道:“老子好得很,怎麼會哭?是你眼花了!”
聲音中滿是哭腔,好似下一刻便會哭出來一般。
耿雲天心中一震,怔怔地望著喬熙,暗道:“喬熙也會哭麼……他……”
看著喬熙不停抖動的身體,耿雲天心中隱隱生出一股心疼。他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猶豫半晌,道:“喬熙……我……”
未待說完,便聽喬熙沉聲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找個坑把老子埋了……”
耿雲天聽罷,隻覺心上插了把尖刀,一抽一抽地,疼得厲害。他猛地撲了上去,將喬熙抱在懷裏,哽咽道:“喬熙……你不能死……不能……”說著,眼淚滾了下來,打在喬熙的身上,引來喬熙一陣接一陣的顫抖。
喬熙大喘了口氣,開口罵道:“他媽的,不想老子死,便按老子說的做!”平日裏那張俊美白皙的臉龐,此時紅得能滴出血來,頸間爆出道道青筋。但狹長的鳳目卻是噙滿了淚花,看上去可憐兮兮。
耿雲天不敢耽擱,急急地答允一聲,三兩下便將衣服脫了下來,盯著喬熙片刻,遲疑地摸上喬熙的衣衫,見其並無言語,方才磕磕絆絆地解了起來。片刻後,二人坦誠相對。耿雲天皺了皺眉,猶豫道:“喬熙……”
話音未落,便聽喬熙罵了一聲:“他媽的,快點兒!廢什麼話!”
耿雲天麵上一紅,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此時,霞光滿天,普照大地,萬物披上了紅妝,好似待嫁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