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千夙瞪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現在國庫雖然不缺錢了，但也絕由不得他揮霍無度，前些年的財政大窟窿好不容易才補上，他又不肯從百姓身上撈錢……
    見他氣鼓鼓的模樣，赫連塵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好聲哄道：“好了，我說笑的，難得的時間，就不提那些有的沒的了，往後還是把李源之放在身邊比較好，這樣夏琰自以為在你身邊安插了人，就算對你想動些心思，李源之也能防著點。”
    闌千夙在他懷中翻了個身，低哼一聲，“我就是不喜歡他。”
    “嗯，那我就放心了。”赫連塵滿意地摸了摸他的頭。
    闌千夙：“……”
    兩人難得這樣和諧地相擁而眠，感覺到背後兩人接觸的地方傳來的溫度，闌千夙的思緒忽地就回到了兩年前，他埋頭在被褥中，悶悶地問赫連塵。
    “兩年前你離開的那個晚上，你刺傷我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
    聞言，赫連塵擁著他的手臂微微僵硬了一下。
    “你還記恨著我麼？”他反問。
    “不記恨了，就是想知道。”
    赫連塵低眸望著他，眼前恬靜精致的側臉印著燭光，瑩白而柔軟，仿佛糅合了所有的天真和誠摯，一如孩子那樣單純。
    他不由收緊了手臂，似乎想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與自己合為一體，永世不分。
    “那種感覺，我此生此世再也不想嚐到第二次，那種比用匕首生生剜掉自己的心髒還要疼痛的感覺，此生對不起你的，隻此一事。”
    斥滿柔情的話就在耳邊，可闌千夙卻隻覺得像是在做夢，其實早在山林的時候，他就已經原諒赫連塵了，在看到他被人圍堵的時候，那種心疼焦灼卻又努力壓製的感覺，當真一點都不好受。
    “那你後悔麼？”闌千夙又問。
    “不後悔。”
    “為什麼？”
    赫連塵望著闌千夙顯然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伸手撫平了他眉心的不滿，柔聲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闌千夙又翻過身，埋頭趴在他懷中，聲音訥訥的，“那你一定不能再背叛我，再不能騙我。”
    “好，能不騙的時候就不騙。”
    “……”
    闌千夙頓時怒目而視，仰頭往他的下巴上就咬了一口。
    赫連塵吃痛，伸手箍住他的腦袋，迫使他繼續仰著頭的姿勢，埋頭便狠狠地吻了下去，手也滑進他的睡袍順背脊一路直下，他本不想在這種有不安背景的因素下對闌千夙做什麼，他擔心闌千夙會一時難以接受，可如今也實在是惦念的厲害，心中的火苗越來越灼熱，再難以熄滅。
    可闌千夙還生著氣，一點都不老實，手伸到赫連塵腰上就掐了一把，一邊還躲開嚷嚷道：“我是國君，就算要行周公之禮，我也是在上麵的，你這麼主動幹嘛？”
    “你想在上麵？”
    某王爺的危險指數瞬時間飆升。
    “不然呢？我是皇帝，是大王，是天子！當然得在上麵！”闌千夙振振有詞道。
    赫連塵側身撐著腦袋，漆黑如墨的瞳仁灼灼地望著他，著實將人迷了個七葷八素，他故作十分認真地考慮了一下，“你想在上麵，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隻是什麼？”
    “我怕你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