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倒是沒有，不過……”卿塵話鋒一轉，淺笑道：“再有十餘天，就是奉陽節，到時邊疆塞外還有諸侯國都會前來進獻，到時候就會有一筆不菲的進賬。”
    “奉陽節？那是什麼節？”
    闌千夙一聽有錢了，立刻來了精神，不過重陽節他是知道的，這奉陽節倒真未聽說過。
    “奉陽節是祭祀神靈的節日，舉國無論臣民都要休假戒齋一天，休假三天，並虔誠祈禱。”卿塵耐心地說。
    闌千夙點點頭，他偶然在書卷裏看到過，闌雲國是一個極其信奉神靈的國家，認為君權神授，然而這奉陽節便是為了祭拜神靈而設下的節日。
    “哦，那也就是說，我也可以休息幾天，不用上朝了？”闌千夙隻抓住一個重點。
    聞言，卿塵輕笑一聲，“上朝倒是不用，隻是第一天要去正殿接受百官朝拜，第二天要麵見各位諸侯國的執政者，第三天要舉行祭祀，也是不能夠缺席的，第四天……倒是沒有什麼事。”
    “啊？敢情百姓都可以休息四天，我才休息一天啊！”
    “作為一國之主，自然是要操勞些的，要是覺得累，早些誕下繼承人，未必不是一種解脫的辦法。”
    “哎？”
    聽到卿塵說起這個，闌千夙臉色微僵……等下！不對吧？都是男的怎麼生孩子？？？
    觸到闌千夙疑惑的目光，卿塵微微一笑，“曆代的繼承人的誕生，若是沒有女性宮嬪，就取國君和大王指定的君妃的精血，由祭司殿的聖女代孕。”
    呃，這可真是……
    “這個……這個……”闌千夙支吾著看向別處，很快轉移話題，“啊，對了，你剛說到祭祀，那個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麼？我隻去觀場就行了？”
    知道闌千夙在轉移話題，卿塵也不戳穿他，淺淺笑著，“你隻需從幾位君妃中選出一位祭司來主持祭祀就可以了。”
    “從君妃中選？”闌千夙撓撓頭，烏黑的眼睛求助地投向卿塵。
    這是這幾個月兩人相處之間常有的模式，遇到一點點小問題，闌千夙就很依賴卿塵，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在一個比自己更聰明的人麵前，闌千夙就有點小懶，知道卿塵肯定會幫他解決，自己就不愛動腦子。
    卿塵顯然很享受這種模式，幾乎是有問必答。
    他想了想道，“夏君太年輕，顯然是不適合主持祭司的，尹君又太過冷峻，雖然能力不置可否，但是場麵上肯定會影響臣民情緒，如此看來，就隻剩下殷君了。”
    “殷君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殷君無論是性情還是樣貌都是三位君妃中最為上乘的，去年的祭司就是由殷君擔任，做的非常好呢。”卿塵說。
    “哦，既然如此，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闌千夙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他當然不會想到，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將那位此時還未謀麵的君妃，差點送上不歸路。
    ……
    入夜，一抹月牙白的身影迅速從雲陽宮閃出，往一處僻靜的角落去了。
    此時正值深秋，夜裏風寒露重，隻是在林間走了一會兒，男子烏黑的發絲已經變的潮濕，潑墨一般鋪在衣裳上。
    走到林間停下，沒一會兒，一個敏捷如鬼魅般的身影便出現在他麵前，低聲道：“主子。”
    “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男子薄唇輕啟。
    “是，主子。”
    “殷逝兮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那人挑撥尹君墨徹查主子，似乎已經在懷疑主子了。”黑衣人將那天在回廊上聽到的話如實稟報道。
    聞言，男子微微點頭，明澈的瞳仁暗暗收了收精芒，“繼續監視殷逝兮。”
    “是！”
    當男子從林子裏出來，準備回到雲陽宮的時候，卻意外地碰上一個人。
    夏琰冷著臉站在廊簷下，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卿侍官怎麼會在這裏？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在雲陽宮的偏殿休息麼？這月黑風高的，莫非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