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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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滿俊博成了一個名叫穀雨的無業遊民。整天除了犯二,就是裝傻,做錯事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讓亓元無奈又覺得好笑。他早說過了,滿俊博是個快樂的人,從他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來。亓元心想,失憶之前,他應該是個積極向上的好青年,當然,也不能確保以前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時常犯二。
亓元今天沒有晚班,五點多的時候他便回到家。一進門,鞋還沒脫,一條魚就從廚房飛出來,落在地上掙紮的彈來彈去,接著就是鍋碗瓢盆噼裏啪啦的聲音。亓元已經知道大事不妙,急急忙忙換上拖鞋衝進廚房。
“你是在造反嗎?”
亓元的廚房已經被穀雨(現在就叫滿俊博為穀雨吧)弄得一片狼藉,灶台上的水正滴答滴答的往下落,亓元踩在地上,已經發出嗒嗒的聲音。穀雨圍著圍裙,衝亓元尷尬的笑了笑,“我想做魚湯,可是不知道怎麼弄……”
亓元把地上的魚撿起來,又拿來拖把,一邊拖地一邊說:“所以你就想毀了我的廚房?”
穀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是啊……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總得為你做些什麼,不能吃白飯,是吧,我……”
“我倒寧願你吃白飯,什麼也不幹,省的給我添麻煩。”
穀雨撇撇嘴,真是好人難當。
飯桌時間,穀雨又情不自禁的打開他的話匣子,“亓元,你在什麼醫院工作呢?”
“明仁。”
“是什麼醫師?外科還是內科?”
“外科,整容。”
亓元不喜在飯桌上說那麼多話,所以語句比較簡明。
聽見是整容醫師,穀雨便激動起來,“整容啊!現在很流行整容誒,那你們這行不是很有錢?”
錢?亓元確實很有錢,如果沒有錢,他如何建立他的私立病房,他的私立地下手術室,他的連接病房和手術室的單獨電梯?他亓元,從來都不缺錢。
“還不錯。”亓元笑了笑,回答。
自從醒來,穀雨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那間病房一樣的屋子,在他醒來之後,就再也進不去了。那是一間密碼鎖的屋子,穀雨從那出來之後,就再也沒進去過了。不過穀雨還是比較討厭消毒水的味道,不進去也好。
洗完澡,穀雨換上睡衣,走到客廳的陽台上站著。這裏是十五樓,不高不低,剛剛好可以俯瞰到這個城市的風景。亓元看他站的出神,便走過去找他說話。
“在看什麼?”亓元站在他身邊,和他一樣,看著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
“我……”穀雨眨眨眼,盯著前方,“自從失憶之後,就忘了所有的事情,連這座城市都不知道是什麼。”
亓元勾勾嘴角,“這裏是安綠,一個能夠讓人放輕鬆的城市。”
穀雨沒有回答。曾經,當他還是滿俊博的時候,他隻是安綠鄰邊城市的一個警員,是個積極向上,熱心的好青年。終於,當他努力升到高級督察的位置時,他便申請調到安綠。安綠是個令人向往的城市,除了風景,更多的是人們生活的節奏,不緊不慢,安綠有海,一年四季,就像秋天那樣,不冷不熱。
而滿俊博被調來的第一天,便接了高文原的案子,當他查到高文原的所在地時,便召集警隊趕往村興路郊外的倉庫。當他趕到時,倉庫的門是緊閉的,他握緊手中已經上膛的槍,對警員做手勢,示意幾個人跟自己去倉庫的周邊圍堵。他帶著幾個警員,悄悄的繞到倉庫邊側。突然,一聲爆炸聲驚動了所有警察,滿俊博還未作出反應,自己就被炸開了。因為被炸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滿俊博被醫護人員和其他警察忽略了,當他還有意識的時候,他隻感覺渾身都在疼,像被活生生的撕碎一樣,然後,他便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他似乎聽見草叢有人走動的聲音,他感到一個黑影在靠近自己,他使出渾身最後的力氣,抓住那個人的褲腳,那個人轉過來,滿俊博隻知道是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而沒看清他的長相,自己又再次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