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坐在這裏發呆？”紅玉四處尋找陵越無果，還是在屠蘇房中發現了躲在角落裏發呆的陵越。
    陵越抬起頭，窗欞中透進的光亮讓他感到不適，微微眯著眼。“紅玉姐。”
    “你什麼時候跟屠蘇一樣，喜歡折磨自己了？”這兩個孩子，雖然命運不同，有時候看起來，卻也相似。
    陵越看著紅玉，良久，說出一句：“如果可以，我願以身相替。”是因為我，我沒有保護好他，才會讓他這三年一個人忍受漫長的孤寂。
    “你給他準備的禮物，幫你帶來了。”精致的黑色劍鞘，流雲紋路之上跳躍著光亮。在紅玉手裏，對於練劍之人是個不小的誘惑。
    “謝謝紅玉姐。”陵越聲音中帶著嘶啞。三年的努力，終於是看到結果了。希望屠蘇會喜歡。
    “也不要太累著自己。”這三年，陵越為了天墉城，為了屠蘇，真的是盡力了。雖然沒有人敢明說，更沒有人敢勸。但紅玉可以看出，他無異於在折磨自己。或許陵越這個孩子是覺得，自己如此，可以減少屠蘇的痛苦。到底，他也還是個孩子。
    陵越接過劍鞘，溫和的笑了笑。恍然中看到紅玉的走神，不禁多問了一句。“紅玉姐，怎麼了？”
    “你，為了屠蘇——”一句話開了口，確不知如何說下去。陵越將能給的，都給了屠蘇，難道去問他是否恨過屠蘇嗎？還是問他這麼多年，在心理把屠蘇放在什麼位置嗎？僅僅是兄弟或者朋友？劍靈雖然不通人世之情，卻也看得出，這份與眾不同。
    “他和芙蕖一樣大，可他從沒有那樣孩子的開心。”提起師弟，心中總會湧起一陣酸楚，一種憐惜。
    陵越，你在這樣的年紀，快樂過嗎？或許你是沒有屠蘇曆經的痛苦，可你的職責，沒有剝奪你的快樂嗎？你將屠蘇捧在心裏，可曾想到你不過是個孩子。
    紅玉姐，或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陵越說過，對於的痛苦，我願以身相替。
    “大師兄，大師兄。”芙蕖跳到陵越身邊，在自己師兄耳邊一陣低語。“要不我去盯著他？省得他又不懷好意害屠蘇。”
    “怎麼了？”聽到屠蘇的名字，紅玉心中一緊。
    “還不是陵端和那一眾師弟，之前打阿翔的注意，現在可是要打屠蘇的注意了。都不是好人！”
    “也不能這樣說他們。陵端也是你師兄。”帶著一點斥責，又有一點點小小的驕縱。
    “可阿翔也不是蘆花雞啊，幹嘛總要吃它！”芙蕖小小的撇了撇嘴，帶著一點不滿。雖然阿翔五花肉吃多了一點，肥了一點，但那和蘆花雞完全不是一個種類嘛！“今天阿翔還喂不喂，五花肉我都燉好了。”
    芙蕖無厘頭的邏輯逗笑了陵越，一瞬而過的笑，三尺冰鋒為之傾折。“我去喂吧。”
    “大師兄你吃不吃，我試過了，味道不錯。”陵越的笑容震撼了芙蕖，小姑娘的思緒跑得更遠了。把所有的事情丟到腦後，專心想請師兄嚐嚐自己的手藝。“為了屠蘇我可練了好久，比你上次吃的味道好多了。”
    “先去把陵端的事情處理好，再去看你做菜。”看著芙蕖期待的眼神，陵越加上了第二句話，也算哄哄師妹。更因為，屠蘇多久沒有吃到好吃的了？阿翔尚且可以得到喜歡的五花肉，屠蘇，從來不說自己喜歡什麼，也得不到吧。
    “有事情來找我。我希望你不要用上第二種方法。”紅玉的話語中，藏著一分嚴厲“天墉城大弟子，也要顧及自己的顏麵。”或許，更多的是關心。
    “師兄——”
    “沒紅玉姐說得那麼嚴重。”
    如果有一天。大師兄待我有對屠蘇一半好就好了。不過如果我是大師兄的弟弟，就不能喜歡他了。算了，反正屠蘇也不會和我搶，計較這些幹什麼。大師兄對別的女孩子還不及對我好呢。